第97章 弦外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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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宇宙的第三萬次日落時分,橙紅的餘暉如同一層薄紗,輕柔地鋪灑在玻璃海灘上。海灘上五彩斑斕的玻璃碎片,在餘暉的映照下閃爍著夢幻般的光芒,宛如一片璀璨的星河。淩寒漫步在這片奇異的海灘上,海風輕輕拂過她的發絲,帶著一絲鹹澀的氣息。她的目光被一塊奇異的琥珀吸引,那琥珀靜靜地躺在沙灘上,仿佛在等待著她的到來。琥珀宛如一塊晶瑩的水晶,內部封存著青銅棺殘片,散發著神秘而古樸的氣息。
    淩寒俯身撿起琥珀,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琥珀的瞬間,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她仿佛能感覺到琥珀在呼吸,那微微的起伏,如同有生命一般。當浪花漫過她的腳踝時,棺槨表麵的騰蛇紋像是被激活的精靈,突然遊動起來,動作敏捷而詭異。騰蛇紋遊動至她的掌心,狠狠咬出帶二進製編碼的血孔,血孔滲出的鮮血,在海水中迅速擴散,如同盛開的殷紅花朵。
    “這不是我們的晨光。” 阿箬的聲音從珊瑚礁後方傳來,清脆而空靈,宛如天籟之音。她赤足站在量子泡沫凝成的潮汐裏,那潮汐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如流動的銀河。阿箬的發梢掛著上個宇宙的星圖殘頁,星圖殘頁隨風飄動,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你聽 ——” 阿箬輕聲說道。
    浪濤聲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操控,突然具象成墨七的脊椎骨摩擦音。那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淩寒轉身,隻見海平線正在降維,原本遼闊的海麵逐漸變得扁平。二維化的落日中,走出十二個剪影,他們的身影在餘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神秘。十二個剪影扛著陌刀形狀的墓碑,墓碑沉重而古樸,刀柄處都嵌著不同文明的殘骸標識,這些標識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記錄著曾經的輝煌與滄桑。
    “觀測者協議第零條。” 為首剪影發出顧九黎的機械音,聲音冰冷而無情,“清除冗餘變量。” 隨著話音落下,墓碑突然裂開,如同被打開的潘多拉魔盒,湧出七十二具淩寒的克隆體。這些克隆體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種決絕,她們脖頸都烙著 “error β  210” 的刺青,刺青泛著詭異的光,仿佛在訴說著她們特殊的身份。
    琥珀中的青銅棺突然增殖,如同細胞分裂一般迅速蔓延。眨眼間,青銅棺在海麵鋪成通往舊宇宙的橋,橋身散發著幽冷的光,連接著兩個神秘的世界。阿箬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她的銀發如靈動的蛇,迅速纏住淩寒手腕。“他們來自弦外觀測站!” 她焦急地喊道。
    就在這時,第一具克隆體揮舞著手中的利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斬向淩寒。淩寒迅速側身躲避,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發現對方的骨甲紋路與自己完全鏡像,這一發現讓她心中充滿了震驚與疑惑。
    “錯誤代碼不該產生自我意識。” 克隆體們的聲線疊加在一起,形成青銅樹倒塌的轟鳴,震耳欲聾。淩寒的陌刀刺入沙礫,試圖尋找一線生機。就在這時,陌刀激活了埋藏的記憶密鑰,整個玻璃海灘突然發生巨變。海灘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扭曲,迅速坍縮成控製室。控製室裏,操作台上布滿用星塵雕刻的《血煞陣 3.0》運行日誌,日誌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顧九黎的殘影從監控屏走出,他的身影虛幻而縹緲,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他胸口的機械核心正在反向解壓,發出細微的聲響。“你還沒發現?所謂新宇宙隻是備用服務器...” 顧九黎的聲音在控製室裏回蕩,帶著一絲無奈與歎息。警報聲炸響的瞬間,淩寒看清所有克隆體的基因鏈都源自她捏碎的那顆心髒,這一真相讓她的內心充滿了震撼與痛苦。
    阿箬突然做出驚人之舉,她毫不猶豫地撕裂自己的量子態身軀,銀血如噴泉般湧出。銀血在控製室牆麵寫出二十八維方程,方程散發著神秘的光芒,仿佛蘊含著宇宙的奧秘。當淩寒觸碰發光的 “√∑” 符號時,克隆體們突然集體抽搐,她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隻見她們的骨甲縫隙裏鑽出青銅樹根須,根須如同貪婪的觸手,迅速蔓延,根須末端鏈接著不同時間線的墨七,墨七的影像在根須中若隱若現,讓人不寒而栗。
    “清除行動被汙染了。” 為首的剪影突然摘下麵具,露出暗河首領的機械骨骼,機械骨骼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該履行初代協議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隨後按下胸口的自毀鍵。刹那間,整個控製室開始降維成甲骨文,甲骨文在空氣中閃爍著,仿佛在記錄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淩寒在二維化的間隙,憑借著頑強的意誌,抓住阿箬的手腕。就在這時,阿箬腕間的玉鐲突然投影出被加密的真相:所謂弦外觀測站,不過是她當年為複活阿箬編寫的子程序。每個新宇宙的誕生,都在加劇主服務器的熵增裂痕,這一真相讓淩寒心中充滿了無奈與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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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終結輪回...” 阿箬突然將銀發刺入淩寒的瞳孔,她的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絕,“就得殺死所有敘事可能性!”
    當淩寒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站在超市貨架前。這一次,周圍沒有穿著校服的阿箬,貨架上的罐頭印著 “觀測者特供” 字樣,字樣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氣息。淩寒心中充滿了疑惑,她徒手撕開包裝,然而湧出的不是食物,而是無窮盡的青銅棺槨。青銅棺槨源源不斷地湧出,仿佛沒有盡頭。
    收銀台突然展開成莫比烏斯祭壇,祭壇散發著詭異的光芒,墨七的脊椎骨化作刻刀遞到她手中。淩寒看著手中的刻刀,心中五味雜陳。她在第一個棺麵刻下 “起”,刻刀劃過棺麵,發出清脆的聲響;在第一千個刻下 “承”,每一個刻字都傾注著她的情感與思考;當刻完第九萬九千個 “轉” 時,所有棺槨突然發生巨變,它們相互融合,最終成最初的琥珀。
    琥珀墜地碎裂的瞬間,一道強烈的光誕生。這一次,沒有喪屍,沒有青銅樹,沒有此起彼伏的警報。世界一片寂靜,仿佛時間與空間都已停止。淩寒坐在虛無中央,看著自己逐漸消散成最原始的敘事弦,她的心中充滿了平靜與釋然。
    最後的觸感是有人在她即將熄滅的意識裏放了一顆種子,種皮上刻著阿箬的筆跡:“下次換個故事模板。” 這行字,如同黑暗中的一絲曙光,帶著一絲溫暖與希望,讓淩寒在消散的最後一刻,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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