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星圖中穿梭了整整三天三夜。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座懸浮於雲端的白玉橋上。橋麵刻滿了上古符文，每一步踏出都會泛起漣漪般的光芒。橋的盡頭，葉星辰和蘇瑤正被一群身著白衣的修士團團圍住。
    "瑤瑤！"葉星辰率先發現了她，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他的衣衫已被鮮血染紅，手中的太虛鏡鏡麵布滿裂痕。蘇瑤則蜷縮在他身後，背後隱約浮現出半透明的鳳凰虛影。
    林瑤抬手想要回應，卻發現自己的指尖閃爍著混沌法則的微光。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原本的黑色勁裝不知何時變成了一襲鎏金道袍，腰間係著的不是藏須彌戒指，而是一條纏繞著九條金龍的玉帶。
    "道祖大人...真的是道祖大人！"有修士認出了她腰間的混沌玉帶，聲音裏帶著哭腔。更多的修士則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玉磚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為首的老者顫抖著摘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林瑤注意到他的右耳戴著一枚銀色耳墜，正是她當年贈予大弟子的信物。"師尊...您可知道，我們等了您整整十萬年！"老者說著，眼淚砸在玉磚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林瑤的記憶突然如潮水般湧來。她想起自己當年在歸墟入口留下的那句話："待我突破鴻蒙祖神之境，必還靈界朗朗乾坤。"卻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十萬年的光陰。
    "都起來吧。"林瑤的聲音帶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空靈。她抬手輕輕一揮，跪在地上的修士們隻覺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將他們托了起來。那些原本重傷的修士，傷口竟在眨眼間愈合如初。
    "這...這是混沌法則！"有修士驚呼出聲。他指著林瑤的指尖，那裏正漂浮著一顆微型的混沌青蓮，花瓣開合間，不斷有星辰誕生與毀滅。
    葉星辰握緊了太虛鏡的手微微發抖。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第一次見到林瑤時，就有一種靈魂深處的親切感。原來早在十萬年前，他就已經是混沌道祖座下的第一神將，而林瑤，則是他窮盡一生追隨的存在。
    "朱雀血脈，恭迎祖神回歸。"蘇瑤突然開口。她站起身，背後的鳳凰虛影完全實體化，七彩羽毛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林瑤注意到她的額間多出了一枚火焰狀的印記，那是朱雀血脈覺醒的標誌。
    就在這時，天際突然傳來轟鳴。一朵巨大的黑色雷雲憑空出現，無數道紫色電蛇在雲層中遊走。林瑤抬頭望去，隻見雲層中浮現出一隻巨大的豎眼，瞳孔裏倒映著整個靈界。
    "歸墟試煉還未結束。"林瑤喃喃自語。她能感覺到，這隻眼睛的主人，正是歸墟用來考驗她的最後一道關卡。
    "瑤瑤小心！"葉星辰大喊一聲，將太虛鏡擋在身前。鏡中倒映出的景象讓他臉色劇變：靈界的所有修士都在瞬間化作石像，唯有林瑤的身影在虛空中若隱若現。
    林瑤卻突然笑了。她轉身看向葉星辰，眼中閃爍著混沌法則的光芒："星辰，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葉星辰愣住了。他當然記得，那是在藍星的一條小巷裏，林瑤穿著沾滿油漬的外賣服，卻徒手接住了他失控的靈器。那一刻，他的心跳聲蓋過了靈器的轟鳴。
    "我記得。"葉星辰輕聲說，"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要追隨的人。"
    林瑤輕輕握住他的手，帶著他走向白玉橋的盡頭。蘇瑤緊隨其後，鳳凰虛影在她身後展開翅膀，為他們擋住了撲麵而來的黑色霧氣。
    當三人踏出白玉橋的瞬間，整個靈界都震動了。原本被石化的修士們恢複了行動能力，他們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修為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突破了瓶頸。那些斷裂的山脈重新愈合，幹涸的靈泉再次噴湧，就連已經滅絕的上古神獸，也開始在森林中出沒。
    "這是...道祖恩澤。"老者顫抖著說。他看到林瑤的背影被金色光芒籠罩，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生出一朵混沌青蓮。那些青蓮落地後迅速生根發芽，綻放出能淨化靈魂的光芒。
    林瑤停在靈界的最高處，這裏曾經是她的道場所在。如今斷壁殘垣間，唯有那座白玉雕像依然矗立。雕像上的少女手持混沌鍾，衣袂飄飄，正是十萬年前的她。
    "該蘇醒了。"林瑤輕聲說。她將手按在雕像心口，混沌法則如潮水般湧入。白玉雕像開始劇烈震動，裂紋如蛛網般蔓延，最終在一聲巨響中化作齏粉。
    塵埃落定後，一座全新的道場拔地而起。九根盤龍柱支撐起金色穹頂，地麵鋪著能映照諸天萬界的琉璃磚。最中央的位置，懸浮著一口嶄新的混沌鍾，鍾身上刻滿了林瑤從未見過的古老符文。
    "這是...歸墟之鍾。"葉星辰認出了鍾身上的紋路，"傳說隻有突破鴻蒙祖神之境的大能，才能掌控它。"
    林瑤抬手輕輕觸碰鍾身，一段塵封的記憶突然湧入腦海。她看到自己在歸墟入口與一位黑袍人立下賭約，賭約的內容，竟是要用整個靈界作為試煉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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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林瑤喃喃自語。她終於明白，為什麽蘇然和左護法的背叛會如此真實，為什麽藍星的修仙體係會如此完整。這一切，都是歸墟為她量身打造的試煉。
    就在這時，歸墟之鍾突然發出轟鳴。鍾鳴聲中，林瑤看到無數界麵在虛空中浮現，每個界麵都有她戰鬥的身影。她看到自己在科技界麵與人工智能殊死搏鬥，在武俠界麵力挽江湖於既倒，在魔幻界麵阻止神魔大戰。
    "宿主注意，檢測到情感波動異常。"小靈的聲音突然在識海中響起，"建議立即進行道心淬煉。"
    林瑤深吸一口氣，強行斬斷所有情感羈絆。她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在遙遠的時空盡頭，那個與她立下賭約的黑袍人正透過歸墟之鍾注視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準備好了嗎？"林瑤轉身看向葉星辰和蘇瑤。她的眼中不再有絲毫迷茫，取而代之的是混沌宇宙誕生時的浩瀚與深邃。
    葉星辰握緊了太虛鏡，蘇瑤展開了鳳凰之翼。三人相視一笑，同時踏入了歸墟之鍾投射出的漩渦。在他們身後，靈界的修士們自發跪地，為他們送行。
    當漩渦消失的瞬間，整個靈界都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隨後，無數道光芒衝天而起，那是修士們在道祖恩澤下突破瓶頸的異象。而林瑤的傳說，也將在這個全新的混沌宇宙中，永遠流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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