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電腦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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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的風裹著細碎的冰晶,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冰刃,順著堂屋那扇破舊的窗縫瘋狂鑽進來,發出陣陣嗚咽。林悅蜷縮在被窩裏,睫毛上早已凝結出細碎的霜花,隨著呼吸微微顫動。玻璃窗上的冰花又添了新的紋路,宛如一幅不斷生長的冬日畫卷,記錄著這個嚴寒季節的每一絲變化。窗台上的玻璃瓶裏,幾枝幹枯的野花被凍得僵直,在寒風中輕輕搖晃,像是在為這漫長的冬日伴舞。"小月,簽到。"她在意識裏輕聲呼喚,呼出的白霧在冰冷的空氣中瞬間凝成細小的水珠,順著牆壁緩緩滑落。意識剛觸碰到係統,一股暖流便如同春日裏的溪流,順著脊椎緩緩蔓延,驅散了些許刺骨的寒意。這次的獎勵是【知識速讀】技能,能在12小時內將閱讀效率提升3倍,還附贈一本泛著古樸氣息的《現代農業病蟲害防治精要》。泛黃的書頁邊緣微微卷起,仿佛在訴說著無數農人的智慧結晶。她摩挲著凍得發紅、幾乎失去知覺的手指,指甲縫裏還殘留著昨天在大棚裏沾染的泥土,看著玻璃窗上冰花那新添的枝椏,恍惚間覺得它們像極了大棚裏那些倔強生長的藍莓苗,在這嚴寒中努力伸展著脆弱卻堅韌的身軀。
    穿好那件磨得發亮、滿是補丁的舊棉衣,林悅輕輕推開房門。棉絮從袖口露出幾縷,在寒風中無助地輕輕晃動。廚房方向傳來母親壓抑的咳嗽聲,一下又一下,仿佛重錘敲擊在她的心上。灶台邊,母親正用那雙開裂、布滿凍瘡的手揉麵團,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指甲縫裏還嵌著黑色的泥土。案板上擺著幾顆皺巴巴、表皮布滿坑窪的土豆和蔫頭耷腦、葉片泛黃打卷的白菜,這些都是家裏僅存的食材。牆角的米缸早已見底,隻剩下零星的幾粒米,訴說著生活的拮據。"雞舍的擋風簾被風掀翻了。"母親將一碗冒著熱氣卻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玉米糊推過來,銀鐲子磕在搪瓷碗沿發出清脆的輕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廚房裏格外清晰,"你爸去雞場搶修了,說小雞仔們怕是要凍壞。"母親說話時,一縷白發垂落在臉頰,林悅注意到那發絲上竟結著細小的冰晶,在晨光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林悅望著母親鬢角新添的白發,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銀光,如同冬日裏的殘雪。她悄悄把碗裏為數不多的玉米麵疙瘩撥進母親碗裏,動作輕得像怕驚碎了一個美麗的夢。昨夜她在大棚待得太久,回來時看見母親裹著單薄的棉被在堂屋打盹,手裏還攥著沒補完的襪子,針腳歪歪扭扭,顯然是在困意中勉強完成的。此刻晨光斜斜照進廚房,映得母親臉上的凍瘡格外刺眼,暗紅的傷口邊緣結著痂,無聲地訴說著生活的艱辛。母親手背的裂口處還貼著用布條簡單包紮的創可貼,那是家裏最後的存貨,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黏性。
    簡單扒拉了幾口玉米糊,林悅便迫不及待地朝大棚走去。寒風如同猛獸般撲麵而來,灌進衣領和袖口,凍得她渾身發抖。腳下的土地凍得梆硬,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哢嚓"的聲響,仿佛大地在訴說著寒冬的威嚴。掀開結滿冰花的塑料薄膜時,一股潮濕的寒氣裹挾著腐殖質的腥氣撲麵而來,凍得她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喉嚨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生疼。大棚裏,幾盞老舊的白熾燈在寒風中搖晃,昏黃的燈光下,藍莓幼苗顯得愈發脆弱。發動植物感知技能,她的目光在藍莓幼苗間逡巡。幾株幼苗的葉片上,那些昨天被蚜蟲侵害留下的斑點還在,不過好在經過昨天的救治,沒有繼續惡化。她取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仔細觀察著葉片背麵,確認沒有殘留的蚜蟲後,才微微鬆了口氣。
    她蹲下身子,用凍僵的手指輕輕撥開表層的基質,檢查幼苗根係的生長情況。土壤裏殘留的細小冰晶在指尖碎裂,帶來絲絲涼意,但她的內心卻被對藍莓苗的關切填滿。想起昨天用草木灰驅蟲的效果,林悅決定再給幼苗們增添一層"保護罩"。她回到堂屋,翻找出角落裏的舊麻袋,又去儲物間舀來半桶鋸末。在院子裏,她將草木灰和鋸末仔細混合,寒風呼嘯著吹過,揚起陣陣灰色的粉塵,撲在她的臉上、衣服上,但她毫不在意。每一次攪拌,她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些混合著愛意的材料能為藍莓苗抵禦更多的嚴寒。
    再次回到大棚,林悅半跪在結冰的土地上,小心翼翼地將混合好的草木灰鋸末覆蓋在藍莓幼苗周圍。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而緩慢,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從神秘空間引出的泉水滴落在葉片上時,水珠在晨光中折射出微弱的光芒,她默默祈禱這些脆弱的生命能夠安然度過這個寒冬。突然,她發現一株幼苗的葉片上出現了新的異常——葉脈間泛起淡淡的黃色。她趕緊翻開《現代農業病蟲害防治精要》,快速查找對應的症狀,最終確定是土壤微量元素缺乏導致的。她立刻起身,在大棚的儲物架上翻找起來,終於找到了一小袋去年剩下的複合肥。按照書中的比例,她仔細調配溶液,然後用小噴壺小心翼翼地噴灑在每一株幼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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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斑駁的書桌前,桌麵上的木紋早已被歲月磨平,露出底下泛黃的底色。林悅咬開鉛筆頭的橡皮,露出參差不齊的木質。作業本上的數學公式在寒風中微微發顫,仿佛隨時會被吹散;語文作文紙還停留在半頁處,墨跡被潮氣暈染得模糊,像是未完成的夢。發動【知識速讀】技能的瞬間,神奇的變化發生了。課本上的文字像被風吹動的書頁自動翻飛,化學方程式在腦海中拆解重組,變成清晰的脈絡;曆史事件串聯成清晰的時間線,那些遙遠的故事仿佛就在眼前上演。
    屋頂的老鼠窸窸窣窣地跑過,像是在開一場深夜派對;老舊的暖氣片突然發出"哐當"巨響,震得窗台上的冰花簌簌掉落。但林悅充耳不聞,全身心投入到知識的海洋中。筆尖在草稿紙上飛速遊走,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春蠶啃食桑葉。當她解完最後一道物理大題時,窗外的陽光已經偏移了角度,冬日的暖陽斜斜地照在桌麵上,灑下一片金色的光斑。凍僵的手指幾乎握不住筆,關節處又紅又腫,像是熟透的山楂。她起身活動僵硬的身體,卻發現久坐導致雙腿發麻,差點摔倒在地。
    臨近中午,父母從養雞場回來了。父親的棉鞋上沾滿了雞舍裏的泥土和稻草,褲腿上還粘著幾根雞毛,身上散發著一股混合著禽類糞便與幹草的特殊氣息。他的臉上布滿了疲憊,眼睛裏布滿血絲,顯然是在雞場忙碌了一上午。母親的圍巾上落滿了細碎的冰晶,發梢也結了冰碴,她的雙手被凍得通紅,指甲縫裏還殘留著清理雞籠時沾上的汙垢。"好幾隻小雞凍得站不起來了。"父親一邊跺著腳抖落鞋上的泥土,一邊皺著眉頭說道,"擋風簾得換成雙層帆布,再給雞窩鋪厚點幹草。"母親在一旁輕輕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幾顆幹癟的紅棗,那是她在雞場角落裏撿到的,準備給林悅補補身子。
    林悅連忙起身,把父母迎到灶台前取暖。她往灶膛裏添了幾塊家裏僅剩的煤塊,火苗頓時歡快地跳躍起來,溫暖的火光映在父母疲憊的臉上。看著他們凍得通紅的臉和開裂的嘴唇,林悅鼻子一酸,強忍著淚水轉身走進廚房。今天中午,她打算做一頓能讓父母好好補充體力的飯菜。她將僅剩的土豆仔細洗淨,切成均勻的小塊,又從地窖裏取出一小把粉條。鐵鍋燒熱後,倒入幾滴珍貴的菜籽油,放入蔥薑爆香。緊接著,土豆塊入鍋翻炒,直到表麵微微金黃,再加入足量的清水。林悅守在灶台前,不時用木勺攪拌,防止土豆粘鍋。待水煮沸後,她放入粉條,蓋上鍋蓋,轉小火慢燉。
    等待的間隙,林悅又把那棵蔫頭耷腦的白菜仔細收拾幹淨。她將白菜幫切成細絲,撒上鹽醃製,準備做一道清爽的涼拌菜;菜葉則被撕成大塊,備用。為了讓飯菜更有營養,她還從床底的陶罐裏摸出幾個珍藏已久的雞蛋。那是母親平時舍不得吃,攢下來準備給她補身體的。她小心翼翼地將雞蛋打入碗中,用筷子攪拌均勻,然後在鍋中倒了一點油,將蛋液倒入,快速翻炒,做成了一小盤金黃的炒雞蛋。當鍋裏的土豆燉得綿軟,粉條吸飽了湯汁變得晶瑩剔透時,她把菜葉放入鍋中,再淋上幾滴自家釀的醋和一小勺醬油。最後撒上一把切碎的蔥花,一鍋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土豆粉條燉白菜就完成了。
    飯桌上,白熾燈滋滋作響,時不時閃爍幾下,像是隨時會熄滅。父親舀起一大勺燉菜,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丫頭這手藝,吃著真舒坦!"母親則一個勁地往她碗裏夾菜:"多吃點,學習費腦子。"林悅望著父母滿足的神情,心裏暖暖的,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樣的笑容永遠留在他們臉上。吃飯時,父母說起雞場的事情,那些受凍的小雞讓他們憂心忡忡。父親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哽咽,母親則在一旁偷偷抹眼淚。林悅放下碗筷,握住父母的手,堅定地說:"爸媽,別擔心,我一定能找到辦法治好小雞。"
    吃完飯,父母稍作休息又要出門。"得趕緊去鎮上買帆布和獸藥。"父親一邊係著打滿補丁的棉褲腰帶,一邊說道。林悅把用舊毛衣改的護膝綁在父親腿上,又給母親戴上了自己用碎布縫製的手套:"爸媽,你們別太累著。"母親粗糙的手掌撫過她凍紅的臉頰:"知道了,別擔心。"
    父母走後,林悅再次翻開《現代農業病蟲害防治精要》,逐頁查找治療小雞凍傷的方法。書中密密麻麻的文字在【知識速讀】技能的作用下快速被理解,她發現用生薑、紅糖煮水喂給小雞,可以起到驅寒的作用。林悅立刻行動起來,翻出家裏最後一塊生薑,又找出僅剩的一點紅糖,按照書中的比例開始煮薑湯。她守在灶台邊,看著鍋裏的水慢慢沸騰,蒸汽升騰間,薑的辛辣與糖的甜香彌漫在廚房裏。
    薑湯煮好後,林悅用舊保溫瓶裝著,頂著寒風向雞場走去。雞舍裏彌漫著濃重的寒意,小雞們擠在一起,發出微弱的叫聲。林悅蹲在雞籠前,小心翼翼地用小勺子將薑湯喂給每一隻受凍的小雞。寒風透過雞舍的縫隙鑽進來,吹得她耳朵生疼,但她顧不上這些,隻是專注地看著小雞們慢慢吞咽薑湯。看著原本蔫頭耷腦的小雞漸漸有了精神,林悅的心裏充滿了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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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後,林悅打開那台老舊的台式電腦,準備查找更多養雞的資料。父母最近也開始慢慢學習使用電腦,桌麵上還留著父親摸索時建的幾個雜亂文件夾。林悅熟練地搜索著資料,突然想到可以給父母做一份簡單易懂的養雞知識文檔。她一邊整理資料,一邊想著等父母回來,要教他們如何使用文檔裏的搜索功能。
    做完這些,已經是下午時分。林悅回到房間繼續學習。她翻開英語課本,運用【知識速讀】技能,單詞和語法知識點快速地印入腦海。遇到不理解的地方,她就拿出筆記本詳細記錄。想起母親會一點英語,她決定等父母回來,要和母親一起探討那些不懂的語法。學習間隙,她又抽空去了一趟大棚,查看藍莓幼苗的情況。經過一下午的護理,那株出現黃葉的幼苗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葉片上的黃色開始消退,這讓她倍感欣慰。
    時間在專注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覺,窗外的天空已經染上了暮色。林悅起身活動僵硬的身體,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田野上父母歸來的身影。他們的肩上扛著新買的帆布,手裏提著獸藥,腳步雖然沉重,但依然堅定,就像這片土地上無數辛勤勞作的人們,無論生活多麽艱難,都從未放棄過希望。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為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這一刻,林悅覺得父母的身影是那麽的高大。
    暮色四合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像是被誰打翻了墨水瓶。林悅走向廚房,開始準備晚飯。她從壇子裏舀出一些玉米麵,準備做一鍋濃稠的玉米粥。在等待粥煮熟的過程中,她又把中午剩下的白菜幫重新切碎,加入一些從後院雪地裏挖出來的野蔥,做了一個簡單的菜團子。為了讓父母多補充一些營養,她還把早上剩下的玉米糊做成了玉米餅。她在平底鍋裏倒了一點油,將玉米糊攤成薄餅,小火慢慢煎至兩麵金黃。
    當父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時,桌上的玉米粥正冒著騰騰熱氣,菜團子和玉米餅也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累壞了吧,快吃飯。"林悅招呼著父母。飯桌上,父親說起今天在雞場的情況:"換上了新擋風簾,給雞窩鋪了幹草,再喂上你煮的薑湯,小雞們總算緩過來了。"母親則念叨著開春要種的菜苗,說鄰居家的大棚黃瓜賣了好價錢,話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林悅聽著這些瑣碎的日常,突然覺得比任何商業談判都珍貴。她默默給父親的碗裏添了一勺濃稠的玉米粥,又把最大的菜團子放在母親碗裏,看著他們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心中充滿了幸福。
    飯後,林悅主動收拾了碗筷,又燒了熱水讓父母泡腳。她坐在父母身邊,打開電腦,向他們展示自己整理的養雞資料文檔。父親好奇地湊過來,用粗糙的手指笨拙地點擊著鼠標,母親則在一旁微笑著看著。林悅耐心地教他們如何滾動頁麵,如何查找關鍵詞。教完電腦知識,林悅又拿出英語課本,和母親一起探討那些不懂的語法。母親雖然隻會一點英語,但卻能憑借生活經驗給出獨特的理解,父女倆你一言我一語,在知識的交流中,寒冷的夜晚也變得格外溫暖。
    夜深人靜,整個世界仿佛都沉睡了,隻有寒風還在不知疲倦地呼嘯。林悅在台燈下整理筆記,燈光昏黃而溫暖,像是一個小小的太陽。數學錯題本上,紅筆標注的解題思路格外醒目,那是她努力的見證;藍莓生長日誌裏,她詳細記錄了今天藍莓幼苗的情況,還繪製了新的生長曲線圖,每一個數據、每一條曲線都傾注了她的心血。窗外的風越發肆虐,老舊的窗框發出吱呀呻吟,像是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她卻渾然不覺,沉浸在知識的世界裏,為了那個美好的未來,不斷努力著。她知道,隻要心懷希望,即使是在這凍土般寒冷的生活中,也終會有微光穿透裂隙,照亮前行的道路。而這微光,不僅來自於係統的幫助,更來自於父母的愛,以及一家人在學習和探索中共同成長的溫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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