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短暫離別與新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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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清晨,熹微的日光艱難地穿過窗戶縫隙,輕柔地灑落在林悅的臉上。林悅悠悠轉醒,睡眼惺忪間,瞧見姥姥正坐在床邊,動作輕緩且小心翼翼地收拾著她的衣物,姥姥的眼中滿是慈愛與不舍。“悅悅,你大舅今天開車送你回家,這大冷天路上結冰,騎車不安全呐。”姥姥輕聲說道,那聲音裏裹挾著長輩對晚輩的關懷與眷戀,像冬日裏的暖陽,暖烘烘地鑽進林悅心裏。
    林悅瞬間清醒,一想到今天就要回家見到爸爸媽媽,心裏滿是期待,絲毫沒有離別的悲傷。她一骨碌從床上坐起身,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緊緊拉住姥姥的手說:“姥姥,我好想快點回家給爸媽講講在您這兒的趣事,不過我也會很快再來看您和姥爺的!”姥姥摸了摸她的頭,那粗糙卻溫暖的手掌好似有安撫人心的魔力:“傻孩子,快收拾收拾,一會兒大舅就來了,回家要聽爸媽的話。”
    林悅迅速穿好衣服,蹦蹦跳跳地來到院子裏。姥爺正站在屋簷下,仔細檢查著要讓林悅帶回去的東西,神情專注。林悅像隻歡快的小鹿般跑過去,親昵地挽住姥爺的胳膊:“姥爺,我來幫您!”姥爺轉過身,臉上綻放出和藹的笑容,眼角的皺紋裏藏滿了疼愛:“悅悅真懂事,來,幫姥爺把這些東西搬到車上。”
    林悅走進廚房,隻見桌上擺滿了姥姥滿滿的心意。有剛出鍋不久的年糕,熱氣騰騰,還散發著新收糯米特有的香甜氣息。這年糕可是姥姥天不亮就起床,精心製作的。姥姥先將糯米浸泡了整整一夜,讓米粒充分吸收水分,變得飽滿圓潤。而後,她把泡好的糯米瀝幹水分,用石磨一點點磨成細膩的米粉,那石磨轉動的聲音,仿佛是一首古老而溫馨的歌謠。磨好的米粉被姥姥加入適量的溫水和白糖,用她那布滿老繭卻靈活的手,反複揉搓,直至麵團光滑細膩,就像一塊溫潤的美玉。接著,姥姥把麵團分成小塊,搓成圓滾滾的形狀,再用模具按壓出精美的花紋,一個個年糕坯子就成型了。最後,將它們放入蒸籠,用大火蒸熟。每一口年糕都軟糯q彈,承載著姥姥對家人深深的愛。
    還有姥姥親手醃製的鹹菜,色澤鮮亮,香氣撲鼻。姥姥醃製鹹菜的手藝是從她的母親那裏傳承下來的,已經有幾十年的曆史了。每年秋天,姥姥都會挑選最新鮮的蔬菜,比如翠綠的芥菜、飽滿的蘿卜。她把蔬菜洗淨晾幹後,一層蔬菜一層粗鹽地碼放在大缸裏,再加入適量的花椒、八角、辣椒等調料,最後倒入涼開水,讓每一片蔬菜都能浸泡在鹽水之中。醃製的過程中,姥姥每天都會去查看,輕輕翻動蔬菜,確保它們醃製得均勻入味。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原本普通的蔬菜就變成了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美味鹹菜,咬上一口,爽脆可口,鹹香四溢。
    另外,姥姥還準備了幾罐自己熬製的果醬,用的是院子裏夏天晾曬的果子。夏天的時候,院子裏的果樹結滿了果實,有紅彤彤的蘋果、黃澄澄的梨子,還有酸甜可口的山楂。姥姥把這些果子采摘下來,挑選出最飽滿、最香甜的部分,洗淨去核,切成小塊。然後,在鍋裏加入適量的冰糖和清水,將果子倒入鍋中,用小火慢慢熬煮。熬煮的過程中,姥姥不斷地攪拌,防止粘鍋。隨著溫度的升高,果子逐漸變得軟爛,湯汁也變得濃稠,果香四溢。最後,將熬好的果醬裝入幹淨的玻璃罐中,密封保存。這些果醬沒有任何添加劑,純天然的香甜,光是聞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林悅把這些東西小心地放進袋子裏,還不時和姥姥聊上幾句。“姥姥,媽媽肯定特別開心收到這些,她總念叨您做的年糕。”林悅一邊放一邊說道。姥姥笑著回應:“你媽從小就愛吃,我就想著多做點,讓她也嚐嚐家的味道。”
    這時,外麵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大舅來了。姥姥趕忙把準備好的各種東西往車上搬,嘴裏念叨著:“這些年糕,你媽肯定愛吃,還有這鹹菜,就著粥吃可香了,果醬讓她抹在麵包上吃。”姥爺也抱出一個紙箱,裏麵裝著他專門為林悅爸爸準備的自製臘肉和臘腸,這些都是入冬後精心醃製晾曬的。姥爺挑選了肥瘦相間的豬肉,切成大小均勻的長條,用花椒、八角、桂皮、香葉等調料醃製。醃製的過程中,姥爺會不斷地給豬肉按摩,讓調料充分滲透到每一絲肉裏。醃製好後,姥爺把肉掛在屋簷下,讓冬日的暖陽和凜冽的寒風共同為它們雕琢。經過一段時間的晾曬,臘肉和臘腸變得色澤紅潤,紋理清晰,肥瘦相間,散發著濃鬱醇厚的香味。“這臘肉和臘腸,你爸肯定喜歡,下酒正好。”姥爺笑著說。
    林悅開心地和姥姥姥爺告別,眼眶裏沒有淚水,隻有對下次見麵的期待。她用力地擁抱了姥姥和姥爺,說道:“姥姥、姥爺,我回去後會好好學習,等放假就又來看你們啦!”隨後,她蹦蹦跳跳地把行李放好,最後一次環顧院子和熟悉的一切,每一個角落都藏著她的歡笑與回憶,每一處風景都印刻著她和姥姥姥爺的點點滴滴。院子裏的老槐樹,是她和姥姥姥爺夏日乘涼的地方,她還記得那些一起在樹下聽故事的夜晚,姥姥會講古老的神話傳說,姥爺則會分享年輕時在田間勞作的趣事;那扇掉了漆的木門,記錄著她進進出出的身影,每次打開門,都有滿滿的溫暖迎接她,門軸轉動時發出的“吱呀”聲,就像是家的呼喚;還有屋簷下掛著的玉米和辣椒,是鄉村生活最質樸的寫照,也是她心中家的符號,那些金黃的玉米和火紅的辣椒,在陽光下閃爍著豐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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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林悅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興奮地和大舅分享著在姥姥家的趣事。她講起和姥姥一起做年糕時,麵粉不小心沾到臉上,兩人相視大笑,姥姥的臉上也沾上了麵粉,像個可愛的聖誕老人;說起和姥爺一起在院子裏曬太陽,聽姥爺講過去村裏的傳奇故事,那些古老的傳說仿佛帶著她穿越時空,走進了不一樣的世界,有英勇的壯士打敗邪惡的妖怪,有善良的仙女幫助貧苦的村民;還提到和村裏小夥伴在雪地裏打雪仗,大家嬉笑奔跑,臉蛋凍得通紅,卻樂此不疲,雪球在空中飛舞,歡笑聲回蕩在整個田野,他們還一起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用胡蘿卜做鼻子,用煤球做眼睛,給雪人戴上帽子和圍巾。大舅偶爾笑著回應幾句,被林悅的快樂情緒所感染,車內充滿了輕鬆愉快的氛圍。車子行駛在結冰的路麵上,大舅開得格外小心,車輪壓過冰層,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也在為林悅的快樂旅程伴奏。公路兩旁的樹木光禿禿的,枝幹在寒風中顫抖,田野裏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積雪,白茫茫一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宛如一幅美麗的冬日畫卷,遠處的山巒也被白雪覆蓋,像是一個個巨大的。
    不知過了多久,車終於到了林悅家樓下。林悅迫不及待地下車,從後備箱拿出行李、自行車,還有姥姥給的滿滿愛意。和大舅道別後,她哼著小曲,腳步輕快地向家走去。
    到家後,林悅的爸媽早已在門口等候,看到林悅回來,臉上滿是欣喜。媽媽激動地快步上前,緊緊抱住林悅:“寶貝,媽媽可想你了!”林悅也緊緊回抱媽媽,撒嬌道:“媽媽,我也想你和爸爸,看我給你們帶了好多好東西!”爸爸笑著接過林悅手中的行李,一家人有說有笑地把東西搬進屋裏。
    一進屋,林悅就開始和爸媽分享在姥姥家的點點滴滴,她手舞足蹈,講得繪聲繪色。她描述著姥姥家的大炕,又大又暖和,晚上躺在上麵,就像被溫暖的懷抱包圍,炕沿上還擺放著姥姥親手繡的坐墊,色彩鮮豔,圖案精美;說起姥姥家的雞舍,每天清晨,公雞都會準時打鳴,宣告新一天的開始,母雞則在一旁悠閑地踱步,偶爾下幾個蛋,姥姥總會開心地把雞蛋收起來,說要給林悅煮著吃,雞舍裏還彌漫著淡淡的稻草香;還講述了和小夥伴們一起在河邊玩耍,雖然冬天河水結了冰,但他們在冰麵上小心翼翼地滑冰,互相攙扶,笑聲在冰麵上回蕩,他們還比賽誰滑得更遠,摔倒了也不覺得疼,爬起來繼續歡笑。
    接著,林悅把姥姥準備的東西一一拿出來展示。她拿起年糕,興奮地說:“媽媽,這是姥姥新做的年糕,可香了,您快嚐嚐!”又拿起鹹菜:“爸爸,這鹹菜配粥可好吃了,姥姥說您肯定喜歡。”還有果醬:“這個果醬抹在麵包上,味道絕了,我都想現在就吃!”媽媽輕輕撫摸著年糕,眼眶微微泛紅,感慨道:“你姥姥還是這麽疼我們,這年糕,還是小時候的味道。”爸爸笑著點頭:“你姥姥的手藝,那可是沒得說,今晚咱們就嚐嚐。”
    晚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媽媽把姥姥做的年糕切成小塊,放在鍋裏煎得兩麵金黃,外酥裏嫩,再配上炒好的小菜和姥姥醃製的鹹菜,還有用果醬搭配的麵包片,桌上擺滿了美食。吃著熟悉的味道,大家的話題都圍繞著姥姥家。爸爸說等有空了,一家人一起去看望姥姥姥爺,媽媽連忙點頭,林悅更是興奮得不行,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下次去姥姥家要做的事。她計劃著要和姥姥一起做更多好吃的,比如包粽子、做月餅,幫姥爺修理院子裏的工具,還要和小夥伴們去探索村子後麵的小山,看看冬天的山上有沒有冬眠的小動物,有沒有隱藏在雪下的神秘植物。
    飯後,林悅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熟悉又親切的一切,心中滿是溫暖。她打開書包,拿出在姥姥家寫的日記,上麵記錄著她在姥姥家的每一個難忘瞬間。她一頁頁翻看著,那些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她想起有一天幫姥姥生火燒炕,被濃煙嗆得咳嗽,姥姥心疼又好笑地為她拍背,還遞給她一杯溫水,讓她緩緩氣;還有一次和姥爺一起去村裏的小店買東西,路上姥爺給她講過去村子裏的集市,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各種新奇的玩意兒擺滿了攤位,有吹糖人的、捏麵人的,還有賣各種小零食的,她聽得入了迷,仿佛看到了那個熱鬧的場景。
    林悅決定把這些經曆都寫進小說裏,她打開電腦,開始構思。故事的主角是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孩,來到鄉下的姥姥家,在這裏經曆了成長,收獲了親情和友情。她全神貫注地寫著,完全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一個個文字在屏幕上跳躍,那是她對姥姥家深深的眷戀和美好回憶。她詳細地描寫著姥姥家院子裏的每一處細節,那棵老槐樹的枝葉在風中搖曳的姿態,像是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每一片葉子都承載著她的歡笑與淚水;屋簷下的冰錐在陽光下閃爍,宛如晶瑩的水晶,她還記得曾經和小夥伴們比賽誰能敲下最長的冰錐;刻畫著姥姥姥爺的形象,姥姥的和藹笑容,每一條皺紋裏都藏著對家人的關愛,那笑容能驅散冬日的寒冷,姥爺布滿老繭卻溫暖有力的雙手,曾經為她做過漂亮的小竹籃,教她如何用竹條編織出各種有趣的形狀;敘述著和小夥伴們一起玩耍的歡樂場景,雪地裏的腳印交織成一幅歡樂的圖案,打雪仗時雪球在空中劃過的弧線,帶著童年的無憂無慮,他們還在雪地裏打滾,把自己變成一個個“雪人”。
    不知過了多久,林悅終於完成了初稿。她伸了個懶腰,看了看窗外,夜色已深,星星在天空閃爍,像是在對她眨眼睛。她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出姥姥姥爺的笑容,帶著對他們的思念和下次見麵的期待,漸漸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夢中,她又回到了姥姥家,和姥姥姥爺一起度過了快樂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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