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齊想想也是，每一段感情包含點滴相處的時光不是那麽容易淡忘。重點是柏霖跟俞意衡兩人的表現完全不像要跟對方老死不相往來。
    柏霖和俞意衡兩人之間的氣氛讓陳家齊跟陳婉怡都覺得還有戲。
    陳家齊點頭認同陳婉怡的話，“不過衡第一局被柏霖技能控製那一下子讓我挺意外。我以為柏霖要對衡出手直接緊張，匕首都握緊要動手，結果衡的箭直接射中柏霖。衡說那是柏霖用魅惑特殊屬性附帶的技能短暫控製他。”
    陳婉怡知道這事，“我之前還以為家齊哥你有匕首在能跟柏霖打平手，現在看來柏霖隻適合當隊友，當對手我們根本沒希望贏。”
    陳家齊深有體會，柏霖的操作碾壓他們輕輕鬆鬆，一看就知道現實裏也是練家子。
    “不知道競技場榜一跟柏霖比怎麽樣？”
    陳婉怡若有所思，她倒是見過那個競技場單人局榜一，如果神域有氪條這個榜一估計也能在氪條上站前列。
    不過榜一肯定不止裝備好，實力也確實夠硬。當時在觀眾席看到對方扛著大炮還能機動性極強遛對手，屬實不簡單。
    “榜一應該不行。雖然現在玩家多，這個榜一拿到難度確實高，但我還是覺得隻要柏霖想打分分鍾就能到榜一。還有我哥，他要是願意打肯定也能在競技場名列前茅，就是我哥跟柏霖他們都不樂意打。”
    陳家齊也懶得打競技場，打野外boss能拿道具爆裝備，先前打故事劇情是攢勳章進入新城區，現在打對決也是為進入下一層主城區做準備。
    反正總要給點好處才有動力。
    陳家齊歎氣，“現在競技場不給獎勵，除了排行榜看起來比較厲害，可能會有玩家想要跟榜上大佬組隊加好友。其他一點實質好處沒有。”
    “也是。”
    那邊的俞意衡抵達柏霖位置，毫不猶豫抓住柏霖的手腕就把人拉著向幽冥水域主城區。俞意衡需要安安靜靜跟柏霖聊，不能在隨時被拉入對決的熾陽神火主城區。
    柏霖乖乖跟著俞意衡走，自始至終沒有出聲。
    俞意衡跟柏霖到柏霖幽冥水域的住所，把門關上，在椅子上坐好才開口。
    俞意衡其實心裏想問的是柏霖為什麽不直接跟他說，而是一定要通過陳婉怡傳話。就好像他不用劃清界限逼柏霖一把，柏霖就永遠都隻會選擇隱瞞——執拗說自己現實不見麵。
    明明他們先前的關係是戀人，俞意衡不覺得他們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話到嘴邊拐個彎，俞意衡強忍住自己想跟柏霖究根問底的急切心情，語氣冷淡：“我真好奇，你怎麽說服陳婉怡讓她替你開這個口？單單一局遊戲就能策反我妹，真厲害。”
    柏霖望向俞意衡的眼神可憐兮兮。
    像是在說我沒有。
    “……”俞意衡也不想這樣，但是折騰這麽久最終得到的結果跟最初的懷疑相似，這段時間他一個人的痛苦煎熬算什麽？
    算他喜歡找罪受？
    心裏很難不氣惱——氣惱柏霖沒把他當可以信任的人。氣惱他當時用分開做威脅都沒能換得柏霖的坦誠相告。
    陳婉怡說的沒錯，柏霖身上的那些異常他不可能沒發現。最開始說見麵時柏霖的掙紮無奈，他不止一次懷疑柏霖是不是遇到危險，即便柏霖否認危險，他也沒辦法完全消除疑問。
    可是，關於現實柏霖永遠都是不能。
    理由一直不說，答案一直是否定。
    俞意衡經過柏霖消失的事得到的教訓就是這段關係太脆弱，想要長久繼續，無論如何都要抓住現實的柏霖。
    不然就沒有必要繼續盲目堅持下去。
    柏霖小心翼翼注視著俞意衡，像是生怕說錯話。
    “俞意衡，你不要不理我。”
    俞意衡被柏霖這樣的眼神看的心頭一緊，但是這麽久都撐住，怎麽也不能在這裏破功。
    “我不是在問你問題？又不回答是什麽意思？不是你想聊嗎？我現在給你機會，你就打算回避問題？”
    俞意衡的態度讓柏霖無所適從，因為以前得到的都是溫柔帶笑的語氣，突然溫度驟降讓人心頭拔涼。
    “我不回避，你問我會好好說。”
    “是我還喜歡你，不想你離開。陳婉怡願意幫我，我很感謝她。”
    俞意衡聽這話音，突然想明白陳婉怡在廚房說起這事的反常態度，或許從喊他上線打遊戲之前陳婉怡跟柏霖就已經有過交流。
    也對，陳婉怡對熾陽神火主城區對決的了解程度也不像是連跪玩家應該的狀況。
    “我之前問你那麽多次關於現實見麵的問題，你都沒給我一個確切的理由，哪怕是編個借口你都不願意。陳婉怡那邊，你反而直接就告訴她。我不值得你信任？”
    柏霖聽完眉頭擰緊，瞬間著急。
    “不是！我對你有顧慮，因為怕你討厭我。我隻在意你的看法，其他人的討厭對我來說無所謂，我不想失去你。俞意衡，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心裏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人存在。”
    俞意衡聽到這話不知道是喜是悲，愛意拉近他們的距離，卻同樣禁錮著他們。
    因為在意，所以很多話說出口需要考慮。不止柏霖，連他偶爾也是這樣。
    太想留下好印象，太想長長久久。
    俞意衡沉默好半晌才繼續問：“你身體不好？”
    柏霖也不知道怎麽說，他的身體已經不具備行動能力，意識在沉睡的軀體裏再活躍都沒用。
    “我的身體不能動。”
    俞意衡詫異，以為自己聽錯。就反問道：“什麽？”
    “你不是問我身手那麽好為什麽身體是軟的嗎？因為我現實裏身體不能動。”柏霖已經做好俞意衡徹底離開的準備，反正早之前就失去戀人關係。現在把話說清楚一些，至少不會後悔。
    俞意衡張著嘴巴欲言又止。
    如果柏霖是真話，他顯然做錯事。
    “……是生病嗎？”
    “意外。小時候的意外，我不記得經過。”
    柏霖對視上俞意衡漆黑眼眸裏流露出的心疼愣神，不該是厭惡嗎？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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