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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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擺脫多方的監視,池清野決意組建一支新的保鏢隊伍,而且這支隊伍隻聽從她一人的調遣。
    她將這個保鏢隊伍命名為——清池計劃。
    借著玄武山莊開發新項目的契機,池清野發布了招賢納士的啟事。要求應聘者體格健壯、外貌出眾,三十歲以下的退役士官優先錄用,男女不限。
    工作要求涵蓋了具備安全保衛能力、較強的溝通協調能力、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同時要有良好的電腦操作和文件處理能力,對涉及領導、領導家屬、公司技術等相關信息嚴格保密,並且協助直接領導處理日常事務,完成領導交辦的任務。
    由於薪資優厚,包吃包住,還繳納五險二金,每月輪休八天,每年額外有一個月的帶薪假期,前來報名投簡曆的人絡繹不絕。
    經過半個月的層層篩選,最終與十二名男性和十二名女性簽訂了試用合約,進入訓練階段。
    池清野白天和他們一同參加體能訓練與靈敏性訓練課程。晚上用過餐之後,還會去練習兩個小時的科目二。
    她打算拿到駕照之後,就開始學習文化課,學習企業經營戰略的製定和內部行為管理,從而好好利用手中的股份,防止被人鑽空子。
    原本想著周末能夠放鬆放鬆,和池柚桔、池硯書一起吃飯看電影,哪曉得一個要去參加聯誼,周日才回來,另一個周五晚上就直接飛往國外出差了。
    池清野注視著奢華至極卻沒什麽人氣的豪宅,突然覺得有必要養些寵物。
    可她喜愛的大多是國家級保護動物。
    於是,她決定在玄武山莊劃出三分之一的空地用來建動物園。
    就在她谘詢開設動物園的條件和手續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接聽之後發現是蘭鏡珩,心中滿是歡喜。可聽到對方說池柚桔出事了,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來不及換下身上的白色複古刺繡拖地睡袍,隨手從衣帽間拿了一件連衣裙搭在肩上,穿著緞麵拖鞋就跑下樓,讓司機立刻送自己去“盛世娛樂會所”。
    同時,讓還在試用期的保鏢們隨時做好準備。
    到達目的地之後,池清野目不斜視,徑直朝著電梯廳走去。
    她冰冷的麵容之下,隱藏著一顆極度狂躁的心。
    在電梯上升到六樓的過程中,她差點把按鈕給按壞了。
    她風風火火地走進“金竹”廳,引起了裏麵九個人的注意,這九個人包括池柚桔、蘭鏡珩、兩名會所管理人員以及五個不認識的男人。
    大家都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池清野強忍著怒火,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示意他們待會兒再說。
    然後迅速把池柚桔帶到衛生間,給她換上自己帶來的連衣裙。
    她不想讓池柚桔衣衫不整,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暴躁的一麵。
    期間,池柚桔抽抽搭搭的,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我,我再也不參加聯誼了,不參加了,我再也不和樓嫣玩了,我不和她玩了,我要回家……”
    池清野的鼻子微微發酸,動容地抱了抱她,沒有逼迫她去回憶,也沒有詢問緣由,隻是輕聲安慰道:“我一會兒就帶你回家。”
    換好衣服出來之後,本想讓人先送池柚桔去醫院做全麵檢查,可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自己身邊,隻好先哄著她到車上等自己,然後再返回現場了解具體情況。
    池清野手裏拿著被撕破的奶黃色衣物,審視了在場所有人和滿地的狼藉之後,才走到蘭鏡珩麵前,聽他講述整個事情的經過。
    原來,在他打電話的時候,其他人見勢不妙,一哄而散。
    蘭鏡珩和溫紀言兩人比較高大強壯,勉強一人抓住了兩個。
    考慮到池柚桔身份特殊,又是女孩子,他們決定等池清野來了,了解情況之後,再決定是報警還是私了。
    在等待的時候,他們想要確認門外的監控是否拍到了這裏的異常情況。
    結果把工作人員叫來才知道,今天整棟樓的監控都因為檢修而沒有開啟。
    池清野聽到這個消息,半垂的眼睛冷冷地抬起,難以置信地失控大笑道:“監控,沒開?這意味著他們有否認事實甚至倒打一耙的機會了?”
    有過冤屈經曆的人,會本能地想到無罪推定原則。
    也就是需要證明有犯罪事實才能定罪,而不是因為無法證明自己無罪就認定有罪。
    這樣一來,受害者就需要提供“被強迫”的完整證據鏈。
    由於對方沒有得逞,最多隻能算強製猥褻、侮辱罪,因為刑法中沒有強奸未遂這個罪名,強奸未遂仍然屬於強奸罪,未遂是犯罪形態中的未完成形態之一。
    再加上沒有監控之類的物證,如果當時在場的人為了維護共同利益、逃避法律責任而統一口徑、建立攻守同盟,舉證就會更加困難。
    雖然衣服上能夠提取指紋,但她穿的是純棉質地的衣服,幾乎不可能提取到完整的指紋。
    越想越惱怒。
    蘭鏡珩對此也很鬱悶,但事實就是如此,隻能好言相勸:“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你看是不是應該先報警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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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警?立案?我為什麽要?如果這樣的話,我想對他們做的事不就做不成了嗎?”
    池清野輕蔑地一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還朝著那四名男大學生投去凶狠的一瞥。
    她的眼神和笑容就像帶毒的尖刀,隨時準備發動無形的攻擊。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被她的話震驚了。
    這是能明目張膽說出來的話嗎?
    沉默了許久的溫紀言咽了口唾沫,湊近蘭鏡珩的耳邊含糊地小聲說:“要不我把人都帶出去,你們單獨談?”
    對於池清野的肆無忌憚,蘭鏡珩已經習以為常但又無可奈何地暗自歎了口氣。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四名男大學生,擔心讓他們離開這個包房會再次逃跑,盡管現在這樣也屬於非法拘禁。
    主要是沒有監控,他們又不肯出示個人證件,如果真的跑了再找人就會非常困難。
    蘭鏡珩思索片刻後說:“我們到外麵談吧。”
    “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難道是怕他們知道自己的死法,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池清野不滿地皺著眉冷笑。
    她眼底的克製徹底消失,猶如一頭即將爆發的野獸般殘酷。
    為了防止她繼續口無遮攔被人抓住把柄,蘭鏡珩深吸一口氣,說了句“我帶她到外麵談”,然後半推半抱地把她帶到包間外的走廊盡頭。
    “你這是在袒護他們嗎?”她質問。
    “我是在保護你。”蘭鏡珩耐著性子說,“請你稍微冷靜一點好嗎?”
    “我不冷靜嗎?我可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沒有提刀出門的。”池清野有點生氣地瞪著他,眉眼間帶著幾分“你不懂我”的委屈。
    蘭鏡珩低頭看著她,收斂了一下情緒,將想伸出的手插進兜裏,平靜地說:“池清野,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還是希望你能靜下心來聽我說。”
    池清野撇著嘴不說話。
    心裏滿是無法宣泄的憤怒。
    蘭鏡珩溫和地跟她分析解釋:“現在報警立案,現場的避孕套以及我和溫紀言兩個人證,足以控告他們聚眾淫亂和強製猥褻、侮辱罪。但如果你選擇私下報複,形勢馬上就會逆轉,對整個池家都很不利。”
    先不說這幾個男學生的家庭背景如何,一旦有人失蹤,必然會從最後出現的地方和最後見到的人開始調查。
    他們的同學可能不會為這裏發生的事情作證,但不代表不會透露其他線索,從而引導調查方向。
    再加上池清野本來就有前科。
    要查到這裏,鎖定嫌疑人,隻是時間問題。
    池清野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覺得這樣不解恨,甚至覺得這樣太便宜那些人了。
    費時費力把他們送進監獄,過幾年他們重獲自由,就能和受害人一輩子的陰影相抵嗎?
    她不服氣地說:“我很好奇,你這輩子受過委屈嗎?不然你怎麽能心平氣和地權衡利弊,考慮這些所謂的原則呢?”
    “為了實現心中的正義和目的,不擇手段也不是不行,但你的方式不可取。”
    蘭鏡珩突然俯身貼近她的耳邊說:“尤其,這裏是傅家的地盤。不管你對這件事有多不滿,都請謹慎言行。”
    聽到這話,她長長的睫毛突然顫動了一下,瞳孔微微擴張。
    一種難以形容的疑惑和驚訝在眼底迅速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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