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所有人。
    恭敬的低下頭來。
    穿著白大褂的張教授，畢恭畢敬的將老者攙扶上輪椅。
    小心翼翼的抬了抬頭。
    古裏斯安平靜的垂著眼簾，即使經過歲月的洗禮，那張蒼老的臉上，獨特的氣質足以讓人震服。
    卻又不鋒芒畢露。
    他看上去是一名溫和與寬容的上位者，有著張慈悲輪廓的元首，確實讓任何人想不到擁有ss級戰力的強者。
    可就是這樣一名坐在輪椅上的老者，卻讓亞斯帝國，一直穩定在超級大國的行列。
    所以每當這位年邁的元首那雙湛藍色的眼眸平掃整個議會的時候，即使是副元首也會乖乖低下頭來。
    張教授從元首平靜的神色中，實在窺探不出什麽。
    小心翼翼的問，
    “元首冕下，感覺如何？”
    他是元首的專屬醫生，幾十年來一直鑽研醫術。
    在醫毒，細胞領域上，
    無人能及。
    從學院畢業到現在，研發的各種藥物以及突破的科研題目數不勝數。
    可堪稱是醫學天才的他，沉浸於研究幾十年，卻仍然對元首的病情束手無策。
    元首身上的病情是他迄今為止看過最為古怪的病。
    血液正常。
    數據正常。
    精神閾值正常。
    ……
    但卻好似有一股詭異的能量，似乎無形中在操控著一切。
    讓元首的身體越來越弱。
    根本查不到源頭。
    這幾乎顛覆了帝都科學院所有人的認知，根本沒辦法解釋。
    整個帝國研究院，無數的藥物堆積，嚐試的毒素上千種，才將這種平衡堪堪穩定住。
    但是從去年開始，元首的情況幾乎急轉直下。
    昏迷次數越來越多。
    以至於現在虛弱到隻能靠輪椅處理政務，如此下去，情況隻會越來越糟。
    現在帝國正和聯邦正處於交戰關鍵期。
    如果元首真的倒下了，張教授這個念頭剛起來的一瞬，背後冷汗森森。
    根本不敢往下想。
    ……
    不隻是張教授，其他穿著白大褂的人員都屏住了呼吸。
    一眼不眨的盯著坐在輪椅上的元首。
    這次治療方案尤為不同。
    他們夜以繼日，重新研製新的配方。
    夾雜了不同的能量，甚至融合了毒素至強的s級凶獸的精血……
    這次大膽的嚐試。
    希望能得到不一樣的結果。
    在眾人的注視目光中，
    古裏斯安搖了搖頭。
    他嚐試著伸展四肢，堵塞的肌肉緊緊的咬著骨頭攀附在軀體之上。
    一股黑色的霧氣順著他的肩膀和前胸蔓延。
    絲絲縷縷的氣息纏繞在軀幹之上。
    如影隨形，揮之不散。
    “沒有變化。”
    古裏斯安蒼老的麵容沒有任何失落的表情，仿佛在陳述一個平靜的事實。
    所有人麵露失望。
    “可剛才數據跳動了？”
    張教授抬了抬頭，目光死死的盯著屏幕數據。
    正常軀體反應都會穩定值在200，但剛剛數據卻驟然間跳到了201，雖然瞬間拉回原地。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古裏斯安歎了口氣。
    沒想到如此細節還是沒逃過張教授的眼睛，不得已之下還是拉開了衣袖，說了實話。
    “它上移了。”
    一條細黑線往上移動了半寸，攀附在元首青筋可見的手腕上。
    張教授瞳孔驟然一縮！
    這條黑線是在元首身體有異樣的時候慢慢浮現。
    最開始的位置僅是在手臂邊緣，現在已經蔓延到了手腕處了。
    雖然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但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順著古裏斯安手上的連接線，張教授快速啟動了一旁的儀器。
    “生命體特征完美！”
    “未檢測到任何傷害性物質。”
    “檢測率100。”
    伴隨著聲音冰冷的電子音，所有人失望之色再也抑製不住了。
    又是這樣，
    又是這樣。
    每次都是沒問題。
    可是元首的身體卻每況愈下，以至於讓他們這些帝國的精英，醫學領域的天才足以崩潰了。
    連對所學，都產生了一絲懷疑。
    根本沒道理可講。
    ……
    怎麽會有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卻又偏偏發生在元首身上。
    張教授盯著元首手腕那一簇黑，死死的捏著報告，渾身充斥著一種科學家特有的神經質和韌勁兒。
    他咬了咬牙，“我再試一次。”
    既然有波動，就說明還有希望！！！
    古裏斯安沉默了片刻，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底劃過一抹堅韌，像是做了某種決定。
    “不需要再猶豫了，那些藥劑用上吧。”
    帝國處在關鍵時刻，他絕對不能讓這破敗的身體出問題。
    沒辦法再拖下去了，
    或許，
    時也，命也。
    與其說一直這樣苟延殘喘，不如騰出來的時間足夠給帝國做規劃。
    古裏斯安此言一出，實驗室內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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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教授神色一驚！
    “元首！”
    沒想到元首竟然動了這方麵的打算。
    海因裏希默默站在元首不遠處，緊抿著唇角，狹長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他是心中的想法。
    隻是那微微收攏的手臂。
    手腕間青筋浮現。
    ……
    “元首，萬萬使不得。”張教授神色急切，勸阻的說道，
    “後遺症太嚴重了。”
    何止是太嚴重，簡直無法估量。
    加大劑量的藥劑，摻加了大量麻痹神經的毒素。
    爆發期，能維持短暫時間的健康。
    也會因此迅速積累難以想象的可怕毒素，等到衰退期的時候，破壞力真的難以估計。
    古裏斯安神色平靜，抬手阻止他接下來說的話，威嚴的語氣，幾分妥協，長歎一聲，
    “帝國等不得了啊。”
    古裏斯安咳嗽著，蒼老的指尖顫抖，多年的病痛纏繞，他身體已經衰弱到不堪的地步了。
    幾乎是好半晌，
    才緩過氣來，
    古裏斯安，緩緩而道，
    “去準備吧！”
    張教授張了張嘴，有一種壓抑衝上心頭，再也抑製不住了。
    他以平生所學為傲。
    可他引以為傲的，卻救不了元首的命，救不了綿延帝國的生死。
    這種壓抑在心頭密密麻麻的撲散，以至於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股酸澀感衝上眼眶。
    張教授睜著眼，努力的睜著，不讓那些酸澀宣泄出來。
    恭敬而謙卑的彎下了腰。
    “是，元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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