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內鬥
字數:3530 加入書籤
陳一凡軍刀在掌心轉得飛旋,“二老狗,天眼會規矩,劫財不劫生。你動醫療物資,是想讓上頭剁了你的手?”
二堂主吐了口煙圈:“老子混黑道時,你還在穿開襠褲!這批貨老子拿定了,有種你就從老子屍體上跨過去!”
“求之不得。”陳一凡舔了舔後槽牙,軍刀突然出鞘,刀刃在夕陽下晃出冷光。
混戰在集裝箱之間爆發。陳一凡的軍刀劃破第一個壯漢的手臂,借著血珠飛濺的弧度旋身掃腿,將左側兩人踹進油桶堆。
身後傳來破空聲,他頭也不回地揮刀格擋,砍刀與軍刀相撞迸出火花,二堂主的臉在火星後陰狠扭曲。
二堂主瞅準機會,手中鋼管劈頭砸向陳一凡後頸。陳一凡聽見破空聲,側身躲過,鋼管擦著耳際砸在牆上,迸出火星。
他再次反手揮刀,卻因前段時間被車撞的還沒有恢複好,導致後背舊傷扯動,動作慢了半拍,刀刃隻劃破二堂主的衣袖。
“狼崽子,受傷了啊?”
二堂主發現了這一情況,明顯更興奮了,“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薑還是老的辣!”
混戰中,沈燃看見陳一凡後背的血越滲越多,咬了咬牙,抓起地上的棍子就衝了過去。
二堂主揮拳砸向陳一凡麵門,卻被沈燃一鋼管敲在肩膀上,疼得悶哼一聲。他轉頭盯住沈燃,“臭娘們兒,敢壞老子好事!”
話音未落,他手腕一抖,藏在袖中的三棱刮刀閃電般刺向沈燃咽喉。
沈燃瞳孔驟縮,她猛地後仰,發梢擦著刀刃掃過,順勢抬腿踢向二堂主手腕。金屬碰撞聲中,刮刀被踢飛,卻在半空劃出刁鑽弧線,直直釘入她身後的集裝箱。
“小心!”陳一凡的怒吼混著雨聲傳來。
沈燃本能地側滾,三根鋼管擦著頭皮砸在地麵,濺起的碎石劃破她臉頰。
二十幾個嘍囉呈扇形包抄過來,沈燃深呼吸一口氣,眼睛盯著左側最壯實的大漢,那是對方的陣眼,匕首脫手而出,精準釘入大漢膝蓋。
在眾人驚愕的瞬間,沈燃借力躍起,踩在倒地者的肩膀上,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半截鋼筋。她穿梭在人群裏,鋼筋劃過皮肉的悶響混著慘叫此起彼伏。
陳一凡與二堂主的纏鬥越發激烈。二堂主的砍刀帶著風聲劈來,陳一凡矮身躲過,軍刀挑向對方下盤。
卻見二堂主突然棄刀,雙手死死扣住他手腕。兩人同時發力,軍刀在空中劃出危險的弧線,刀刃幾乎貼著陳一凡的脖頸。
“狼崽子,今天老子要把你抽筋扒皮!”二堂主額頭上青筋暴起,他身後的親信趁機掏出電擊槍,藍光在雨夜中格外刺眼。
被綁在集裝箱旁的沈父拚命掙紮,嘴裏的膠帶讓他發不出聲音,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兒陷入重圍。
沈燃的白襯衫早已被血染紅,卻越戰越勇,此刻正用膝蓋頂住一個嘍囉的後背,反手將他的手臂扭到脫臼。
千鈞一發之際,陳一凡也直接棄刀,用額頭狠狠撞向二堂主鼻梁。在對方吃痛鬆手的瞬間,他抄起地上的鋼管橫掃,將電擊槍打飛。
緊接著一記勾拳擊中二堂主下巴,卻也被對方的肘擊撞在胸口,踉蹌著後退幾步。
“好你個狼崽子,老子跟你拚了!”
二堂主抹了把臉上的血,從靴筒抽出第二把刀。兩人再次纏鬥在一起,刀刃相撞的火花照亮他們扭曲的臉。
沈燃解決完周圍的嘍囉,快速衝向被綁的父親,匕首精準劃開沈父手腕的繩索,膠帶被她用力一扯,沈父劇烈咳嗽著吐出嘴裏的破布:
“燃燃!你快走!他們人太多……”
話音未落,沈燃已經將防身用的辣椒噴霧塞進父親手中:“爸,捂住口鼻跟緊我!”
陳一凡與二堂主的纏鬥正陷入膠著。
二堂主的刀鋒擦著陳一凡耳際劃過,他突然俯身抱住對方雙腿,借著衝勁將人狠狠撞向集裝箱。
金屬碰撞的巨響中,陳一凡騎在對方身上,拳頭如雨點般砸向那張滿是血汙的臉。
“老子今天廢了你!”
陳一凡怒吼著,軍刀抵住二堂主咽喉,對方卻突然露出帶血的獰笑:“狼崽子,敢殺老子?白爺也不會讓你好過……”
寒光一閃,軍刀精準刺入二堂主右肩。慘叫聲撕裂雨幕,陳一凡膝蓋死死壓住對方胸口,刀尖在血肉裏攪動:
“老子不殺你,但要讓你知道,動我女人的家人是什麽下場!”他手腕翻轉,軍刀挑出一塊帶血的碎肉,隨手扔在二堂主臉上。
沈燃攙扶著父親衝到陳一凡身邊,沈父看著渾身浴血卻仍保持凶狠姿態的年輕人,喉結劇烈滾動。
二堂主的親信們看著癱在地上的老大,誰也不敢上前。陳一凡甩了甩軍刀上的血,轉身時腳步虛浮了一瞬,卻被沈燃穩穩扶住。
“你受傷了?”沈燃的指尖觸到他後腰黏膩的血跡,聲音發顫。
“沒事,就是破了點皮兒。”
陳一凡強撐著站直,用軍刀指著那群嘍囉,“滾!”暴雨中,眾人連滾帶爬地拖著二堂主消失在夜色裏。
沈父看著女兒滿是傷口的手臂,心疼的老淚縱橫。他沒有想到,平時嬌生慣養的女兒,會為了救他在血雨腥風中拚殺。
而那個被他視作混混的陳一凡,此刻正用身體為他們擋著風雨。
“走……”
陳一凡沙啞地開口,率先往停車處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後背的舊傷和新添的創口同時發作,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
他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當越野車的燈光終於出現在視線裏,陳一凡緊繃的神經突然斷裂。他單膝重重跪在泥水裏。
沈燃和沈父幾乎同時衝上前,沈父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陳一凡:“好女婿!你怎麽樣?”
陳一凡抬眼,雨水混著血水流入眼中,刺痛讓他短暫清醒。他看著沈父焦急的臉,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老……老東西,可算改口了,這趟……值了!”他話音剛落,整個人向前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