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份還比不上公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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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望渝到底回了金瀾灣。
阿淮把她從深野帶出來,映在車窗上的臉淚痕明顯,就這麽安靜看著窗外的景物。
一直到車進入金瀾灣內部,她才微動酸澀的唇瓣,“阿淮,你前麵停一下吧,我想下車走走。”
車速本就不快,阿淮想了想,輕點了下刹車。
車是停了下來,門卻打不開,阿淮沒解鎖。
裴望渝不問也不說,收回手,依舊呆滯的模樣。
“可能翀哥做的事算不上善,但不會真的要你哥的命,程京南不一樣,他跟翀哥之間的恩怨是隨時都能拔槍的地步,你惹上他,不管是你還是你哥都很危險。”
“翀哥今天剛從南亞回來,聽到程京南去了深野,是直接趕過去的。”
阿淮不帶感情地解釋了陸彥翀今晚為什麽會出現在深野。
裴望渝神色沒有任何波動,“我沒有想要惹任何人,隻想好好活著,可所有事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阿淮明白,走到今天,裴望渝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她是真的想走,兩千萬不過是個借口,翀哥沒想真的放她走。
“深野那邊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因為一個月之後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我一直沒接客,是你跟他們打過招呼是嗎?”
裴望渝很亂,但腦子還能正常思考,今天這一出,拐個彎還是能明白的。
阿淮輕‘嗯’了聲,“翀哥不是真的要你當公關。”
還是那句話,他是想讓裴望渝服軟。
輕輕牽動唇角,裴望渝笑得很苦,“謝謝你阿淮,不過他是不是真的要我去當公關其實不重要,我現在的身份還比不上公關。”
起碼公關明碼標價,各取所需,你情我願的事兒。
她呢?
她算什麽?
情人還是小三?
阿淮不知道說什麽,透過後視鏡看到一張死氣沉沉的臉,上麵寫滿了破碎。
“翀哥因為你哥遷怒你,或許是做的過了點,你不知道他因為幹媽做過什麽,幹媽的死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其實不止翀哥,還有我們,翀哥不是沒給過裴勵城機會,是他自己一直不開口。”
其實阿淮是想說,裴望渝如果不是在翀哥身邊,說不定她會比裴勵城先死。
“我知道。”裴望渝手指顫了下,“他不相信我哥會殺害阿姨,我也沒法找到證據證明我哥的清白,他能留我哥一命我怪不了他,我隻是...”
裴望渝以為可以做到無波無瀾,可終究還是一瞬哽咽。
一麵是親媽,一麵是兄弟,陸彥翀也不好過,她不怪陸彥翀把哥哥送進監獄是真的,可她的心碎也是真的。
“這兒到處都是你們的人,我不會跑也出不了事,讓我下去走走透透氣吧。”
阿淮沒再阻攔。
看著她下了車,路燈拉長了她的悲戚,阿淮眼簾微動,任誰都想不到,以前那個說話溫柔,時不時就愛臉紅的單純女孩,會變成今天這個模樣。
陸彥翀接到阿淮的電話,裴望渝從深野出來他就知道,說不上什麽心情,連著吸了好幾口煙,他聲音低沉,“深野那邊處理了,最近她身邊多安排人。”
電話掛斷,客廳裏的陸彥翀等了一個小時都沒聽到玄關處發出聲響,問了手下的人,才知道有人從側門離開,在金瀾灣後麵的湖邊坐了幾十分鍾。
陸彥翀冷哼一聲,手機扔到茶幾上,起身上樓。
洗了澡,站在窗邊,他凝了眼外麵的夜色,眉宇間的煩躁來的莫名其妙,裹上浴袍,打算去酒窖拿酒。
整個金瀾灣占地千畝,分別墅跟高層區,兩者中間有條內湖環著四周,頗有幾分曼萊威尼斯的味道。
雖是內湖,但湖不小,物業很是貼心的在湖邊給業主準備了釣位,還定期往裏投放魚類。
夜裏十一點,湖邊有人在夜釣,裴望渝隔了些距離,在石椅上坐下,看著點點泛光的湖麵。
“曼萊有海,想死我找人送你去,別影響小區房價。”
夜不算靜,氣溫也剛好,突兀的聲音霎時讓裴望渝感覺後脊背一陣發涼。
轉臉看到身穿黑色浴袍的男人正居高臨下盯著她,裴望渝著實被嚇了一跳。
背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能從他低沉的聲線聽出七分不悅,手不自覺攥緊,連著整顆心都被提了起來,“我沒想死。”
“那你在這幹什麽?”
裴望渝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兒幹什麽,她就是單純地不想回那個房子裏麵去。
見她答不上來,陸彥翀眸光更沉,正欲開口傷人,腦中倏地閃過深野包間裏的畫麵。
喉結滾動,陸彥翀咽下了原本想說的話,“跟我回去。”
裴望渝沒說一個字,卻身體力行的把不願意三個字表達的清清楚楚。
陸彥翀耐心不多,不想在這兒跟她浪費時間,直接上手將人拽了起來。
“我不想回去。”
裴望渝忽地掙紮起來,她現在就像隻裝滿水的氣球,隻要外麵的保護不破,再多的情緒在裏麵翻滾壓迫,她都能裝得若無其事,可一旦挑破,水傾瀉而出的刹那,就是她崩潰的時候。
她終於再盛不下絲毫情緒,三年時間一點一點匯聚起來的苦澀壓抑,頃刻之間爆發,反撲過來將她吞噬的幹幹淨淨。
陸彥翀冷眼看著她絕望地做著無用功,纖細的手腕快速泛紅,卻在他手裏紋絲不動。
“我不要跟你待在一起,你放開我,放手啊!”
“裴望渝!”陸彥翀怒極,“鬧夠了沒有!”
鬧?
她這三年痛不欲生,他隻是覺得她在無理取鬧?
裴望渝不可思議地怔住,呆呆看著神色森然的男人,“所以你是覺得我隻是在跟你鬧脾氣?”
說完,她唇角勾起一抹紮心至極的自嘲弧度,“我們什麽關係啊,你既不是我家人也不是我男朋友,你說我有什麽資格,有什麽必要跟你鬧脾氣?”
陸彥翀越聽,眉心蹙的越深,“以前是誰跟在我屁股後麵一口一個哥哥的叫的?又是誰惹了麻煩犯了錯不敢告訴家裏,讓我去給她收拾爛攤子的?現在說跟我沒關係了?”
“那是在你睡我之前。”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太暗,陸彥翀仿佛從她眼底看到了一絲恨意,稍縱即逝間又聽得她說,“一年前的那個晚上,十八歲的陸彥翀在我心裏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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