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
    衛老是做生意的，很快就在心裏估算了一下藥成本價與後續投進去人工等等需要的大致成本與操作，這折算下來，若隻得五成的話，他能盈利的就不多了。
    “丫頭，你這筆生意做的，還真是一點都不吃虧。”衛老有些無奈苦笑道。
    可即便如此，他也舍不得放棄這方子。
    他這濟世堂立世之本，本就是懸壺濟世，雖然後來祖上還發展了一些別的產業，可是這濟世堂確確實實是他衛家起家的基業，就算隻是為了利民，他也得留下這方子。
    花木錦笑笑看著他：“如何？做不做？”
    “做！”
    衛老直接拍板，並未多猶豫。
    這等魄力，倒是讓花木錦對這老頭有些刮目相看了。
    她其實早就算過藥材成本與人力等方麵投資，若不是前期需要太多人力物力，且還麻煩，這方子她就自己搞了。
    不過，說實話，她是真嫌麻煩。
    前世她的生意中就有一項是醫藥方麵的，方子在她腦子裏多的是，但說實話，這不是現代，在古代一些操作會更為複雜，裏麵風險與投資成本和後續維護也會更高，最重要的是真累人。
    她前世瘋瘋狂狂搞了三十年，一天都還沒享受到，就又到了這個破地方，還欠下一身債。
    她實在累的都想擺爛了。
    不過，擺爛自然是不可能擺爛的，但讓自己活得舒坦一些她還是會的。
    今晚她一路問過來醫館。
    除了了解一下行情與她所需要東西有沒有，也是考察一下醫館情況。
    顯然，小醫館確實是不夠玩的。
    而這濟世堂倒是不錯，跟她讓人去調查和從小翠口中了解的都差不多，至藥童那小插曲，也不算壞事，至少直接看出來了這濟世堂管理層是怎樣的。
    當然了。
    最主要是眼前這老頭還不錯，順眼。
    在明知道生意沒有盈利的前提下，還答應了這筆生意，顯然是想到了利民這一點了。
    “行，那就簽合同吧。”
    “合同？”衛老一愣。
    而很快他就明白是什麽了，那就是契約書！
    不過，當他看著手中被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甲乙方等條款的‘合同’時，他是真挺意外了。
    衛老側頭看著花木錦，眼底精光微閃：“小丫頭，你的娘家是做生意的？”
    不問夫家，是因為按照這小丫頭年紀算，估計嫁入夫家沒兩年，可他手中這份她親手寫的‘合同’，卻絕對是一個生意老手才能想得到的，簡直就是滴水不漏，嚴絲合縫。
    除非這丫頭娘家是做生意的，而這丫頭從小就耳濡目染。
    花木錦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腦子裏已經在想著晚點要趕緊培養出一個助手來了，不然這以後每次談生意都要自己寫兩份合同，這手是真得廢。
    至於衛老的問題，她很隨口道：“不是，武將之家。”
    啥？
    武將之家？
    衛老下意識覺得這丫頭說謊了，可一看她身邊的小竹，以及之前小竹顯露出來的身手，他又把嘴裏的話給咽下去了，再次好奇問：“那你夫家是做生意的？”
    莫不是這丫頭天才，嫁到夫家不久就學到了東西！
    花木錦聞言，這才回過神，側過頭看了眼衛老：“老頭，你問這個幹嘛？莫不是我這合同有問題？”
    “這倒沒有，合、合同很不錯。”
    衛老尷尬道。
    “沒問題那就簽吧，我這晚點還要去逛逛夜市，不得空。”花木錦說完，就刷刷寫下自己名字。
    字體一點也不秀氣。
    反而筆鋒剛勁，有股大氣蓬勃之勢，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是哪位大將軍寫出來的。
    衛老聽到她那話都有些無語。
    以前那些與他談生意的，哪一個不是對他小心翼翼阿諛奉承的，也就這丫頭還敢一副嫌棄他慢吞吞的不夠爽快！
    不過，衛老還是很快在合同上寫下自己名字，按上手印，之後與花木錦手中的那份交換過來。
    當看到花木錦簽下的名字時，他微微一愣。
    “花？”
    京城中花姓之家可並不算常見，而她說她娘家是武將之家，這就更少了。
    不過還沒等衛老多深思。
    花木錦就已經把簽好的合同折起收入懷中了，然後又從手袖下掏出了幾張折疊的紙，放在了衛老身旁的桌子上：“既然合同簽好了，那我們就合作愉快了。這幾張紙上寫的是我的一些製藥過程中細節問題與用人的建議，還有就是一些後期的簡單營銷方案，你看看，若感興趣就用，不感興趣就丟了吧。”
    “而根據合同，我會在半個月後來看藥的成品。”
    “若沒事的話，那我就告辭了。”
    花木錦說完，擺擺手就走了。
    說她沒禮貌吧，她還跟人家拜拜，說她有禮貌吧，都沒等人家衛老開口就走人了。
    衛老看到，笑著搖頭。
    把手中‘合同’收好後，這才慢條斯理的拿起桌子上幾張紙給看起來，對於生意老手，和開醫館世家出身的衛老來說，怎麽製藥流程與用人他比任何人都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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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當他看到手中那幾頁紙後，卻再一次從椅子上騰地了起身。
    老臉瞬間激動紅了。
    “這、這……”
    他急得就想去追花木錦。
    可剛走沒兩步，就見李掌櫃進來了，衛老急忙問他：“剛剛那丫頭呢？”
    李掌櫃：！！！
    “什麽丫頭？剛剛有丫頭進來嗎？”
    衛老第一次覺得這李掌櫃是真不夠靈光，不夠有眼力見，“就是剛剛跟我談生意那丫頭。”
    那不是一個小婦人嗎？！
    東家之前還喊人家夫人呢，現在就變成丫頭了，這關係轉變的……李掌櫃是真一時沒反應過來。
    但很快李管事就忙回答：“剛剛已經走了。”
    “這丫頭，腳程怎麽這麽快啊！”衛老忍不住道。
    但卻也沒再去追了，剛剛是他著相了。
    一看到紙上寫的那些流程與銷售方式，他一激動就給忘了，這些可能是人家的經商秘籍。
    怎能隨意與人交流。
    能給他這些銷售思路，都是人家厚道了。
    “東家，可是出什麽事了？可要小的讓人去把她給找回來？”李掌櫃疑惑問。
    “不用了。”衛老擺擺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再次看起了手中的紙，越看越忍不住驚歎，“這丫頭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啊，真是大才啊！如此一來，這筆生意我不但不虧，怕是還能賺到不少呢！既不違背祖訓惠及到了普通百姓，又能從那些富貴人家手中賺錢，還能把我濟世堂的名聲給徹徹底底打出去，大才，真是大才啊！”
    衛老嘖嘖稱讚。
    這把李掌櫃都給勾得好奇起來了，忍不住探頭想看看。
    衛老卻一把捂住了手中的紙，眼神警惕的看著他：“看什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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