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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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院月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係統聊天,隻聽見外麵一陣腳步聲,是明宏來了。
    哦,你問為什麽能通過腳步聲辨別人?當然是因為他們很熟。就熟到這種程度。
    相比起禪院直哉的急切,明宏的腳步雖快,卻不疾不徐十分穩重。
    他推門進來,與禪院月的眼神對上。
    “來了。”
    禪院月很熟稔地同他打招呼,明宏也很輕車熟路地坐到他身側。
    “找我什麽事。”
    一副全心全意為禪院月著想的樣子,然而自己身上還有被禪院直哉打傷的痕跡,怕是在半路遇見了木行,即刻馬不停蹄地往玉響殿這邊趕。
    “當然是有重要的事給你說。不過...”
    禪院月指尖點了點桌子,明宏很識相地把衣服解開露出傷口。
    嘖,下手還真挺狠的,禪院直哉簡直跟狗一樣。
    “我才從優子夫人那邊回來,順便也見到了你母親。”
    兩個人的手重重疊疊,似乎有幽藍色的光芒若隱若現,於是傷口奇跡般地長出粉色的新肉,又逐漸愈合。
    咒術的生活化用法便是這麽開發的。
    在係統的白日夢裏,禪院月可以靠這個在地下黑市當醫生,一招鮮吃遍天,再找個猛男當打手,廢了再換新的,日子就這麽美美過。
    “聽說那件事了?你什麽想法?”
    漫不經心地,仿佛隻是隨口一問,如果忽略禪院明宏近乎咬牙切齒的語氣的話。
    “還能有什麽想法?”
    禪院月把手一攤,很無奈地歎氣:
    “咱們夫人也隻是個傳話的,我隻是等通知而已。”
    嗯...這就表明態度了,禪院月幾乎在明示自己對這場婚約不感興趣。
    “你不喜歡?那要我做什麽?”
    哇哦,好霸道那種語氣),但怎麽沒見他真把禪院直哉按著打,技不如人啊就是菜。
    “唉...要是禪院直哉和明宏換下就好了。”
    禪院月捧著臉,跟禪院明宏麵對著麵,那家夥聽見這話簡直抬不起頭來。
    “父親的決定,我...”
    哼。
    “你的能力不足以同他們抗衡,是吧?”
    禪院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見那家夥臉色蒼白,係統卻沒有發來好感度下降的提示音,又放下心來繼續pua:
    “其實我也不要你同他對上,隻是人總是要為自己做打算的,我自有安排,但凡事都要有始有終,今天來和你講商量,是木行的事情。
    “她惹你了?”
    “皺什麽眉頭,你是才是親哥,搞得那麽嚴肅。”
    禪院月笑吟吟地把臉湊過去,一字一句吐出帶著白檀香氣的字眼:
    “我要做什麽用不著你管,至於木行...我幫你帶了這麽多年小孩,現如今大了,把她還給你。”
    這話說得跟托孤一樣,禪院明宏隱約能察覺禪院月的未言之意。
    “還有誰知道?”
    “你我。”
    “隻有?”
    “隻有。”
    於是禪院明宏笑了,捏著自己長了點胡茬的下巴,露出一點淺淺的、但很明顯的笑意。
    仿佛恍然大悟,這是石破天驚後的沉寂。
    “好,要我做什麽?”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一點兒也不累,很多時候隻需要一個暗示便知曉彼此的意思。
    然而事實上不論禪院月提出什麽要求,禪院明宏總是會答應的,他們早已擁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其實今天是有點無理取鬧在的,禪院月完全是直接通知,不和人商量,他渾身上下隻有臉長得很有禮貌。
    但禪院明宏是什麽人?
    他一開始就衝著禪院月唯一2+1位置去的,道德和素質就這麽點,也沒有什麽家族愛和兄弟情,每天兩眼一睜就是訓練,然後被禪院直哉暴打,最後到禪院月那裏賣慘求安慰。
    禪院月也挺溺愛這家夥的,他是個慕強的人,然而禪院直哉實在是與他八字性格都不和,他選擇和no.2建立正常情感連接 ,但天賦這種東西占實力的80,即使明宏再努力,也還是比不過純天賦逼直哉。
    禪院家對他的限製,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門口沒有魔法陣那種限製人自由出行的東西,也沒有監控這種高科技設備,禪院月出不去,就真的是字麵意義上的出不去——他跨不出家門口的門檻。
    禪院家養著屬於自己的“軍隊”,每日每時都會抽出一支隊伍來巡視家中的老宅,避免有人逃跑。
    人工巡邏感覺很老套,但畢竟是魔法——哦不,是咒術師軍隊,實際上這麽些年下來,成功跑路的就隻有一個——他生父。
    嚐試逃跑的人不止一個,至於失敗了的人去了哪裏,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從來沒見他們回來過。
    機會隻有一次,失敗了就死,沒有多餘的。
    能力並不強的老爹當年是怎麽單槍匹馬跑路成功的?幼時在祖母春夫人身邊玩耍,這位老婦人在獨子叛逃後受到不少磋磨,但她私下言語中似乎並不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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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於醉後批判禪院家的製度,不過鑒於她清醒的時候也是半瘋狀態,那些看守的人對此隻是睜隻眼閉隻眼。
    啊,是的,或許你看到這裏會發現一點不對勁;沒錯,我們主角剛到禪院家時,是跟真?瘋子?酗酒?親祖母住在一起,這在上麵看來是對彼此的懲罰。
    禪院月倒是覺得那是段快樂的時光,畢竟春夫人不瘋的時候還是挺優雅的,她發瘋的時候禪院月就跑到外麵花叢裏吸食那紅豔豔的花朵裏的花蜜,盡管偶爾可以看見帶血的發絲和殘塊。
    他如今的地位是自己掙出來的,一開始想著和女眷們打好關係恢複san值,無意間搭上了明宏的線,再逐漸發展讓有繼承資格的人對自己有好感,小小地煽風點火,再發展到禪院直哉那裏,最後讓禪院直毘人看到自己。
    不過好感度這麽高是在意料之外,天地良心 ,他一開始隻是想給自己行點便利而已,係統最初的建議也是50~60區間的好感安全又好用,沒想到一下子就往一百衝。
    禪院月這麽早跑路其實也是狗急跳牆貓急上吊,再不跑就真完蛋,以他的能力不會打出優子和春那樣的結局,也不會變成花壇裏的頭發,但待在老宅裏憋久了要麽內耗自己,要麽外耗他人。
    現在他就有對外攻擊的現象,譬如挑唆起起繼承候者選人們越來越激烈的戰爭,而且樂在其中。
    不過逃跑依舊是主旋律。
    現如今,他已經有能替他掩飾真相的人。
    十多年前父親逃跑的真相近在咫尺,禪院月想起春夫人酒後的荒唐話,覺得很多時候複雜的事情隻需要簡單化,就像商業鬥爭往往是拔網線和給對方發財樹澆開水一樣粗暴。
    “在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替我請軀倶留隊的各位喝酒吧。”
    他對禪院明宏發號施令。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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