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人心都是偏著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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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南沒問陸彥翀來這兒發生的事,裴望渝也覺得沒必要再提。
吃過飯,簡單收拾了些東西,程京南幫裴望渝打傘,回去的路上裴望渝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跟朝寧說一聲嗎?”
程京南目視前方思忖兩秒,“那丫頭猴精猴精的,昨晚上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多半已經猜到了。”
裴望渝:“我就這樣走了不禮貌,還是得說一聲。”
說著,裴望渝作勢拿手機,程京南出聲製止她,“她今天一整天都沒音信,我估計她這會兒壓根兒就顧不上你這頭。”
雖然見麵的時候陸彥翀沒有明說,但程京南感覺得到,程朝寧肯定暴露了,既然這樣,陸昱舟那邊就夠程朝寧頭疼的。
程京南精準命中,‘做賊心虛’的程朝寧思前想後,在家坐立難安大半天,最後還是帶著灰常好去了潤公館。
潤公館的門禁很嚴,她上次能進完全是托了裴望渝的福,被保安攔住的她隻好給陸昱舟打電話,可一直到電話自動掛斷,陸昱舟都沒接電話。
一連打了好幾個,每一通都是這樣的情況,她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這是還沒起?
還是說昨晚上她其實暴露了?
就在她準備再試一試的時候,後麵駛來一輛黑色邁巴赫,她一眼認出是陸彥翀的車。
如同見到救星般,程朝寧趕緊上前,畢竟陸彥翀對她的態度算不上多好,給她放個行還是沒問題的。
然沒等她走兩步,那輛邁巴赫絲毫沒有停車的意思,徑直就開下了車庫。
程朝寧傻眼站在原地,她怎麽覺得隔著黑漆漆的車窗都聞到了裏麵濃重的火藥味呢?
其實不然,陸彥翀老遠就看到她站在門口,開車的阿淮看了眼後視鏡,想問翀哥需不需要停車。
陸彥翀神色陰翳瞥了眼,阿淮瞬間會意,腳從刹車回到油門上。
翀哥是一個人去的漁村,阿淮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但看翀哥的樣子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車停穩,陸彥翀拉開車門跨步朝前走,走了兩步他又驀地停了下來。
阿淮見狀打開車門下車,等著翀哥的吩咐。
以為翀哥要說什麽,結果等了十秒有餘,翀哥身都沒轉,重新邁動了步子。
阿淮從那道高壯的背影上看到了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沉重,秦安婷去世的時候,翀哥身上更多的是悲憤,此刻,他卻好像看到了絕不會出現在翀哥身上的一種情緒。
絕望...
那種被剜掉心後,痛到麻木的死寂。
阿淮暗暗歎氣,能讓翀哥這樣的除了裴望渝,也不作他想了,隻是他心疼翀哥卻不能插手,也插不了手,這是人家兩個感情的事。
外人眼裏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的翀哥,其實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擁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他也會痛會難過。
阿淮心情不佳,冷冰冰的臉上夾雜著一抹無名火氣,所以在駛出地下車庫被蹲在一旁的程朝寧攔住的時候,他陰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狠戾,一絲由程京南遷怒到程朝寧身上的不爽。
“阿淮哥哥。”
降下車窗的阿淮聽到這聲甜甜的稱呼,沒有控製好麵部表情,瞬間陰沉的臉變得更臭了。
這下程朝寧肯定了,陸昱舟不接她電話,陸彥翀對她視而不見,現在連阿淮都跟她甩臉色,她露出馬腳了。
“有事?”
看著上一秒還熱情洋溢的小甜妹,沒兩秒臉上的笑就變成了苦笑,阿淮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
程朝寧堅信沒見棺材之前絕不落淚,撐起勉強的笑,“你能不能跟門崗說一聲放我進去,我給小舟打電話他沒接。”
阿淮收回視線看著前麵,“不能。”
被拒絕的程朝寧笑容徹底僵住,“為什麽?出什麽事了嗎?還是我不小心哪裏得罪你了?”
阿淮不想跟她多說,升起車窗準備離開。
見狀,程朝寧眼疾手快地按在車窗邊緣,升起的車窗又降了下去,“別別別,阿淮哥,你通融通融嘛。”
程朝寧在基地的英勇事跡阿淮有所耳聞,他就是想不明白,酷拽拽的陸昱舟先前都對這個讓人頭疼的嬌小姐避之不及,是被下了什麽降頭,跟著她在基地胡鬧的。
“你是程家小姐,程京南是你哥,你用不著上我這兒來通融。”
還是陳年舊疾。
程朝寧苦惱地擰了下眉,“彥翀哥現在對我都不是連坐態度了,阿淮哥,你怎麽還是這樣。”
“我對誰都是這種態度,翀哥不跟你計較是你們的事,跟我沒關係。”
要說程朝寧是塊嚼不爛的牛皮糖的話,那阿淮就是塊永遠沒有溫度的臭石頭,回應都懶得回應,趁程朝寧手機響分神的瞬間,他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程朝寧看清來電人也顧不上離開的阿淮,死氣沉沉的心情一秒活泛,咧著嘴接起電話,“小舟!我在...”
一股腦奔湧的熱情才將將開了個口,那頭冷得跟寒冬臘月的聲音就掐滅了她剩下的所有雀躍。
“你要是來找我,我不在家。”
程朝寧僵在臉上的表情讓人有些心疼,“出什麽事了嗎?”
“沒有。”
很幹脆的回答,幹脆到隻有兩個字,就堵住了程朝寧的所有言語。
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陸昱舟先出聲,“我最近很忙,你沒事別...不用來找我,掛了。”
單方麵的掛斷,程朝寧維持著通話姿勢久久未動,她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昨晚都還好好的人,今天突然間就恢複到以前的態度了。
事實上,她腦子空白一片,這個疑問是在她無神地回到車上後,才在腦中盤旋的。
陸昱舟之所以態度轉變的如此明顯,歸根結底還是在裴望渝這件事上,隻是他氣的不是程朝寧瞞著所有人幫了裴望渝,而是剛才他上了趟樓,從親哥簡單的三言兩語中弄清楚了一些事。
裴望渝找到了,陸彥翀放手了。
陸彥翀不再擔心裴望渝的脈搏會突然停止跳動,但他也真真實實失去了在他殘破的世界裏,僅剩不多的光亮。
他灑脫地放手不是陸昱舟最詫異的,讓陸昱舟最詫異的是,裴望渝的生命延續是源自程京南。
這讓他瞬間意識到一件事,他好像無意中當了親哥追愛路上的絆腳石,陸彥翀偽裝之下快要碎掉的樣子讓他胸口一窒。
原來血濃於水,不止他跟陸彥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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