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記憶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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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寒的手緊緊攥著染血的檢測報告單,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迷茫,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擊中。踉蹌著往後退去,腳下的步伐慌亂而不穩。就在這時,背後突然撞上了冰冷的青銅表麵,那觸感猶如一道電流,瞬間傳遍全身。她轉過頭,看到刻著 “淩” 字的棺槨不知何時悄然開啟。棺內,鋪滿了正在跳動的記憶晶片,每一片晶片都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映著顧九黎破碎的笑臉。顧九黎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與無奈,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別看...” 墨七的警告聲從身後傳來,然而,話音未落,便被棺中伸出的青銅鎖鏈絞碎。青銅鎖鏈如靈動的蛇,在空中舞動,發出冰冷的金屬碰撞聲。淩寒的指尖在無意識間剛觸到晶片邊緣,刹那間,整個時空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扭曲,突然坍縮成一個巨大的旋渦。旋渦中,光芒閃爍,時間與空間交織在一起。最後映入淩寒眼簾的是阿箬電子化的金瞳,金瞳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以及她機械音質的低語:“記憶維度載入中 ——” 那聲音在旋渦中回蕩,帶著一絲詭異的氣息。
    鹹腥的海風裹挾著激烈的戰鼓聲撲麵而來,那海風如刀割般刮在淩寒的臉上。她發現自己身著殘破嫁衣,嫁衣上的血跡已經幹涸,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此刻,她正跪在青銅祭台上,祭台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它承載的血腥曆史。手腕上的鐵鐐刻著 “蕭” 字,與對麵立柱上捆著的銀甲將軍鐐銬 “淩” 字遙相呼應。這一幕,正是她前世記憶裏最恐懼的場景 —— 血煞陣啟動的瞬間。
    “寒兒,閉眼。” 蕭燼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他的心口插著的陌刀正在嗡嗡作響,刀柄係著的紅綢與淩寒嫁衣同色。紅綢在風中飄動,仿佛在訴說著他們之間的深情。祭台下方,十萬將士的屍骸堆成環形山,屍骸散發著腐臭的氣息,山頂插著九麵殘破的 “淩” 字帥旗。帥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為這些死去的將士呐喊。
    當第一道血雷如巨龍般劈中祭台時,淩寒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芒,她終於想起被篡改的真相。根本不是敵國用她獻祭,而是她自己毅然決然地跪在這裏,用嫁衣下藏著的三百張爆裂符逼蕭燼啟動血煞陣。
    “北疆二十六城,換你蕭氏全族性命。” 她聽見自己冰冷的聲音在祭台上回蕩,看著前世的手將火折子湊近引線。那火折子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決定著眾人的命運。“要麽催動血煞陣退敵,要麽我們一起...”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決絕與無奈。
    “我選第三條路。” 蕭燼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堅定。他猛然震斷鐵鏈,鐵鏈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戰場上格外刺耳。在淩寒點燃引線的瞬間,他毫不猶豫地徒手抓住所有符紙,按進自己胸膛。他的手掌被符紙劃破,鮮血直流。另一隻手握住陌刀,貫穿兩人心髒。陌刀的刀刃沒入身體,鮮血噴湧而出。
    劇痛讓記憶畫麵劇烈抖動,仿佛被一陣狂風席卷。淩寒以魂魄狀態漂浮在空中,看著血煞陣的紅光從蕭燼體內爆發。那紅光如洶湧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整個戰場。每一道煞氣穿透敵軍時,就有相同數量的刀片在蕭燼靈體上剮過。蕭燼的靈體在煞氣的衝擊下,痛苦地扭曲著。十萬敵軍灰飛煙滅的時刻,他的魂魄已經碎成三百六十片。魂魄碎片在空氣中飄散,仿佛在訴說著他的悲慘命運。
    “原來這才是噬魂...” 淩寒想去觸碰那些碎片,指尖卻穿過沸騰的血池。血池中的血水翻滾著,散發著刺鼻的氣味。某個碎片突然黏上她的手腕,帶來錐心刺痛 —— 那是蕭燼被煞氣反噬時的記憶:他在千年時光裏不斷重複死亡瞬間,隻為把血煞陣的因果全數引向自身。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決絕,仿佛在守護著什麽。
    記憶旋渦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外力撕開缺口,缺口處光芒閃爍,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淩寒跌進現代實驗室的場景,實驗室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藥水味。她看見顧九黎正在給昏迷的自己注射藥劑。顧九黎的眼神專注,白大褂下露出心口手術疤,形狀與當年蕭燼被符紙灼燒的傷痕完全一致。手術疤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姐,你總說我像他...” 顧九黎突然對著虛空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手中針管精準紮進淩寒的克隆體心髒,克隆體的身體在針管刺入的瞬間,微微顫抖。“其實是你把我們變成相似的模樣。” 他的話語中透露著一個驚人的秘密。
    培養艙中的無數淩寒克隆體同時睜眼,電子音在實驗室回蕩:“警告,第 1024 次記憶清洗失敗。” 電子音冰冷而機械,在實驗室中不斷回響。淩寒的太陽穴突然劇痛,仿佛有一把尖銳的刀在腦海中攪動。她抱住頭蹲下時,發現地麵流淌的不是血水而是數據流。數據流在地麵上流動,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顧九黎的身影開始像素化,逐漸變得模糊不清,聲音卻愈發清晰:“當年他替你承受噬魂,現在輪到我了。但這次... 我要修改結局...”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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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空再次翻轉,如同一幅畫卷被重新展開。淩寒跪坐在冰封的戰場上,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寒風呼嘯而過。懷中蕭燼的屍體正在消散,他的身體如煙霧般漸漸模糊。他的銀甲化作青銅骰子,每消失一寸,遠處現代都市就有一棟大樓崩塌成灰。大樓崩塌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刺耳,揚起的灰塵遮天蔽日。阿箬的聲音從冰層下傳來:“記憶的重量正在壓垮現世!”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與擔憂。
    當第七顆星辰在記憶天穹熄滅時,淩寒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她終於抓住所有碎片的共同點 —— 每個時空的蕭燼消散前,都會用口型說 “看腳下”。她發狠扯下嫁衣金線刺入雙目,在劇痛中開啟兵家秘術 “心眼”。嫁衣金線如同一根根細針,刺入她的雙目,鮮血從眼角流下。
    血色視界裏,無數青銅鎖鏈正從她心口延伸出去,如同一根根粗壯的藤蔓,纏繞著每個時空的蕭燼。鎖鏈盡頭沒入虛空,那裏懸浮著覆蓋整個太陽係的巨型血煞陣,血煞陣散發著神秘而危險的氣息。地球在這巨型血煞陣中,不過是陣眼中的一粒朱砂,顯得如此渺小。
    “找到你了。” 淩寒拽著鎖鏈縱身躍入虛空,她的身影在虛空中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堅定。嫁衣在量子風暴中焚毀,灰燼在風中飄散。露出底下鏽跡斑斑的鐵衣戰甲,戰甲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它的曆史。她徒手撕開陣眼處的時空薄膜,薄膜在她的撕扯下,發出清脆的聲響。眼前的景象讓她心中一緊,隻見兵主正站在星際戰艦的舷窗前,而被他掐著喉嚨的,是剛剛覺醒巫女之力的阿箬。阿箬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掙紮,她的身體在兵主的手中微微顫抖。
    現實中的淩寒猛然睜眼,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絕。醫療艙的生理監護儀爆出火花,火花四濺,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她心口符咒已經蔓延成完整的血煞陣圖,血煞陣圖在她心口閃爍,符文流轉。墨七的鏈刃正抵著她咽喉,鏈刃閃爍著寒光。刃身上流動的玄鱗紋路組成六個字:殺你者即救你。這六個字在鏈刃上閃爍,仿佛在預示著一個新的開始,卻又隱藏著無數未知的秘密與危機,等待著他們去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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