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連聲附和：“對，就是這樣。”
    俞意衡唇角勾起冷然的笑，“旁觀殺人者，那你就是同謀啊。”
    那邊柏霖握著匕首就直接刺入被子彈命中的玩家心髒，動作一氣嗬成。隨即快速朝俞意衡方向跑去。
    柏霖跑過去摁住那個被踹翻爬起的男玩家時，聽到俞意衡嘲諷的低笑。
    隻聽俞意衡語氣困惑：“身為共犯，難道能成為你不能死的理由？好像說服不了我，很遺憾，救不了你。”
    “不……別殺我，我把我的物資……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眼鏡男徹底被嚇癱軟，重重坐在地上。
    俞意衡想看到的是對方拚死一搏，而不是在恐懼中等待死亡。玩家表現成這樣太奇怪，跟之前故事劇情遇到的意識固化的npc們有什麽區別？
    俞意衡嗤笑，“物資？這座城都會屬於我們，會缺你那點物資？”
    在俞意衡摁動扳機時，眼鏡男猛地閉上眼。
    沒有槍響，隻有扣動扳機的聲音。眼鏡男似乎沒料到自己還能活著，睜開眼劫後餘生般重重喘著氣。
    俞意衡自始至終都沒機會把子彈上膛，隻是因為槍抵在眼鏡男頭上的危機感讓眼鏡男沒辦法分散注意力去關注這一細節。
    俞意衡睨著癱坐在地上的眼鏡男，慢悠悠收回槍。
    “一點血性都沒有。”
    柏霖和俞意衡對視一眼，鬆開鉗製住的男玩家，男玩家不甘地瞪俞意衡和柏霖，卻也失去最佳出手機會。
    眼下身上的槍被俞意衡奪取，另一個帶槍的玩家被莫名其妙換過去挨上子彈。想到這裏的男玩家難以置信看向兩人：“你們覺醒異能了？”
    “沒有，我剛才是在給你們變戲法。”俞意衡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個冷笑話。
    柏霖把另一把槍收起，隨後用匕首刺入男玩家的屍體頭顱，那是喪屍晶核的位置，什麽都沒挖出。
    俞意衡注意到柏霖的行為，以為是對方殺喪屍殺順手下意識的行為，就沒多想。
    柏霖做完無用功表情淡淡，朝俞意衡身邊靠近。俞意衡這次沒打算把眼前這些玩家殺掉，他向來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態玩遊戲，沒想對著湊到一個故事劇情的玩家們重拳出擊。
    俞意衡跟柏霖準備走，被紮馬尾的女生忽然喊住。
    “我跟你們一起行嗎？”
    俞意衡還沒吭聲，柏霖就先拒絕：“不行。”
    俞意衡沒想到柏霖會這麽毫不猶豫拒絕，但柏霖不願意他自然也沒帶上女生的想法。
    “帶著物資回倉庫。你們繼續拖時間挺好，跟著我們是多想不開？”俞意衡懶聲說完，沒給女生說話的機會，就跟柏霖快速離開。
    這一番，得來全不費功夫。
    繳獲兩把手槍，雖然對他們剿滅喪屍這個任務不頂大用，但是至少能減少玩家對他們的威脅。
    俞意衡走在路上朝柏霖笑問：“小漂亮，拆頭骨拆習慣了？剛才對著玩家一頓操作？”
    柏霖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都被俞意衡看到。雖然不想讓俞意衡看到這種場麵，但是既然看到就不用繼續隱瞞。
    柏霖根本不是拆頭骨拆習慣，而是事出有因。
    “你那顆異能覺醒的晶核是玩家腦袋裏挖到的。”
    “那個平頭？”俞意衡一臉錯愕的表情。
    柏霖點頭，“對。”
    “看起來不是喪屍，為什麽會有晶核？既然晶核出自平頭玩家，那就說明他們那群人裏本來就是有扮演喪屍的玩家和扮演人類的玩家？”
    “那喪屍的任務是什麽？為什麽一開始不動手，反而要跟玩家混在一起耗時間？”俞意衡自言自語著問出好多問題。
    俞意衡思索過後得出結果，“剩下的幾個玩家沒辦法判斷，玩家扮演的喪屍跟人類玩家沒區別。先清理城裏的喪屍。如果到時候城裏全部清掃，任務依舊沒完成，就去把剩下的玩家解決掉。”
    實際上，俞意衡對眼鏡男極度懷疑，對方實在不像是人類該有的表現。但不排除對方確實腦子不好使這個情況，所以俞意衡沒有草率定任何玩家的生死。
    俞意衡分析兩邊陣營的處境，感歎到：“他們之中也不像是有誰能調動喪屍當幫手，這種情況被分成扮演喪屍的玩家豈不是太可憐？”
    柏霖淡淡回應：“如果隻有那些玩家在，他們一定會被隱藏的喪屍耗死。”
    俞意衡聞言笑笑，“喪屍身份在擺爛玩家堆裏是個能躺贏的隱藏身份，可惜遇到你跟我。”
    柏霖忽然盯著俞意衡，“你就不怕我是喪屍的一員？”
    俞意衡邊笑邊說，順勢敞開懷抱。
    “你要是其中一員，就快來咬死我。”
    話音剛落柏霖真的撲向俞意衡。
    俞意衡眉頭微挑，嘴角笑意不減。依舊保持敞開手臂的姿勢，連掏槍的舉動都沒有。
    柏霖撲向俞意衡，隻是安靜環抱俞意衡，並沒有出現喪屍陣營該有的行為。
    俞意衡不明白柏霖為什麽突然把他抱這麽緊，持續有一分鍾才鬆開。
    柏霖定定望著俞意衡輕聲道：“我不是喪屍。俞意衡，別再跟我置換位置。”
    俞意衡這才明白，剛才的擁抱是柏霖的後怕。
    “怕我中子彈？我有那麽傻把自己換過去挨子彈？柏霖，把我想聰明點。”
    柏霖沉默好幾秒鍾才悶聲開口：“那我希望你有時候別太聰明。”
    俞意衡不禁失笑，“如果我是笨蛋，你願意跟笨蛋組隊？”
    “隻要是你，笨蛋也可以。”
    柏霖說的過於認真，讓俞意衡頓時啞然。
    “隻要是我……哈，聽起來對我一點要求都沒有。對我這麽寬容，你是不是對我……太破例？”俞意衡到嘴邊的問題硬生生換掉，說實話不是他自戀，是柏霖有些時候表達的太讓人誤會。
    但隻要對上那雙琥珀色眼瞳，就能瞬間明白柏霖說這些話時不含任何曖昧，隻是單純的就事論事。
    柏霖眸光不解跟俞意衡對視：“你就是例外，為什麽不能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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