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重陽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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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波過後,餘下的是平淡和甜蜜。
    鄔言初如今在朝堂上如魚得水,收到帝王重用,早已不可小覷。
    同樣,事務也繁忙了許多。
    這日,正值休沐日。
    鄔言初遞了帖子,邀郝希安出門泛舟。
    尚書府內。
    此時已是秋季,黃燦燦的樹葉被拂麵而來的微風吹落,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輕飄飄落下。
    鄔言初一身絳紫色廣袖長袍,挺拔筆直,風骨錚錚,墨發盡數被發冠束了起來,幹淨利落。
    今日的他,猶如出鞘的利劍,危險而鋒銳,眉眼疏離冷淡,薄唇恰似冷情。
    男子站在樹下,安靜的等待著他的心上人出現。
    郝希安靜靜的欣賞了一會兒,方才邁步上前。
    郝希安故意沿著落下的秋葉踩著往前走。
    響徹不絕的沙沙聲讓男子看向來人。
    天光明亮處。
    身著橘黃色襦裙的女子正朝自己漫步而來。
    襦裙裙裝蜿蜒而下,紅色飄帶係在其中,窄袖間還有淡黃的披帛,鮮豔又活潑。
    女子身姿窈窕有致,脂粉覆麵,眼眸水亮,波光瀲灩,紅唇嬌妍。青絲盡數挽起,纖細的脖頸有飄帶撫過,雪白細膩。
    鄔言初眼中驚豔難掩,女子踱步到他麵前,男子眼中的喜愛讓她有些羞怯。
    鄔言初看著她嬌怯的眼眸,放輕了聲音誇道:“囡囡今日甚美。”
    沒有女子會不喜歡稱讚。
    郝希安忍不住笑了出來,瑩亮的水眸更是好看,將男子的模樣照的清清楚楚。
    鄔言初本有些擔心此話冒犯了她,沒想到她聽到後竟是如此高興。
    他看著她的笑顏,自己也為她的高興而愉悅,眼中疏離不再,泛上柔意,安靜的注視著她。
    待女子笑過後,鄔言初帶著人去和郝父郝母告別,頂著郝父郝母打趣的視線,鄔言初從容淡定,依舊謙遜得體,雙眼時刻不離女子。
    看著女子臉紅的似要冒煙的模樣,立即站出身說話,將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
    成功獲得心上人感激的視線。
    鄔言初滿意了。
    府門前。
    鄔言初站在馬車旁,伸出手,微微側頭,眼含柔情的望著人。
    郝希安一愣,猶豫一瞬,還是大大方方的搭上了男人的手心。
    炙熱的感覺從掌心傳來,郝希安不受控製的蜷縮了一瞬。
    指尖輕輕在男子掌心滑動一瞬。
    轉而被男子牢牢握住。
    鄔言初看著二人交握的雙手,眼神漸深。
    終於搭上了。
    ——
    湖邊。
    各式各樣的華美精致的客船等著屬於它的客人。
    郝希安搭著男子的手上了客船。
    寬敞明亮的大船開始平緩的行駛。
    船艙內,已經擺好了飯食。
    燭火照映在其中,隻有二人的船艙內,增添了些許的曖昧和柔情。
    外麵是人來人往的嘈雜聲。
    裏間是兩人的相顧無言。
    鄔言初始終不忍她太過緊張,還是先挪開了視線,溫柔的說道:“表妹試試可曾喜歡。”
    郝希安乖巧的用膳,桌上的飯食是她不曾見過的,倒是有些新奇。
    她試探性的嚐了一口,下一秒,眼睛便睜大了些,抬眸看向對麵的男子。
    鄔言初看見她的反應,笑道:“這是蜀中的飯食,囡囡喜歡便可多嚐一些。”
    郝希安笑著點點頭,低頭用起膳來。
    鄔言初在一旁照看著她,為她添菜布菜。
    每夾一次,便會換來她甜甜的笑臉。
    由心生出一種滿足感,男子神情柔和,眼含愛意。
    用過膳後。
    鄔言初帶著郝希安出了船艙,站在船板處。
    今日是重九。
    家家戶戶的人都上了街,街上熱鬧的很。
    客船在湖中慢慢的遊走。
    郝希安看見了岸上的每個人,看見了人生百態。
    嬉戲打鬧的孩童,與好友外出遊玩的少男少女,情竇初開的男子女子,琴瑟和鳴的甜蜜夫婦,相偕到老的白發男女。
    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的模樣。
    鄔言初跟隨著她的視線,那些人似乎是以前的他們,和以後的他們。
    他時刻盼望著可以與眼前嬌俏可愛的女子相攜走過一生,從蹣跚學步的稚嫩幼童到相伴相生的垂暮之年。
    隻要想到日後的時光二人一同度過,鄔言初便覺得充滿了幸福和樂趣。
    她早已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在如今自己度過的短短二十載的生命中,她占據了十之七八,早已在其中生根發芽,割舍不掉。
    未來的百年,將還會是他們二人攜手與共。
    岸邊的百姓們紛紛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孔明燈。
    鄔言初凝眸看向女子,道:“囡囡可要與我一同去拿孔明燈。”
    郝希安柔順的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男人身後。
    船板處早已放好了筆墨。
    鄔言初手拿毛筆,看著身側一臉認真的女子,芙蓉麵上滿是嚴肅,大大的眼睛緊緊的看著孔明燈,緊張的紅唇都抿了起來。
    鄔言初覺得她實在純真可愛,驀然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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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鄔言初早時的冷淡早已化成了對眼前女子的濃濃柔情,黑眸總是時刻不離的飽含愛意的凝視在女子身上。
    俊美的男子收回視線,也開始一筆一劃,像參加科考時一般,認真而堅定的寫下自己的所願所求。
    滿天星光下。
    承載著無數美好祝願的孔明燈慢慢悠悠的飄向高處,飄給人們心中的神明看,告訴他們,人世間的愛和柔情。
    郝希安目不轉睛地看著上空的孔明燈。
    突覺手心傳來一股炙熱。
    下意識回頭看向身側的男子,耳根滾燙的男子正若無其事的看著上空。
    郝希安感受著手中有些顫抖的指尖,心下失笑。
    越發用力的回握。
    目無虛空的男子感受到了女子的回應,嘴角再次泛起笑意。
    轉而正大光明的看向那人。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
    又是一年的春節。
    鄔言初依舊在尚書府吃了一頓團圓飯。
    這次,他的身份已是板上釘釘。
    鞭炮聲響。
    郝母與郝父相依站於一處。
    鄔言初也終於站到了郝希安的身側,伸出自己的手,替她捂住了雙耳。
    熱鬧的氛圍中,鄔言初始終凝視著她嬌美的麵容,為她喜而喜。
    春節過後。
    尚書府和鄔府緊鑼密鼓的準備起開年的大事。
    鄔言初和郝希安的婚期。
    終於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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