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洗刷恥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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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紅那頭掛了電話,屁股底下卻跟長了釘子似的,怎麽都坐不住。
    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兩圈,那股子邪火不但沒消下去,反而越燒越旺了。
    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
    韓清韻那個小賤人,害得他們家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她憑什麽還能風風光光的過日子?
    一想到這裏,蘇紅胸口就堵得慌,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她又一把抄起了話筒,要給徐沫沫打電話。
    現在徐沫沫是不是在上課,這些問題她根本就沒想。
    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把這個消息馬上告訴徐沫沫給她長臉。
    她要告訴徐沫沫知道,她們母女倆的仇有機會報了。
    此時的徐沫沫,正坐在教室裏上課,徐沫沫聽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現在的這所大學,雖然也算不錯,可跟華清比起來,終究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每當她坐在這間教室裏,這種落差感就如同附骨之疽,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曾經的失敗和恥辱。
    都是因為韓清韻。
    如果不是那個賤人,她現在應該坐在華清大學的課堂裏,享受著全國最好的教育資源,擁有著最光明的前途。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流放到這所她曾經根本看不上眼的大學裏。
    就在她思緒開小差的時候,教室的後門被輕輕推開了一條縫。
    一個年輕的女老師探進頭來,目光在教室裏掃了一圈,然後小聲地喊道,“請問,徐沫沫同學在嗎?”
    整個教室裏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徐沫沫的身上。
    講台上的老教授也停下了講課,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朝門口看過去。
    徐沫沫的臉瞬間就紅了。
    她硬著頭皮站了起來,“老師,我就是。”
    那個女老師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出去一下。
    徐沫沫跟講台上的教授請了假,低著頭快步走出了教室。
    徐沫沫,“老師,請問有什麽事嗎?”
    女老師小聲說,“是你媽媽打來的電話,說是有急事找你,電話在辦公室,你快去接吧!”
    是她媽打來的?
    徐沫沫也顧不上多問,道了聲謝,提著一顆心,小跑著衝向了辦公室。
    推開辦公室的門,裏麵一位老師指了指桌上的電話。
    徐沫沫點頭拿起了聽筒,“喂,媽。”
    “喂!沫沫啊!”
    聽筒裏傳來蘇紅中氣十足的聲音,聽口氣不像是家裏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
    不是她如履薄冰,而是他們家最近兩三年發生的事太多又太密集,她現在都像驚弓之鳥了。
    既然沒什麽事,打什麽電話呢?
    徐沫沫壓著火氣問,“媽,我在上課呢,你有什麽事非得現在說?”
    蘇紅,“我不是忘了嘛!但電話打都打了,不讓你接電話費也要花,那不浪費嘛!我跟你說正事。”
    徐沫沫閉了閉眼,把到了嘴邊的“沒事我掛了”給咽了回去,“你說吧,我聽著。”
    蘇紅,“我剛剛接到你二姑的電話,韓清韻那個小賤人,要參加全國英語競賽了。”
    要說徐沫沫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韓清韻的名字,尤其是聽到她好,這個名字就像是一根刺,一直紮在她心口上。
    每次想起,都會牽扯出無盡的恨意。
    “聽說她已經在華清的選拔賽裏拿了第一,現在是代表華清去參加帝京市的選拔賽,時間就在這個星期四。”蘇紅的聲音還在繼續。
    徐沫沫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指尖狠狠地掐進了自己的掌心裏。
    疼痛從掌心傳來,讓她勉強克製住了失態。
    憑什麽?
    憑什麽她被趕出了華清,人生從此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而韓清韻那個罪魁禍首,卻能在華清裏麵過得風生水起,還能代表學校去參加這麽重要的比賽。
    滔天的恨意和嫉妒,像潮水瞬間就將她整個人淹沒。
    “沫沫,你聽見媽說話沒有?”蘇紅的聲音拔高了幾度,還看看手裏的電話,以為電話掉線了。
    “媽,我聽著呢!”電話那頭終於有了回應。
    “那個小賤人害得我們家現在有家不能回,這筆賬不能就這麽算了。
    她現在想出風頭,是想踩著我們臉麵往上爬,門兒都沒有。
    她是我們的仇人,更是我們全家的仇人,你聽懂了沒有?”
    蘇紅越說越生氣。
    徐沫沫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沫沫,你英語不是一直都很好嗎?你可是你二姑手把手教出來的,這次你也必須去參加這個比賽。
    必須把那個小賤人給我比下去,把她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咱不蒸饅頭爭口氣,你聽懂了沒?咱們家丟掉的麵子,受過的委屈,媽都指望你給掙回來了。
    你一定要給媽爭這口氣。”
    “好。”
    徐沫沫聽著電話那頭蘇紅刻薄的聲音,從喉嚨裏擠出了一個字。
    “好什麽好,媽跟你說,這口氣你必須……”蘇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沫沫打斷了。
    “我說好,媽你不用再說了,我還要回去上課呢!
    你要是盼著我能壓她一頭,就讓我回去好好聽課。
    你說的這個全國英語競賽,我們學校也參加。
    學校上個月就已經組織了選拔賽,我參加了,也拿到了代表學校去參加市級選拔賽的名額。”徐沫沫不耐煩的說。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嘛,我女兒比那個賤人強多了,媽看好你。
    媽就知道你不會讓媽失望的,你就是媽的指望,是媽的驕傲。
    這真是老天開眼了,老天爺都看不過去,要幫我們家出這口惡氣。
    那個小賤人算個什麽東西,她一個泥腿子也配跟你比?
    這次,你一定要把她給我狠狠地踩下去,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女。”
    徐沫沫安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蘇紅的誇獎,沒有讓她感到一絲一毫的驕傲,反而讓她覺得更加心煩。
    “我要回去上課,先掛了。”徐沫沫打斷蘇紅的喋喋不休掛了電話。
    跟老師道謝之後,她走出辦公室。
    如果說,剛才在教室裏,她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頹喪和不甘。
    那現在,她像打了強心劑,這劑強心劑叫滔天恨意。
    她那個不著調的媽雖然說話刻薄難聽,但有一句話說對了,不爭饅頭爭口氣。
    她的人生,不能就這樣了。
    憑什麽韓清韻能享受所有人的讚美和追捧?
    而她徐沫沫,就要躲在這個角落裏,忍受著身上失敗者的標簽?
    她不服,她也不認。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公平的,她早就知道。
    但她也知道,失去的東西,可以憑自己親手再搶回來。
    所謂的恥辱,也可以用更大的榮耀去洗刷。
    全國英語競賽,這真是一個好機會。
    一個讓她重新站起來,讓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閉嘴的好機會。
    也是一個,讓韓清韻品嚐失敗滋味的好機會。
    徐沫沫的腳步不疾不徐,心情突然好到飛起。
    寶子們的腦洞比我大,竟然想到蘇紅是被老鄉調換的,我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