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陳澤宇出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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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骼輕輕點了點頭,把最後一口香蕉咽下去,然後站起身,對著她微微鞠了一躬,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沈燃叫住她,從床頭櫃裏拿出一袋餅幹,“這個你拿著,餓了的時候吃。”
囚骼接過餅幹,抱在懷裏,又對著沈燃鞠了一躬,然後轉身走出了病房。
陳一凡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鬆了口氣,坐在床邊,拿起給沈燃買的小米南瓜粥,打開蓋子遞過去:“快趁熱喝吧,一會兒涼了。”
“你剛才對囚骼也太凶了,”沈燃喝著粥,還在念叨,“以後可不準再吼她了。”
“你就是心太軟,”陳一凡無奈地搖了搖頭,“這鬼丫頭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身手好得很,從前我跟她交手,都沒占到便宜。你別以為她可憐,就放鬆警惕,萬一她有什麽別的目的,你後悔都來不及。”
“能有什麽目的?”沈燃放下粥碗,“她要是有目的,早就對我下手了,還會等到現在?再說了,她救過我,怎麽看都不像壞人。對了,剛才囚骼跟我說,她這兩天一直在醫院裏,是因為在等一個人。”
“等人?”陳一凡皺緊眉頭,“等誰?”
“她沒說,”沈燃搖了搖頭,“我問她,她隻是指了指樓上的兒科病房,好像是在等兒科的什麽人。”
陳一凡皺眉,兒科病房?難道這丫頭在等什麽病人?還是說,她在兒科有認識的人?
“你別多想了,”沈燃拍了拍他的手,“說不定她隻是在等一個朋友,或者親戚。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讓你的兄弟多留意一下兒科病房,看看她到底在等誰。”
“嗯,”陳一凡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給兄弟發了消息,讓他們留意兒科病房的動向,“我已經讓兄弟們去查了,要是有消息,會立馬告訴我。”
沈燃笑了笑,靠在他肩膀上:“你啊,就是太緊張了。其實囚骼挺好的,就是話少了點,性子冷了點。等孩子出生了,我讓她來當孩子的幹姐姐,你覺得怎麽樣?”
“你可拉倒吧!”陳一凡趕緊搖頭,“讓她當幹姐姐?我還怕她把咱兒子教壞了呢!再說了,這丫頭神出鬼沒的,指不定哪天就不見了,怎麽當幹姐姐?”
“你就是對她有偏見,”沈燃戳了戳他的胳膊,“我不管,我覺得她挺好的,以後我就要跟她當朋友。”
——
陳一凡蹲在兒科病房樓下的花壇邊,手裏捏著根沒點燃的煙,眼睛就沒離開過走廊出口。這已經是他盯著囚骼的第三天了,自從知道這丫頭總往兒科晃,他每天都會抽兩小時過來蹲點,怕這丫頭又搞出什麽幺蛾子。
“陳哥,冷不冷?我給你帶了件外套。”阿糯跑過來,把外套披在他身上,“這丫頭真邪門,每天雷打不動來兒科轉三圈,既不進病房,也不跟人說話,就跟個幽靈似的。”
“邪門個屁,她肯定有事兒。”陳一凡視線鎖在出口處,“來了!你先撤,別讓她看見你。”他推了阿糯一把,自己則往樹後縮了縮。
他看著囚骼走到兒科樓對麵的長椅上坐下,從兜裏掏出個皺巴巴的本子和一支鉛筆,低頭在本子上畫著什麽。
陳一凡貓著腰繞到樹後,借著枝椏的陰影一點點挪向長椅,視線越過囚骼的肩膀,往那本皺巴巴的本子上瞟。
先是看見鉛筆在紙上劃過的淺痕,接著,一個圓乎乎的小腦袋輪廓慢慢清晰。
本子上畫的是個小女嬰,臉蛋圓得像顆糯米團子,額前留著細碎的劉海,頭頂紮著兩根歪歪扭扭的小辮子,用鉛筆塗了淡淡的黑色。
最顯眼的是那張小嘴,咧得大大的,沒畫牙齒,透著股沒心沒肺的笑,連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
陳一凡的目光頓在畫紙上,又掃了眼身旁的囚骼。她垂著眼,側臉輪廓和畫裏的小女嬰竟有七八分像,尤其是那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天沈燃剛吃完午飯,突然捂著肚子喊疼,陳一凡趕緊叫護士,把她推進了產房。
“老婆,別害怕,我在外麵等你!”陳一凡扒著產房的門,大聲喊著,“你要是疼,就喊我的名字,我陪著你!”
“知道了,你別在外麵瞎嚷嚷,”沈燃被推進產房前,還不忘笑著調侃他,“一會兒孩子出生了,別跟個傻子似的。”
產房的門關上了,陳一凡在外麵急得團團轉,雙手合十,嘴裏念叨著:“老天保佑,一定要讓沈燃和孩子平平安安的,要是有什麽事,就讓老子來扛!”
沈燃的父親在旁邊看著他,笑著說:“你別太緊張,醫生說了,燃燃的身體很好,生孩子會很順利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產房裏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陳一凡立馬衝了過去,扒著產房的門喊:“醫生!我老婆怎麽樣?孩子怎麽樣?”
醫生推開門,笑著說:“恭喜你,是個男孩,母子平安!”
陳一凡激動得跳了起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跟著醫生走進產房,看見沈燃虛弱地躺在床上,連忙湊過去,在她額頭親了一口,聲音都在發抖“老婆,你辛苦了!”
……
陳澤宇出生後的第二天,病房裏的陽光格外足。陳一凡穿著件鬆垮的黑色衛衣,正笨拙地給他裹繈褓。
小家夥手腳亂蹬,像條剛離水的魚,他忙活了半天,繈褓還是歪歪扭扭的,氣得他低聲罵了句:“操,你這小兔崽子,怎麽比老子當年跟人搶地盤還難對付!”
沈燃靠在床頭,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輕點,別把兒子勒著了。當初是誰拍著胸脯說自己會帶孩子的?”
“老子那是沒練熟!”陳一凡不服氣地調整繈褓,“等老子練個幾天,保管比月嫂還專業。你看,這不就好了?”
他剛把繈褓裹好,陳澤宇突然“哇”地哭了起來,小臉紅得像個番茄。陳一凡頓時慌了,手忙腳亂地把孩子抱起來,輕輕拍著他的背:
“哎喲,我的小祖宗,別哭了別哭了,是爸爸弄疼你了?還是餓了?”
“應該是餓了,”沈燃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把他抱過來,我喂他。”
陳一凡趕緊把他抱到沈燃身邊。病房裏瞬間安靜下來。陳一凡坐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他這輩子混過街頭,打過架,搶過地盤,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守著老婆兒子,過著安安穩穩的日子。
“哢嚓~!”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囚骼慢慢走了進來。她來到離床二米遠的地方就停下了,眼神看著小宇,平淡的眼眸中閃爍著好奇,像個孩子看到了新奇的玩具。
“你是來看小宇的吧?”沈燃笑著說,“快過來看看,他是不是很可愛?”
囚骼點了點頭,走近慢慢俯下身,眼睛離他隻有半米遠,仔細地看著他的小臉。
陳澤宇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停下了吃奶,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閉上眼睛繼續吃。
囚骼抬起頭,看向沈燃,“我……能抱抱他嗎?”
沈燃立馬點頭,滿眼溫柔:“當然可以,你小心點,他剛吃飽,身子軟。”
她點頭伸出手,先是輕輕托住陳澤宇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則小心翼翼地環住他的腰,將小家夥抱在懷裏,手臂微微彎曲,讓他靠得更穩。
陳澤宇小腦袋往她臂彎裏蹭了蹭,小嘴還無意識地咂了咂,模樣憨得很。
囚骼低頭看著他,眼神漸漸漫開一層淺淺的笑意,嘴角的弧度比剛才更明顯了些,連眼尾那點冷意都淡了不少。
“你抱得還挺穩的。”沈燃看著這一幕,笑著說,“他剛才還鬧著要哭,在你懷裏倒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