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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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清野瞅見船欄邊,有個眼熟的麵孔,在對上眼神後,朝自己舉杯微笑示意。
    沒想到傅胤商連他也邀請來了。
    即便是合作方,也應該稍作避嫌才是。
    不然這讓還被關著的柳錫悟怎麽想?
    就算不在乎,也要考慮他仍是柳家的一份子,倆人屬於競爭關係吧?
    池清野雙眸微眯,凝結出興味盎然的思考。
    於是她一曲唱完,禮貌地抬手輕摁著前幅,微微鞠躬說了聲:“祝大家有個美好的夜晚。”
    便提著裙子緩步下台,目標明確地朝對方徑直走去。
    該舉動讓視線未曾從她身上離開過的人,都忍不住順著方向看。
    待認出站在盡頭那人的身份後,又再度竊竊私語了起來。
    下台沒有率先跟關係最親密的人,分享自己的心情,而是直奔另一個男人跟前,還挺有意思的。
    然而,池清野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麽看。
    因為她本就是故意而為之的。
    男人端詳眼前光彩奪目的池清野,由衷地稱讚了句:“歌唱得真好聽。”
    “過譽了,柳總。”池清野謙和一笑,又說:“我早些時候都沒看見你欸。”
    進洗手間之前,在甲板上轉了差不多兩圈,幾乎每個人都打過招呼了。
    雖然不會把每個人都記住,但多少都是有印象的。
    尤其眼前人還屬於“認識”的範疇。
    “臨時有點公事要處理,所以耽擱了點時間。”柳昀溯笑得有些耐人尋味,“不過也遲得恰到好處,”
    “就你一個人嗎?”
    池清野明知故問地左右看了眼。
    “現在不是了。”柳昀溯語氣曖昧。
    池清野意會地抿嘴笑笑,抬手從路過的侍者托盤上,端起一杯香檳,媚眼如絲地注視著他,“幹杯?”
    “幹杯。”
    柳昀溯笑著輕碰了下她的杯,甚至還特意放低以作尊重。
    抬頜飲酒之時,倏忽感覺一道勁光朝自己刺來。
    眼角餘光回瞥過去。
    隻見不遠處的傅胤商,正懶洋洋地倚著吧台,往自己的方向眯眼打量。
    唇角不禁微勾,繼續與池清野攀談。
    知道柳錫悟是因為動物園飼料問題,才招惹到的她,便投其所好地聊起了動物行為學及相關趣聞。
    一來可創造話題,通過認知與觀念,增進對彼此的了解。
    二來也能夠刺探她對自己的好感度,從而確認自己是否有繼續下去的機會。
    心思向來敏感的池清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不過也正合自己的意。
    估計過不了多久,蘭鏡宸也會加入其中。
    就讓他們幾個男人為了自己相互鬥起來。
    越凶越好。
    如此一來,自己真正需要對付的,就是那個所謂的“贏家”了。
    這時,池清野身後突然傳來“撲通”的落水聲,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倒氣尖叫。
    “啊!哥!”
    “天啊!”
    “怎麽回事?!”
    “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快,快來個人呀!”
    “欸?這地上怎麽會有油啊?”
    “對啊,誰倒的油呀?”
    “我去,這也太危險了吧?!”
    ……
    霎時間,七嘴八舌的聒噪與慌亂聚集的腳步聲,使和諧熱絡的氣氛瞬變。
    池清野下意識地蹙眉回眸。
    視線穿過人群定睛一看,泳池裏掙紮站起的“落湯雞”,不是傅胤商嗎?
    池清野與柳昀溯相覷一眼。
    想笑,但好像不太合適。
    她難掩幸災樂禍之意地輕捂著嘴,快速走到泳池邊,驚呼:“啊!親愛的,你沒事吧?”
    被工作人員拉上來的傅胤商,從她眼中窺見滿溢的譏誚。
    想必,嘴角已快裂至耳朵根了吧。
    “哥,你沒……啊!”
    急切上前的傅星眠,踩著滑溜溜的地麵,差點滑倒。
    所幸被身一側的蘭鏡珩扶了把。
    “謝謝。”傅星眠頗為感激地小聲道。
    一旁神色緊張的侍者揉著手腕,不停對著傅胤商鞠躬道歉。
    池清野認出他就是剛端著托盤,在自己身邊出現過的那位。
    再看地上油膩膩的鞋底觸感,盲猜是侍者給了自己酒之後,便往泳池另一端方向走。
    與傅胤商擦肩時不幸滑倒,並失手將其推進了泳池裏。
    可傅星眠接下來的那句“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連累了你們倆”,瞬間推翻了池清野的揣測。
    侍者麵露忐忑地搖搖頭,又為沒及時發現地麵不潔等問題,繼續向他們重複“對不起”這三個字。
    生怕因此丟了工作。
    渾身濕透的傅胤商,往後捋了把短發,陰沉著臉一語不發。
    其他工作人員也圍上來了解情況。
    池清野將他們毫無條理的對話重新排序,再串聯起來才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傅星眠差點滑倒,本能地拉了侍者一把。
    傅胤商為躲避侍者即要打到自己的托盤,下意識地往旁邊後退半步,便失足落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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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傅星眠之所以能完全沒事,又是因為被跟上來的蘭鏡珩,眼疾手快地從後麵托住,才幸免於難。
    如此戲劇性的緣由,頓時讓池清野忍俊不禁。
    可仔細一想,這裏為什麽會有油?
    要說是有人曾不小心把食物掉在此處,貌似也不太可能。
    鑒於固態的東西會比較明顯,肯定很快就被清理幹淨了。
    純液態就隻有酒、水和果汁,並無湯之類的飲品。
    可地上的油量,最起碼有整杯紅酒那麽多。
    而他們三個,又非常湊巧的在這裏交匯。
    池清野隱隱感覺,路線和時機貌似都是提前設計好的。
    傅胤商出於什麽目的要經過這裏?傅星眠跟過來的原因是什麽?侍者又為何要往這個方向走?
    隻要搞清楚其中一個,就能水落石出了。
    可眼下大家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上麵。
    甚至都沒人關心傅胤商冷不冷,而是在劃分責任。
    看起來都很在意金主,又都無所謂金主的身體。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搞笑得很。
    池清野作為吃瓜群眾中的一員,想想也覺得無所謂,反正摔的又不是自己。
    倘若真是被設計的,那還得感謝這個人,幫自己出了口惡氣呢。
    果然,簡單粗暴的報複,最戳自己的爽點。
    蘭鏡珩深邃的目光越過中間幾人,遙望她那隱含笑意的雙眸,也極淡地勾了下唇,轉瞬又恢複如常。
    仿佛置身事外的看客。
    傅星眠像失憶一般,明知道地上滑,而自己腳上十公分的細跟鞋又不防滑,還幾度在油漬上來回走動。
    時不時趔趄一下,又被蘭鏡珩扶住。
    活像個蹣跚學步的嬰兒。
    但她也非常明事理,表示是自己走路沒留意,才造成的這種局麵,跟侍者無關,讓管理者不要為難他。
    隻有柳昀溯適時地關心了傅胤商一句:“先去換身衣服吧,那麽冷的天別著涼了。”
    泳池裏的水雖是35c恒溫,但衣服一沾濕再被風吹,鐵定會比泡在水裏還凍。
    並且還能趁他換衣服不在之際,跟池清野再獨處一會兒。
    因為柳昀溯目睹了他落水的全過程。
    深知他剛才是徑直朝自己的方向來的。
    兩人的視線在不經意間有過幾次交集。
    直覺告訴自己,他不高興池清野跟自己待一起。
    同時也看到是蘭鏡珩,在傅星眠身後,對侍者打手勢示意需要酒的。
    至於地上的油是怎麽來的,就不得而知了。
    早有打算的傅胤商,抹了把臉輕“嗯”一聲後,將濕漉漉的手搭在池清野肩上,說:“陪我回去換衣服。”
    池清野被那股突如其來的涼意,登時凍得一顫,接著縮了下脖子,蹙眉瞪他。
    想刀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傅胤商的這一舉動,再次踩中某人的雷區。
    好像不管對他做什麽,池清野都會為此受到遷怒。
    感覺自己總在做適得其反的事。
    心裏真的好不爽。
    柳昀溯則是欲言又止。
    想提醒傅胤商,不要這樣對待女士,容易連累對方著涼。
    卻又希望他再多做一些令人厭惡的事,好消磨池清野對他寄予的期許,自己才有機可乘。
    傅星眠沒想那麽多,隻附和著催促:“對對對,快去把這身濕的換了。”
    然後以擔心滑倒的名義,緊緊挽著蘭鏡珩的手。
    池清野對他的嫌棄溢於言表,可礙於身邊太多人,隻得擺出低眉順眼的表情點頭,若有似無地給了柳昀溯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再將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拉下來,以攙扶的姿勢暗掐這條可惡的胳膊。
    傅胤商吃痛地咬牙嘖她,並用寬厚的大手,將她掐自己的那隻“肉鉗”困於掌心。
    套房裏開著暖氣。
    他一進門就把上身衣物褪去,不管不顧地丟在地上,低頭檢查被池清野掐疼的胳膊內側。
    不出所料,已然淤青。
    那手勁可真是絕了。
    傅胤商氣憤指她,“池清野,你是屬螃蟹的嗎?”
    “不好意思哦,不知道你原來那麽嬌嫩耶。”池清野脫下外套,皮笑肉不笑地答。
    傅胤商回想剛才在甲板上,她跟柳昀溯相談甚歡的畫麵。
    單單一個側臉的神情,就比跟自己在一起時要開心不少。
    看得心煩意躁,連酒都難喝了幾分。
    意圖打斷他們,卻不料落水出醜。
    回到房間仍舊沒得到她的一個好臉色。
    憑什麽?
    她憑什麽讓自己受這鳥氣?
    傅胤商審視她的眼神寸寸變冷。
    微醺與暖氣帶來的體熱,讓雜念在瞬息紛至遝來。
    而池清野並沒把他的情緒當回事,還若無其事地進到衣帽間,開始對鏡拆卸身上的首飾,一絲不紊地放回首飾盒裏。
    傅胤商薄唇緊抿地倚著門框,目光沉靜地緊緊攫住她的背影,呼吸於不知不覺中又深了一度,渾身透著股勢要將她吞吃入腹的野性。
    尤其是她將頭發挽起,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在暖色調的燈光下,這曖昧的氛圍微妙極了。
    傅胤商忍不住上前,將她一把拽入懷中,粗壯的手臂一點點收緊力氣,使她的軀體緊貼著自己,語調低冷輕佻:“那你要不要切身體會一下?”
    能明顯感受到,她柔軟的胸膛正隨著呼吸收縮和擴張。
    隻不過起伏的弧度,被自己以堅不可摧的力量壓製著。
    但那又怎樣?
    這一刻,就想看她哭。
    池清野卻隻是意味不明地哼笑了聲:“好啊。不過應該還需要點前戲來助助興吧?”
    預判被厭棄推開的動作,並沒有發生。
    她甚至泰然不動,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這讓傅胤商不由得在心裏犯起了嘀咕。
    “你喜歡怎樣的前戲?”他問。
    “我啊,是個極致的利己主義者,向來隻在意自己爽不爽,所以……”池清野邊說著,邊上手解開他腰間的皮帶。
    動作輕柔,不疾不徐。
    傅胤商被她的主動與大膽稍稍撩撥,喉結也隨之滾動,欲要吻住她那雙誘人的朱唇。
    豈料池清野猛地一把抽出,在手掌上熟練地纏繞半圈後,猝然套住他的脖子,狡黠輕笑,“一房不容兩s,你就委屈點當,讓我高興高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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