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主仆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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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旭陽此刻疼的呲牙咧嘴嗷嗷叫了好幾聲,嘴裏嚷嚷著:“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先生們誠不欺我。”
    齊鈺在一旁抿著嘴偷笑隨後才開口:“旭陽算了吧?以後自己注意一些就是了。你也得改改性子,與姑娘家說話還是婉轉一些注意一下你的措辭。你這樣直來直往的,以後哪有姑娘敢嫁給你。”
    張旭陽抬起腳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對著喬月離去的方向,狠狠的瞪了幾眼。這才感覺出了一口氣似的。
    “以前書中說,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還不大理解,現在我終於明白這其中的奧妙。這女子果然如老虎一般可怕。”
    這時候,許朝顏的聲音在一旁涼颼颼的響了起來。
    “怎麽著?我們都是母老虎,嚇著你了。”
    張旭陽連連擺手慌亂解釋起來:“不是,你可別瞎說。一會讓我阿娘和阿姐知道了,還不得讓我掉一層皮。”
    日子又這樣平靜了過了幾天,這幾日府學要月考,大家都非常緊張。特別是張旭陽掛著兩個黑眼圈被人嘲笑好幾天
    特別是丫丫直接捧腹大笑起來。
    來了府學這邊成績優異的人多的是,比他們出色的人也很多,所以張旭陽特別緊張起早貪黑的溫習功課。
    好不容易月考結束,大家終於鬆了一口氣。
    許朝顏的小攤也經營的有聲有色,留住了不少老顧客。
    她想了不少花樣出來找人定製了一批木簪。樣式簡潔大方,價格又不貴倒是吸引了不少人。
    府城這邊人口眾多,而對於豆腐這些消耗量也要大一些。
    一開始大娘們也就做些零散的生意,後來慢慢的大家見夫妻倆用料足,從沒偷工減料。有些小店都來跟他們拿貨隻要每日按時在規定的時間把豆腐送過去就好。
    大娘這幾日樂的眉開眼笑的,以前就靠零散的生意還得等上好幾個時辰。這下好了隻需給酒樓飯館把豆腐送過去攤位上最多一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這不大娘生意好了,又愁著別的事情,張旭陽這幾日我接連躲在外麵不想回去,每次都是夜幕降臨才回來被大娘拉著好一通說教。
    後來還是張月娘在她跟前念叨了幾句,說是她娘眼下能自給自足了,手中也有了一些餘錢,便張羅著想給弟弟尋一個媳婦,隻要人性子好就行別的有沒有多大的要求?
    張旭陽原本不知曉被拉著去,結果相看了好幾次那些姑娘家一聽說他在府學讀書說不定有個好的前程都很樂意與他相看,他長的也不差隻要他不開口說話,就是一副斯文儒雅的樣子。
    後來,張旭陽被相看弄得煩躁不已,原本還顧及娘親說話也都很注意分寸,後麵他壓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姑娘們一個個都被他氣跑。
    許朝顏跟著還打趣了他好幾回:“你這張嘴就是得理不饒人,人姑娘都被你懟的啞口無言,媒婆來大娘這邊告了你好幾次狀,也就是沈思衡那小子能忍受你這張毒嘴。以前被你懟的麵如菜色也沒見發多大火。”
    張旭陽聽到他提及沈思衡突然開口:“你別說還有些怪想那小子的,也不知道那小子在縣城過的怎麽樣?家裏不會還是雞飛狗跳吧?從我們走了之後沒人給他抄作業,不會又是考個丙被先生責罰吧?”
    沈思衡在自家酒樓裏快速的撥弄著算盤,看著賬目上的每一筆賬,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抬起手揉了揉鼻子。緊接著又打了一個。
    沈老爹看了兒子一眼有些心疼:“衡兒,你不是著了風寒吧?要不回去先歇歇這些賬目爹和你大哥後麵慢慢算。”
    沈思衡頭也沒抬便回了一句:“算了,還是我親自看吧,這不看不打緊,你說你個老家夥,連賬目都做不明白,你還開了這麽多年酒樓,沒讓你破產,也算是你的運氣。”
    沈老爹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拍了他腦袋兩下:“你個臭小子,沒大沒小的,這不是爹和大哥腦袋不大靈光才送你去縣學原本還指望你中個秀才舉人回來的,結果你連個童生都不是,太讓爹失望了。”
    沈思衡拿起算盤嘩嘩嘩搖了幾下看著一臉期許的老爹,他突然有些心虛起來。
    “爹之前我就說了,讓你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不信。我能認識幾個字就不錯了,你瞧我現在把賬目不是算的明明白白。這樣不就好了,我本來就不是讀書的料。”
    沈老爹點點頭自我安慰自己:“也是,對了你之前那幾個朋友怎麽樣了?”
    一提到孟九和他們,沈思衡就有些泄氣。
    “他們去了府城那邊許久也就捎了兩封信回來。他們的境況我也不大清楚。”突然他眼神一亮,看向自家老爹。
    沈老爹被他這眼神盯的有些發慌,原本想借口偷溜著出去,結果被自家兒子給拽住。
    “爹,你說咱們在縣城這邊酒樓生意做的有聲有色的,你想不想擴展業務,把咱家的生意擴大做強。”
    沈老爹搖搖頭:“我不求做大做強,隻求安穩度日。如今縣城這邊兩家酒樓你們兄弟倆一人一家我一碗水端平能夠溫飽就行。”
    沈思衡看了自家老爹一眼:“你怎麽一點追求都沒有?縣城兩家酒樓怎麽夠我說要開遍全國。到處都有咱們沈家的分號才是。”
    沈老爹突然就有些後悔與兒子掰扯這麽多做什麽,早知道就趁早離去。
    沈思衡在一旁又劈裏啪啦的說個不停:“爹,您看縣城這邊已經有了咱們家的酒樓了,你看看要不去府城開家分號?到時候我就坐鎮府城,也順便看看我那幾個朋友,你也說了,讓我多與他們結交那幾個都是狀元之才,不說是狀元也是探花之類的。以後咱們家酒樓也是探花進士吃過飯的地說出去多有光啊。”
    沈老爹扒開他那雙殷勤的手:“那個爹爹肩膀也不痛了,不用你捏了,這個府城開分號的事啊。咱們以後再琢磨琢磨眼下先把這賬算清了再說。”
    他覺得自己再不走口袋裏的銀子估計都保不住了。
    喬月在府裏待了好些日子都沒有出門,發了好一通脾氣。采蓮怎麽哄都哄不好,恰巧采荷又往槍口上撞。氣的喬月都把人牙子喊過來,說是要把她發賣出去了還是采蓮拚了命的磕頭才把采荷給留了下來。
    “小姐,求你看在咱們從小與你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別發賣了她讓采荷留在廚房做個粗使丫頭也行。”
    喬月也是氣狠了,才找了人牙子過來,上次才警告過她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靠不住這種人還不分開留著過年嗎?
    采荷不但把自己的月銀都給了那男人,還把自己這些年的積蓄與喬月給的賞賜通通給了那男人 。
    這都還不是最可恨的那個無恥的男人居然拿著這些銀子同寡婦糾纏不清。采荷跟個沒出息似的整日裏哭紅了眼睛。
    喬月恨鐵不成鋼把她狠狠的罵了一頓,覺得不解氣,說是要把人發賣出去。
    采蓮見小姐臉色好一些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小姐府中待著有些煩悶,要不奴婢陪您出去閑逛看看綢緞莊和成衣鋪子都出了一些新品。”
    喬月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角。
    “算了,你把采荷親自送到廚房裏去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她。還有那男人來一次就給我打一次。這次千萬別讓她再犯糊塗采荷這個人心軟的很你仔細盯著一些。”
    這些日子,喬月都呆在府中沒有出門,她覺得太丟臉了,她看上的男人居然是有婦之夫。
    采蓮又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議:“小姐,這事兒都過去許久了,興許他們都忘記了,要不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吧,成日在家小心憋出病來。”
    喬月帶著丫鬟在街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逛起來,對於那些小玩意兒一點也不感興趣。
    之前她最喜歡的吃的糖葫蘆這會兒也沒了興致。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爭吵聲采蓮一臉興奮的指著前麵:“小姐,前麵有人吵架,咱們趕緊去瞧瞧熱鬧吧。”
    她見小姐一副有氣無神的樣子,前麵有熱鬧說不定能開懷一些。
    喬月見丫鬟這般用力的哄自己開心,她也不好負了她的好意,跟著她往前麵走去。還嘀咕了幾句:“你呀?還是這麽愛湊熱鬧。”
    采蓮此刻也壯著膽子回來一句:“小姐難道你就不好奇嗎?我們許久沒有看過別人吵架了。”
    主仆兩人露出一個心知肚明的笑容。
    許朝顏把孟九夏護在身後,麵對那幾個凶神惡煞的男子沒有覺得懼怕,坦然麵對他們。嗓音不卑不亢。
    “我們都是正經交了租金的,為什麽還要同你們交保護費?你們這就是明晃晃的搶劫,我們做小本買賣糊口也不容易。”
    為首的男子長著一臉橫肉,滿臉絡腮胡子,笑得一臉淫邪臉上的肉也跟著一抖一抖的。
    “這條街都是我們的地盤,甭管你交了租金還是什麽,想在這裏混下去就得給我們交保護費。小娘子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是吧?我這個人也是憐香惜玉的你隻要每月按時交付我們二兩銀子就好。”
    旁邊的大娘他們也是一臉恐懼之色,小聲嘀咕起來:“我們這一個月才掙多少銀子,就要給你上交二兩,還讓不讓我們活呀?”
    那滿臉橫肉的男子也不再多說些什麽,揮揮手示意下麵幾個人:“這新來的不懂規矩,你們上去示範一下,什麽叫規矩?還有這婦人後麵這小娘子長的倒是不錯。就是看著膚色黑了一些。爺家裏冬日正好缺個暖腳的。”
    孟九夏躲在許朝顏後麵,身子嚇的瑟瑟發抖。怎麽也想不到她們擺攤這麽久,居然會遇到這種事情。
    之前每個月她們都是按時交了租金的,也並沒有人來找茬,怎麽這些日子這些人突然就上門來?
    許朝顏突然餘光瞄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眯著眼看了好半天,才發現那是之前那個二小姐身邊的叫豆花的丫鬟。
    之前二小姐與喬月發生了不愉快後麵她做出花露水和香囊,盡量挑好的給二小姐送到府上去,就是希望她不要為難自己。誰知道這才過了月餘這些人便找上門來。
    她心中也有些懊惱,畢竟人家有個做通判的爹,她們隻是平頭百姓之前二小姐派人來說想用一兩銀子買走她們花露水的配方。
    許朝顏給拒絕了一兩銀子就想買走她的配方,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打劫。
    她肯定不會同意,並與其商議起來,要不然她們四六分或者五五分。結果都被拒絕了,原本她還以為二小姐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誰知道這人還逼憋著後招呢?
    喬月在一旁看了半天原本見孟九和媳婦遇見困難,她應該拍手叫絕才是但她怎麽也開心不起來看著人被欺負,她也有些看不下去。
    突然她也瞧見不遠處的豆花在同一個人密謀些什麽?
    她靈光一閃反應了過來,這肯定又是二小姐出了什麽餿主意,要整治這小攤子。
    就在那幾個小混混提起棍子要打砸東西的時候,她直接推開人群站了出來,指著那些人罵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做什麽?”
    那人被突然衝出來的人也給嚇一跳見是個嬌俏的小娘子,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小娘子,我勸你莫多管閑事,這棍棒無眼,待會兒傷到你,我們看了會心疼的。”
    說完便對著她評頭論足起來,喬月正好心中有氣對著那人胯下便踢了一腳過去。
    “什麽狗東西玩意兒,我看二兩肉沒啥用處合該喂了野狗。”
    那人猝不及防被人偷襲嗷嗷嗷的叫個不停。
    喬月一把拎住想跑開的豆花:“怎麽豆花姑娘今日這麽好的雅興,這不好戲才開場你急啥呢?在看一會吧?采蓮把剛剛買的瓜子給人抓一把過來啊?”
    豆花被人拎著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各種借口說便喬月都不放手,還塞了一大把瓜子在她手中。
    “別客氣吃完還有。”
    喬月平時裏性子比較野經常與幾個表哥在外麵瘋,這些人也是見風使舵的後麵仔細認出人來對著許朝顏放了幾句狠話就離去了。
    豆花硬生生的嗑完一大包瓜子渴的她嘴巴粘在一起張不開,臨走的時候嘴巴裏麵都起泡了。
    許朝顏正打算給人道聲謝,喬月一臉不自然的看向她:“你別多想哈,我並不是為了讓你男人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