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去當女工了嗎？
    怎麽會成仙了？！
    洶湧的悔意湧上心口。
    腸子悔到發青。
    他就不該拿那錢去賭！
    要是沒有拿去賭，就不會煽動街坊去賣靈犀，他們的關係也不會這麽僵硬。
    那此刻，她便是仙人的恩人了！！！
    “從現在開始。”靈蟬一把扭斷人牙子的脖頸，掰斷神魂，狠狠將人摔進人群，“我和靈犀不欠你們了。”
    被死亡凝視而過，眾人低頭，不敢言語。
    靈蟬重重一踢，將那樓叔攔腰折斷。
    “不！父親！”
    樓香捂著還在漸漸愈合的喉嚨，大口大口吸氣，跪著爬到了樓叔身前。
    “讓你父親把拍錢吐出來。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靈蟬抬腳，踩在樓叔折斷的腰骨。
    “啊啊啊——！！！”
    樓香抱著父親，一個勁點頭，“我還！我們還！還請大人高抬貴腳，父親年事已高，沒有氣，受不得傷痛，他會死，他會死的啊！”
    “你要搞清楚。他現在還沒死，是因為靈犀沒有出事，我償還了你們的‘恩’。”
    她腳下一重，樓叔再次痛叫出聲，溢出了一攤血水。
    “是是是！是我們錯了！是我們該死！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父親！”
    靈蟬抱著摟緊她脖子嚇得有些蒼白的靈犀，腳麵一轉，將她踢後數米。
    “這個地方，我以後不會再回來了。”她看了眼康，又給了樓香一腳，將她像個王八一樣踹翻在地，倒是沒有損傷她的神魂。
    她的家，還需要她來養。
    “對康好點，若是讓我知道你再……打他！傷他！我定回來取你狗命！”她目露寒徹，微紅的眼眶像是要把她撕咬吞下。
    說完這話，她回過頭，直直朝院門走去，離得越近，那忍不住攥緊門邊的手便收得越緊。
    她停在康的麵前。
    良久，才從靈犀的脖子上掏出半個吊墜，渡如一縷仙氣，掛在他脖子上。
    “這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東西，我將它一分為二，一個給了靈犀，這一個……就留給你。”她喉頭哽咽，“若你遇到危險，摔碎它，能護你平安。”
    “靈蟬……我……”他未語淚先流，那雙手想要像往日那般將她摟住，卻怎麽也生不出勇氣，燙到指尖發顫。
    “還有，謝謝你。”
    她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靈犀伸出小手，朝後呼喚，“康哥！我們一起走啊！”
    康無力地靠在門口，捂住麵頰痛哭失聲。
    “阿姐，你怎麽不帶康哥一起走啊？”
    “康已經嫁人了，他，得跟著家主生活。”
    “可那個壞女人待他不好啊，我喜歡康哥，能不能讓他當我的姐夫？我偷偷這麽叫他，他都很開心。”
    靈蟬心痛一瞬，“不能了，他不幹淨了。”
    “不幹淨？”小眼睛大大的好奇，“康哥很愛幹淨的！他的皮膚那麽白，身上都是草木的氣味！”
    靈蟬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傻靈犀。你要記住，男子的貞潔很重要，以後，再等你長大些，也莫要同我太過親近。”
    她頓了頓。
    “這世道，沒有女人會喜歡不幹淨的男子。你若想嫁得好，又或是想嫁給喜歡的人，一定要為她保護好你自己。”
    靈犀不懂。
    “什麽是貞潔？是康哥昨晚被打，受傷了嗎？我看到他領口下的紅痕了，還有袖子底下的淤青……
    康哥在床上躺了一上午，還是他父親母親找了醫師，才將他救了回來，不過，他剛醒就要離開屋子，推著攤鋪去巷口。
    我知道，他一定又像之前一樣，望著那條路，等你回來。”
    “別說了，靈犀。”靈蟬心痛到快要無法呼吸，“我和康沒可能了。”
    “知道了，阿姐。”靈犀蹭蹭她的脖子，似是在安慰，“沒事的，靈犀以後會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受傷。”
    “以後，不可以讓家主以外的女人碰你，知道嗎？”
    “知道啦，阿姐。”他彎彎眼眸，忽地哀傷起來，“那我以後去哪兒呢？阿姐的主家不會想要我這個拖油瓶的。”
    “誰說你是拖油瓶？”靈蟬捏捏他凹陷下去的小臉，鼻頭發酸，“靈犀是阿姐的希望，等靈犀長大，阿姐還指望你找個好家主，讓阿姐過上好日子。”
    “真的嗎？”靈犀眼睛一亮，“我也可以幫到阿姐嗎？”
    “對，靈犀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靈犀不知為何忽地就抱緊她的脖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阿姐，靈犀會成為有用的人，一定會的。”
    靈蟬摸摸他的腦袋。
    “會的，阿姐相信你。”
    兩人走到阿狸包下的客棧，靈蟬敲了敲阿狸大人的房門。
    “進。”
    靈蟬抱著靈犀走進去，看見昭和那十二位女衛以及臣悠都在，眾人好似正在聊些什麽，愣了愣，忙放下靈犀，趕緊行禮。
    靈犀也學著她的樣子別別扭扭行了個非常鄭重的禮。
    “他是？”昭一眼就看見了這個小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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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昭郎君，他是我的阿弟，叫靈犀。”她說完，立馬跪了下去，手撫胸口，低頭請求，“靈蟬罪該萬死，未經阿狸大人允許就將阿弟帶來客棧，可，靈蟬家中再無親人，阿弟年幼無人照料，若是將他拋下必……”
    “好了好了別說了。”昭抬手，“我正和阿狸大人聊第二批招募的事，算他一個名額吧。”
    靈蟬一喜正要千恩萬謝，就聽昭繼續道：“別高興的太早，過不了考核一樣會被送出島。”
    “是！”
    靈蟬開心極了，隻要阿弟能在那裏待上一個月，哪怕過不了考核被刷下來，等再出來，絕對已經養好了身子，像那些奴隸一樣美得不可方物。
    那時，會有不少女人爭著搶著娶他做童養夫，她完全可以為他謀個好親事！
    “正好，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昭繼續道，“臣悠的童侍不見了，她身上沒有氣，行事不太方便，我正愁找誰護她一程，既然你提前回來了，那便同她走一趟吧。”
    “是！”靈蟬聽命。
    而後低頭，朝靈犀笑了笑，吐了吐舌頭。
    靈犀也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兩人退下，臣悠也一起跟了出去，阿狸看著門關上，道，“昭郎君不回家看看？”
    “沒什麽看頭。”它喝了一口熱茶，“我就拿個東西，很快。”
    臨走前，跑一趟就是。
    他現在需要替大人輔助阿狸，做好招募工作。
    “第二批計劃近千人，阿狸大人有什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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