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哺乳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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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優子也隻是笑著,仿佛看破了他的想法一般,低頭對他道:
“你可傷我的心了,半夜就在灶上燒著,將將才下鍋,這肉你得嚐嚐。”
到底是什麽東西?
“係統,檢測一下成分。”
別是什麽毒藥吧,雖然於情於理,優子都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來。
【係統檢測中....】
【應當是某種哺乳動物的肉。】
竟然不是海鮮?難不成又是鹿胎。
優子灼熱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燒穿,禪院月隻好硬著頭皮咬了一口。
肉切成大小均勻的塊狀,很適合一口一口地吃進腹中。
肉塊勁道彈牙 ,似乎是經過長久醃製,雖然腥味很重,但確實有一種奇異的芬芳。
好像沒有特意放血?腥味似乎來源於此,有種獨特的味道。
“小月,吃幹淨呀。”
份量雖不多,但也有一整碗,禪院月三兩口將其吃完,竟有意猶未盡之感。
優子微笑看著禪院月像是開葷的貓一樣把這一小盅燉湯吃得幹幹淨淨,才慢條斯理地拿出絲巾替他擦嘴 ,溫聲詢問:
“怎麽樣,喜歡嗎?”
總有種不好的感覺,禪院月心下一沉,但確實對那滑嫩脆爽的肉生不起惡感。
他在禪院家被限製著飲食,吃得雖昂貴,但很難吃飽吃好,這不知名的食物下肚,竟讓他升起滿足感。
“母親......”
禪院月將湯盞放下,望向優子,通過這位已經有些精神失常了的貴婦人看向他自己的未來,難免升起些許兔死狐悲之感。
“好脆爽的口感,究竟是什麽好東西?回去我也讓木行燉來吃。”
他像寵物貓一樣趴在優子膝上,隻微微抬著頭望過去,非常馴服的樣子。
優子把湯盞推到地上,婢妾眼疾手快地用手接住,白嫩的手雖被劃破深深的印子流出血來,但好在金貴瓷器沒有破碎。
婢妾極有眼色地捧著瓷器出去了,隻留下這對各自心懷鬼胎的半路母子相親相愛。
禪院月被刻意養成弱不禁風的瘦削樣 ,優子很喜歡把玩他。
對 ,是把玩,極端物化的、凝視意味很重的眼神。
像是在對待皮毛鮮亮、性格溫順的賽級寵物。
從前給他喂帶血生食就得以看出,不過倒也不是虐待,畢竟那玩意可不好得到,隻是所處位置太荒謬了而已。
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錦衣華服卻不能挺直腰杆做人,這不是禪院月想要的。
此刻優子的手放在他脖後,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像是在撫摸貓的皮毛。
嗬,禪院家不允許養寵物,便把人同畜牲的功能給混淆了。
“木行一個未嫁女,怕是不方便去找這東西。”
“咱們家的未嫁女生孩子的多了去了,有什麽不好說出口?母親.....”
“哎呀,這可是你自己要問的,被嚇到了可不能怪我。”
優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笑吟吟地捏著禪院月的下巴,將他的頭往自己這邊拉過來:
“紫河車。”
......
草。
禪院月大腦宕機了。
他熟讀古籍經典,自然是知曉紫河車究竟是什麽玩意的。
但這種東西通常在文化作品裏出現,就算入藥,也是提取物,現實生活中真吃它的少之又少。
況且這玩意相當少見,主要是不好得到,哪兒來的這麽多婦人給你使?
額啊...阿巴阿巴...
禪院月是真沒想到,這種現代人的腦子很難想到的東西,禪院優子居然真能整出來。
唉...而且進入現代社會之後很少有人做這個了吧?就算是古代,也沒多少人。
漢方...漢方...真是好的不學,糟粕學了一大堆。
一想到自己剛才吃了什麽,禪院月就覺得胃裏一陣翻湧,似乎有手腳殘缺的嬰孩掙紮著從喉道裏爬出來。
他臉上的笑容凝固,像是僵硬的麵具一樣扒拉在麵皮上,優子像鬼魅一樣盯著他。
禪院月長而卷翹的睫毛在臉上投射出小扇子一般的陰影,在外麵灑進來的日光的照耀下有微芒的金光。
“小月...好孩子...生得愈發好了...”
這打量貨物般的眼神讓他極度不適。
“優子夫人......”
這下他換了稱呼,本來他倆一毛錢血緣關係也沒有,禪院月本人甚至是黑戶,“母親”隻是口頭上叫給外人聽、給彼此臉上增光而已。
“不叫母親也好呀,反正再過一年就要改口了,現下鬆快鬆快。”
什麽玩意?一年!
說好的兩年呢,禪院直哉可比他年紀還小些呢,雖說兩三年差距不算大,但他倆都不算很成熟的人,這便顯得婚事有些快了。
嗬嗬嗬,剛開葷的青少年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紀,以封建家族特有的不平等夫妻地位加上體力差距,禪院直哉真要做什麽禪院月還攔得住他麽。
怎麽,是禪院直毘人馬上要死了急匆匆衝喜來著嗎?
禪院月非常、非常沒好氣地想道。
按照他原來的計劃,是顯得不那麽急功近利地刷一下五條跟禪院甚爾的好感,讓這倆人自願為他的跑路事業狠狠拉磨。
然後在某個監管不嚴的特殊時節,趁著夜黑風高,連夜帶著包袱跑路。聽起來有點草率,但其實是春秋筆法,禪院月一開始想的是死遁來著,畢竟他不像禪院甚爾那樣無人在意,跑了也不會認真找。
他跑了會被追殺到天涯海角!懸賞令更是想都不用想,必須有的排麵...
似乎是發現他在走神,優子有些不滿地捏了捏他臉頰上的肉:
“直哉親自去求了他父親,說是要同你安定下來,夫君直接大手一揮,說讓你們明年就訂婚。”
“那什麽時候結婚呢?”
“你這孩子......”
優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但眼神是甜蜜的,“當然是按正常禮節走著。”
那就是再隔兩年。
哦...還有三年才真正死刑。
本來是兩年後直接結婚,然而麵對急躁的禪院直哉,禪院直毘人選擇給一點甜頭但拉長戰線。
名分快有了,但等待更長。
估計是想著磨一磨好大兒的性子,卻不曾想給禪院月敲響了警鍾。
還不算太晚。
禪院直毘人真是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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