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意衡吃完飯就直接回房間午休。劉一鳴跟進去見俞意衡躺床上像是要睡覺，瞄一眼時間不確定詢問：“不回學校嗎？”
    俞意衡眼都沒睜，他剛才說那些話倒不是故意對著幹。隻是這轉學本來就是服從性測試，他不可能一直順著他們的想法讓他們覺得轉學的決策是正確。他就是要讓他們接受他是同性戀的現實，當發現他喜歡的不是柏霖也會是其他男人時，或許柏霖在他們跟前就沒那麽難以接受。
    “趴桌子上睡著難受，你想睡就去睡沙發，床是我的。”
    劉一鳴愣了愣，他以為隱藏實力的學霸在學校不學，回家肯定要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努力，沒想到在家也不學。讓劉一鳴絞盡腦汁也不可能想到俞意衡早就學過這些東西，而且還經常閑著無事就複習複習。
    “我沒請假，中午午休不能不回學校。”
    俞意衡是真的困，他今天一上午沒少做事，他幾度懷疑時間被延長了。
    “我也沒請假，你爸媽又不管你，怕什麽？”俞意衡困的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教壞認真遵守規則的高中生隨心違背規則。
    “那我睡沙發。”劉一鳴怎麽也沒想到睡沙發之後睡過頭，同在房間裏的俞意衡躺床上也沒在下午課前睡醒，倆人都在房間裏窩著睡挺香。
    最後老師打電話給俞意衡的媽媽，問俞意衡的事，媽媽見兩人都在休息就拍照說他們中午吃壞肚子不舒服，剛從醫院回來睡下就直接請個假。
    老師還沒想明白為什麽劉一鳴會在俞意衡家裏吃壞肚子，俞意衡的媽媽就掛斷電話。
    兩個孩子一個睡床，一個睡沙發，怎麽看也不是嘴上說的那樣。心裏放心不少，關上門任由兩人繼續在房間裏睡。
    劉一鳴醒來迷迷瞪瞪，睡得太爽一時間誤以為自己重生，好久都沒睡這麽舒服。等坐起身發現自己在沙發上，睡前的記憶回籠，再抬頭看一眼時間。
    完了，翹課一下午。劉一鳴睡醒意識到這些感覺自己天都塌了，他還沒因為自己的原因公然翹過課。
    劉一鳴又焦慮自己翹課的事，又不敢去打擾睡覺的俞意衡，於是劉一鳴睡醒後到俞意衡睡醒前的時間段讓劉一鳴坐立難安。
    俞意衡睡舒服起來看到劉一鳴坐在沙發上緊張摳手指，納悶挑眉，弄什麽呢這是。
    自顧自站起身看一眼時間，發現差不多又該吃飯了，俞意衡毫無心理負擔準備出去看看有什麽吃的，吃完剛好回去上晚自習。
    劉一鳴見俞意衡起來，立刻跟著站起來。
    俞意衡想到自己有小弟可以使喚，去做飯的想法陡然一變：“會做飯麽？”
    劉一鳴支支吾吾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會一點，不太好吃。”
    俞意衡聽這麽說，就好奇這說辭是謙虛還是事實。
    “去做飯，不好吃再說。”
    劉一鳴往廚房去，看到冰箱上貼著一張便利貼：媽媽有事出門，已向班主任替你們請假，你和同學睡醒自己熱一熱保鮮層上的食物。
    看到這些字，劉一鳴滿是羨慕，如果他爸媽沒有離婚……即便不離婚，他們也不會在意他。因為兩人之間沒有愛意，連帶著他都是多餘。
    看著便利貼，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還是向往。
    劉一鳴把保鮮層上的食物拿出來熱好，盛到碗裏端到餐桌上。
    俞意衡注意到劉一鳴剛才在看便利貼，他的視力極好，自然也能清楚看到上麵的內容。
    怎麽說呢，父母對他的愛意無可挑剔，但是關於愛情這件事他是具有獨立意識的個體。不管是副本內、還是副本外，他對小漂亮的堅定選擇都不是戲言。他會獨自承擔這個決定導致的一切後果，哪怕最後最差的結果可能是得到辜負。
    “吃完飯你就回家去，反正請假，想幹嘛就去幹嘛。”
    俞意衡吃完後丟下這麽一句，劉一鳴刷完碗就抱著自己的書包踏出門，俞意衡也出門。
    劉一鳴不覺得俞意衡是主動送他，就自顧自朝自己家的方向離開。事實上俞意衡隻是去找柏霖，這麽好的閑暇時間在家裏待著未免太過無趣。
    劉一鳴沒忍住回頭看，俞意衡跟他走的方向仍然一致。他愣了愣，心頭湧現難言的滋味。
    俞意衡趁劉一鳴停下腳步看他的時間縮短距離，直到差不多並排。
    “你還在原來學校附近住？”
    “嗯，房租付過一年。搬走要重新租房子，還有其他事麻煩。”
    俞意衡想到要教劉一鳴格鬥技巧的事，“那你跟我去原來學校，我給你找陪練。”
    劉一鳴幾乎是瞬間就領會到俞意衡要去找誰，“不行，柏老大一拳會把我打死。”
    俞意衡對這話不置可否，哪怕是他跟柏霖待那麽久，肉眼可見飛速長進。隻要柏霖不放水，他麵對柏霖也是毫無勝算。
    “連我都打不過柏霖，你認為我會費勁救你再讓柏霖給你當陪練？我想揍你，根本不用彎彎繞繞那麽半晌。”
    劉一鳴也知道自己多慮了，有些尷尬低下頭繼續走。走過一個路口，他終究沒忍住好奇心詢問：“老大，你為什麽會跟柏老大談戀愛？”
    俞意衡回想起他和柏霖的相遇，好像想來沒什麽原因，喜歡這種事本來就沒什麽道理。無論是那張臉、還是性格，柏霖各方麵他沒有一處不喜歡。
    “他光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對我有致命吸引力。”
    “……”劉一鳴不能理解俞意衡的話，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被誰吸引過，光是活著就逐漸對這個世界失望。如果不是俞意衡前幾次出手幫他，他或許已經走投無路絕望了。
    “你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很奇怪是麽？”俞意衡能確定劉一鳴先前對同性戀感到排斥，其實完全可以當陳述句篤定說出口。
    “以前學校傳很多你和柏老大的事，他們都說你……不好的話。現在想來那些都是不明真相的人的誤解。”
    俞意衡眉眼平靜，淡淡然出聲：“毅然決然在異樣眼光中相愛的人本來就是瘋子，我和柏霖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和言語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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