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不是,您監視我們家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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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出所出了三輛吉普車。
    陳兵就坐在頭一輛車的副駕駛上,他不停的往車窗外看,城郊的路和景物飛速的向後掠,可他因為太焦急,還是覺得太慢了。
    終於,吉普車在胡同口猛的停下。
    “行動。”
    親自帶隊的是派出所所長,可以說,這起案件是最近幾年發生的唯一一件大案要案,所以他親自來了。
    他在這個單位待了快十年了,還沒碰到過這麽大案子。
    殺人的案子他也抓捕過,但今天的案子不同,受害人把綁匪給廢了這麽多,真沒見過啊!
    他一聲低喝,七八個公安訓練有素的跳下車,呈戰鬥隊形迅速衝向胡同口。
    陳兵跟在後麵,心髒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猛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頭,他怎麽就走了呢?他應該讓韓清韻去報案,他留下呀?
    在厲害,那也是一個女同誌。陳兵為自己當時的不機智而懊悔。
    衝在最前麵的公安側身埋伏在胡同拐角處,等他們看清裏麵的情形時。
    表情都是這樣的(′°Δ°`)。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同誌,她就那麽隨意地靠在胡同的牆上,姿勢甚至有些悠閑。
    那這女同誌在幹嘛呢?
    就見她手裏捧著一本書,是的,她在看書。
    看得還挺入神。
    下個星期就要舉行市裏的英語淘汰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人多的是,所以她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公安同誌們的目光,從她身上移到了地上。
    隻看了一眼,幾個年輕的公安都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片,數了一下,七個。
    他們姿勢各異的鋪在地上。對,就是鋪,因為四肢斷了根本就翻不了身,隻能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裏。
    有的在小聲哭喊,有的身體不停抽搐,還有的幹脆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暈死過去。
    地上一片痛苦哀嚎,跟韓清韻的歲月靜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姑娘一點都沒被地上的人影響。
    再看那些人,所有人的四肢都非自然的扭曲。
    這下手得多狠呐!
    在場的都是見慣了各種場麵的老公安,看到這一幕,還是覺得後背發涼。
    看著場麵就看得出來,這是單方麵的碾壓式的摧毀。
    不過,他們心裏也清楚,這些人都活該。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綁架婦女,企圖不軌,落得這個下場,純屬咎由自取。
    韓清韻早就發現人來了,她看完最後一段,緩緩把書合上,直起身子朝公安們點點頭。
    “救命,救命啊!公安同誌,救救我。”一個離得近的混混看到了穿著製服的公安,像是看到了救星,哭喊了起來,“我,快送我,去醫院,我要疼死了。”
    一個公安下意識的掏出手銬走上前去,可比劃了一下,不知道該往哪兒銬了。
    那人的手腕已經完全變了形,根本沒法銬。
    再一看腳腕,也是一樣的情形。別說戴手銬了,這人現在就算沒人管,也沒法跑了。
    帶隊的所長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的人先控製現場,趕快把這些人送醫院救治,留下兩個公安勘察現場。
    部署完工作,派出所所長邁步走到了韓清韻麵前,“韓清韻同誌,是嗎?”
    韓清韻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點了點頭,“是的,同誌,你好。”
    看著她那張幹淨漂亮的臉蛋兒,再看看地上那一片慘狀,巨大的違和感衝擊著他的認知。
    剛才陳兵報案的時候他們還不信,現在看了現場,比陳兵描述的可慘多了好嗎?
    這是受害人,有些詞兒不能用到她身上。
    這要是歹徒的話,他非要用手段之殘忍,心思之歹毒來形容了。真的,太慘了。
    這些人就算不判死刑,也要落下終身殘疾,下半輩子隻能像蛆一樣爬著走了。
    竟然是眼前漂亮小姑娘幹的?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人不可貌相,老祖宗誠不欺我。
    “韓清韻同誌,能跟我說一下具體情況嗎?”
    韓清韻的敘述很簡單,條理清晰,基本上跟陳兵說的差不多。
    “他們綁架我到這裏,想對我圖謀不軌。
    我為了保護自己,隻能反抗。
    我一個弱女子,手無寸鐵的,被逼急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可能就是求生的本能吧!
    結果,一不小心,就……就這樣了。
    我應該沒把人打死吧?這屬於正當防衛,對吧,同誌?”
    弱女子?手無寸鐵?一不小心?
    所長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好幾下。
    不小心就變成了這樣,那要是認真的話,這幾人怕是就要去投胎了。
    所長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的跳,當了這麽多年公安,今天這個案子,絕對是他職業生涯裏最離奇的一件。
    就在這時,又一輛吉普車在外麵停下,胡同裏的人都聽見了車門被重重的甩上。
    一個高大的身影,帶著迫人的氣勢,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來人的那雙眼睛裏蘊含著風暴。
    他眼睛掃視現場,看到公安們在“撿屍”,最後目光停留在韓清韻身上轉了一圈,然後又收回目光,韓清韻感覺到他似乎鬆了口氣的樣子。
    所長見到匆匆而來的蘇錦程,突然意識到原來韓慶運就是這一位的兒媳婦兒,他趕快上前立刻站直了身體一個立正,“領導。”
    蘇錦程點點頭,“給我查,好好的審,我要知道背後是什麽人指使的。
    去忙你的吧!不用來招呼我。”
    “是。”所長又敬了一個禮,然後趕快指揮“撿屍”,沒辦法,四肢都廢了隻能兩人抬一人往外邊抬。
    抬起來的時候,聽到一陣哭嚎。
    韓清韻頭皮有點發麻,這是莫從之他爹,雖然莫從之不愛理他爹,但在名義上到底是自己的公公。
    自己出事了,人家趕過來,自己不能不領情啊,那也太沒禮貌了,好歹是長輩,對吧?
    她摸摸鼻子,小步慢走的蹭了過去,“那個,怎麽驚動您了。”
    蘇錦程指指一邊的陳兵,“我的人。”
    韓清韻,“……您的意思是說,您派人監視我們家?”
    蘇錦程眼睛圓了,“胡說,我派人監視你們家幹什麽?
    我那不是,咳咳,我那不是想兩個孩子嘛!
    就想讓陳兵給我拍幾張孩子的照片。
    不是我說,你們一天到晚的把我倆小孫孫關在家裏,也不出來放放風?
    好家夥,以前在軍區大院,我還能拍兩張照片。
    搬到帝京,都在我眼皮底下了,現在連一張照片都拍不著了。”
    蘇錦程說到這心裏酸溜溜的,像醋瓶子倒了似的。
    誰懂啊!好幾個月沒看到新照片,也不知道孩子長多大了,隻能每天拿著以前的老照片心癢難耐望梅止渴。
    韓清韻嘴張老大,“不是,您啥時候拍的?我怎麽沒發現呢?”
    怎麽可能?她五感多強啊?照相機閃光燈她都沒發現,除非她眼瞎。
    蘇錦程得意的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放在韓清韻眼前。
    這是一張冬天景色的照片,照片上兩個孩子騎在鵝上,她媽趙桂雲抱著兩個膀子,正跟王娟和另外一個軍嫂在吹牛逼。
    為啥她能看出吹牛逼呢?因為她媽那表情太囂張,嘴丫子都快咧到耳根子了,露出一口大白牙。
    自己親媽她還不了解嗎?
    韓清韻想起來了,這是莫從之受傷,她去照顧莫從之,把家交給了她爹媽,那時候兩個寶寶才十個月。
    韓清韻吃痛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