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東西，後廚眾人滿是驚詫。
    “靈娘子，就、就這些？？”
    王二麻子是第一個出聲的。就算薑靈是神廚在世，看著眼前那條全是油水、腥的不成樣子的豬板油和那幾根蔫軟的青菜，王二麻子也覺得今日這關怕是難過咯。
    【這豬板油能做什麽？】
    這豬肉腥臊，全身上下哪處都是腥氣。豬板油更是燒完了一鍋，隻剩下油水，沒幾粒能吃的東西。平日裏煉出的油，不是拿來潤脂，就是拿來點燈。
    如今這條豬板油，還是前幾日王二麻子瞧著後廚裏缺燈火，特意留下準備煉來點燈的，哪曉得今日就成了監生們吃食的材料！
    【這，能成嗎？】
    王二麻子的心裏是打著鼓，但轉頭瞧去，看見薑靈那十成把握的模樣，他也是漸漸放下了心。
    【靈娘子說能成，那肯定就是能成的！】
    而此時，看著眼前的東西，薑靈也開始招呼起來。
    “今日這煉豬油的法子，你們可瞧好了，日後廚房裏要常備著。”
    “豬油醇香，拿來燒菜做飯，都有別樣的滋味。”
    首先，她讓人先將豬板油處理幹淨。用流水將豬板油清洗，再一點點去除表麵的雜質和血水，再用布擦幹。
    接著，薑靈抽出一把菜刀，快速地將這豬板油一分為四，讓幾個大廚同她一起切肉。
    “要這樣大小的方塊，切的勻整些，這樣上鍋才好勻和受熱。”
    見著薑靈這樣說，幾個大廚趕緊是忙活起來。不過這肉質綿軟，不好上勁，即便是在廚房裏忙活幾十年的王二麻子，切起來也不算太順暢。
    但在他旁邊的薑靈，切肉時卻是順暢至極。薑靈切肉用的不隻是手腕上的氣力，更是會往全身借力。滿是巧勁兒的她，上了菜案這“噠噠噠噠”的刀切聲就是不停，轉眼間手上的活兒就做完，還從另一頭的廚子手裏切了大半來。
    大家夥兒一道兒忙，轉眼一大條豬板油，就全被切成了方塊。
    忙活完這些，下麵的就是火候功夫了。
    因為今日這時間緊，所以薑靈是讓另外幾位廚子同她一道兒開火上灶。
    原本王二麻子以為這煉豬油，直接把豬板油放進鍋裏熬就是了。卻沒想到薑靈這頭一步卻是將切好的豬板油塊下鍋後，趕緊加水。
    “靈娘子，這、這油鍋裏怎麽加水咯！”
    王二麻子有些疑惑，趕緊問起來。
    聽見他問話，薑靈也是不藏私地回了。
    “這豬板油若是一開始就碰火，很快便會焦糊，這樣煉出來的油裏有焦炭粒，吃起來會有苦味。”
    “必須要先放水，先用大火將水燒開，然後轉小火慢慢熬製，讓其在水裏漸漸滲出油脂。這樣隨著火候上升，水汽兒跑光後，再及時用鏟子翻動鍋裏，避免糊鍋。”
    “這樣豬板油出的油，會是白皙香甜的，才是可用的東西。”
    聽見這話，後廚眾人才明白了，這煉油前加水的妙處！
    而此時已經臨近晌午，眾人更是加快速度，控火的控火，熬油的熬油，整間後廚裏滿是豬油的醇香。
    後頭，薑靈又借著空隙，讓人去收拾出了食堂裏的冰鑒子。
    等鍋裏泛起香氣，裏頭的油炸從白色變得金黃酥脆後，趕緊讓人將煉好的豬油分了開來。在用著冰鑒子幫忙降溫後，幾罐子白皙細膩的豬油就出現在人眼前！
    “等會兒把我之前打好的碳爐拿出來搬到廳堂去。”
    “到時候把熱好的飯桶和要用的調料，全搬到廳堂裏頭，咱們現弄現吃！”
    “除此外，將油渣分成兩份，一份油渣裏撒點鹽粉和胡麻，另一份除了鹽粉、胡麻外，再加些茱萸粉。”
    “今日供大人們吃的飯食裏，放上一碟子油渣當做小菜。”
    上次【炙鴨四時春膳】後，薑靈就想著後頭也許什麽時候還要去廳堂裏做菜，這後廚、大廳裏來來回回的不是個事兒。所以照著外頭【絕味食攤】上的小碳爐，又去打了個大的。
    要熱什麽東西時，可以隨時搬到大廳去。原以為下次用，估計是做什麽蒸食時，哪曉得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今日，咱們就來個【凝脂玉露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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