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繡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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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珠剛開始便看到了她哥像失了魂一樣的一步一步的向表姐走來,她伸手在他麵前打招呼他都不理,給宋珠氣的差點打他。
這人真的是!難道沒看見她也在這兒嗎!
後來她看二人漸漸對視,話也不說一句,實在不明白,在幹嘛呢這是,怎麽不說話啊,她左看右看,看著她哥逐漸深邃的眼神,表姐漸漸染紅的臉頰,突然福至心靈一般明白了什麽。
這下子,便忍不住了,嘻嘻地笑出了聲。
“哥!你是不是都沒看見你還有個妹妹在這裏啊!得虧你妹妹我不介意你見色忘妹。哼!怎麽樣,表姐的琴聲是不是很動聽啊,你別撒謊哦~我可全都看見了!”
宋玉隻得無奈含笑得看了她一眼,便接著轉頭看那個羞赧地不敢抬頭看他的女子,溫聲說道“表妹的琴技高超,令人聽了隻覺餘音繞梁,難以忘懷。方才情之所至,望表妹見諒。”
玉顏聽了,低頭微微一笑,開口道“這番琴技能夠得到表哥的讚賞也是不虛此行,多謝表哥。”
宋玉聽著她的軟語,看著她的笑顏,隻覺得心間有一汪清泉微微晃動,左晃晃右晃晃,臉上不自覺掛著一抹笑。
旁邊的宋珠看著兩人,大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玉顏漸漸的有點難安,宋珠見狀便說道“哥,你先去向母親請安,我們待會兒就去前廳用膳。”
不等宋玉回應,叫上丫鬟拿上琴拉著玉顏轉身就走。宋玉見此搖頭無奈地笑了笑。
正當他轉身就走時,鬼使神差地回頭一看,正巧與玉顏的眼神對上,眉目如畫,波光瀲灩,像夏日陽光透過水麵反射的微光,晃花了他的眼,將他的視線也引誘了過去,令他也怔神片刻。
待他回過神抬腳再走時,卻感覺自己眼角餘光劃過一抹粉色,仿佛剛才女子臉上的胭脂。仔細一瞧,女子方才坐著的地方遺落了一方手帕。
他難以自製前往並拿在手上端詳。繡帕素淨,隻繡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粉嫩嬌人,嬌嬌怯怯。隱隱還有一股清香。宋玉仿佛拿到了什麽燙手山芋,眼神一閃,快步離開了大樹下,心緒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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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顏回頭,隻覺得心中安定,一切皆在她的計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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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顏今日與宋珠閑談時,微微透露出了幾分對花卉的喜愛與見解,喜的宋珠迫不及待地拉著她便出門賞花,邊走邊說“表姐,這些花全是我阿爹為了阿娘種的呢,據說當初我娘愛極了各種各樣的花,然後我阿爹在江南任職的時候便在花叢中遇見了我阿娘,從此一見傾心。”
“還有還有,聽我阿娘說我阿爹當時每天都要送一束花給我阿娘,直到成婚後,種了這滿院子的花,還時不時的外出給我阿娘尋花呢!”
“看得出來,姨父非常愛重姨母,是很讓人羨慕的感情。”玉顏白皙的指尖悄悄拂過一朵粉色花瓣,開口回道。
“是啊,我阿爹阿娘的感情可好了,我都隻希望我未來的夫婿有阿爹一半好就可以了,不過這有點難。”
玉顏低頭,沉默不語,世間男子多薄幸,深情者少之又少,既然如此,何不往那更高處走,有權益的假情假意有時比真情更有保質期,更何況,男子的心,不也是人心嗎
待走到了下一處,玉顏抬頭看了看天色,想起今日早間的對話。
“待今天你姨父上朝告他王家一狀,給你出氣後下值回來,叫上你表哥咱們再在前廳用膳。”
“阿娘,大哥平常出門訪友不都是到夜半了才回來嗎?怎麽等他啊。”
“今日我專門跟他說了,叫他早點回來的,還說了他什麽時候回來我們什麽時候吃飯呢,放心,餓不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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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玉顏開口道:“天色不早了,要不我們回去吧,一會兒還要去前廳。”
“不要嘛,表姐,我哥肯定還沒回來呢,不然的話剛才肯定會有小廝去母親房中通報的。”
玉顏低頭,眸光一閃而過。笑著道:“那說說你今日在我那兒都學了些什麽吧,一會兒也好跟姨母交差。”
宋珠聽了直覺得頭大,叫嚷道:“哎呦,我的好表姐,你看看你看看,那麽美的風景,你難道不想好好欣賞一番嗎?”
玉顏無奈,看了她一眼,隻得點頭往前走,到了一棵大樹下,便看見石桌上已經擺好了一架古琴,轉頭便看見宋珠討好的對著她笑道:“辛苦表姐了,我再練練再練練。”
沒過多久,玉顏便看見了之前的趙嬤嬤往主屋走去,心中微動:“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下次再練。”說罷上前素手輕撫琴弦打算拉著宋珠起身離開。
宋珠看見她五指纖纖,白皙如玉,想起今天聽見的琴聲,忍不住磨她,央著玉顏彈一首,玉顏無法,隻得點頭,卻無人看見她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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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飯桌上,玉顏方才知曉,王家已被貶官,逐出京城,而王富之前作惡多端,這次因他父親用官職換取,免於一死,賜了四十杖,也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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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此消息,玉顏心中並無波動,本就是罪有應得。但麵上還是微微泄露了一點情緒。姨母見此不由得安慰她。
宋玉坐在其對麵,見女子瞳孔顫動,隻覺得她太過良善可欺了些,讓人放心不下,內心忍不住想那男子付出的代價還是太輕了。
玉顏察覺到了對麵的視線,忍不住微微偏頭了些。
宋玉見此,內心一哂,再次微微凝目看去。女子纖細白皙的脖頸映入眼簾,稍許幾根調皮的黑發纏繞其中,黑是黑,白是白,更添一份誘惑,不禁讓人想到一手將它掌握的感覺。再往上看,女子似乎是察覺到了視線的灼熱,嘴唇微抿,顏色鮮紅,眼神躲閃,不敢直視。
宋玉忍不住輕笑一聲。宋林氏轉頭問道:“在笑什麽?”
此話一出,果不其然,對麵的人更加坐立難安,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二人眼神相觸的瞬間,宋玉看玉顏的嬌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緋紅。
宋玉更加笑意盎然,輕輕搖頭回道:“沒什麽,就是遇到了感興趣的事情。”
宋林氏微微點頭後也不再說什麽。宋玉也把視線收了回去,下一秒便見對麵的姑娘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放鬆了許多。不知為何,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一會兒,在宋林氏讓大家回去休息後,宋玉就站在門口看著那女子頭也不抬的快速向他屈膝行禮後,像兔子似的,頭也不回地快速離開,下一秒便消失在拐角,宋玉隻覺得鼻尖的香氣都沒消失,人就不見了,實在讓人無可奈何。
“人都走啦,還看呢大哥。”
宋珠挨挨蹭蹭的湊過來。
宋玉睨了她一眼,手指在袖中悄悄摸著帕子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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