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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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栩一緩緩站起身,輕輕走到我的身邊,張開雙臂將我擁入懷中,溫熱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我的手臂上,他的聲音哽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能陪在你身邊,讓你一個人承受這麽多。
我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歇斯底裏地喊道:為什麽你要不辭而別?為什麽當時你在山中不肯現身?隻因為柳洛雲他說我阻擋你踏入更高的境界麽?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心中湧起無盡的委屈和憤怒,仿佛要將這三年的思念與痛苦一齊宣泄。
柳栩一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用盡力氣抱緊了我,仿佛要將我融入他的身體。他哽咽著說道:當初我不得不離開,是因為我意外發現爺爺可能還活著。我冒險前往族地秘境,試圖拿取侍魂幡來解開這個疑問。然而,途中被柳林發現,他企圖把我練成活屍。
多虧了柳洛雲及時出現救了我一命。那時,柳林斬斷了神台的聯係,我被柳洛雲封在祭壇中。即便我感應到你在山中的氣息,卻無能為力,無法脫身。
當我半月後出關時,你已然離開,我從天華哥口中才得知,你聽了柳林的挑唆,心生誤會,最終選擇放手,跟隨柳如風去了昆侖山。這一切讓我措手不及。
那你為何不去昆侖山找我?為何讓我獨自麵對那些無盡的屈辱。我哽咽著,聲音顫抖地問道,心中滿是無盡的委屈和不解。
柳栩一歎了口氣說道:狐族的蹤跡向來難以捉摸,我追查數月,什麽線索都沒有。我曾上過昆侖山,但那裏的狼群太多,我奮力拚搏,才逃了一命。我沒有地圖,沿途你們的痕跡早就被大雪覆蓋。
我找不任何痕跡,在雪山中尋找了半月,最後物資消耗殆盡,我無奈的退了出來。雪山的嚴寒和狼群的威脅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每一次尋找都像是在無邊無際的白色荒漠中徘徊。
聞言,我的心仿佛被重重一擊,思緒萬千。我抬頭望著他,哽咽道:原來你去過昆侖山,原來你一直都在找我。我以為你會忘記我,我以為那些過往都已成為塵封的記憶。昆侖山的寒冷與孤寂,讓我無數次在夜裏思念著你,卻從未想過你也在努力尋找我的蹤跡。
柳栩一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繼續道:回來以後,我動用了一切可動用的人脈關係,四處打聽妖族的所在,可無論我怎麽努力,始終無人能提供確切的信息。
我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直到兩年前,柳如風突然主動聯係了我。他給我發來了喜帖,那是你……和他的喜帖。看到那喜帖的一刹那,我的心仿佛被重錘擊中,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問道:什麽?他真的給你發過喜帖?這怎麽可能!
柳栩一見狀鬆開我,走到客廳的桌子旁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帖子,緩緩走過來遞給我。我如遭雷擊,這赫然是柳如風當時在大婚時給各個妖族的喜帖。
我顫抖地接過帖子,緩緩展開,隻見上麵赫然寫著:狐族之王與柳小姐大婚,誠邀柳家主蒞臨共襄盛舉。
我瞪大了眼睛呢喃道:原來他一直都是在騙我。他早就知道你去過昆侖山。
柳栩一苦笑著點了根煙,眼神中透露出哀痛。他輕聲說道:你們大婚那天,我去了。躲在角落裏,看著你穿著嫁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一刻,你真的很美。那本該是我們的婚禮。
我奪過他手裏的煙猛吸一口哀傷的說:你知道為什麽我會和他成婚麽。
柳栩一又點了一根煙,拉過椅子坐在我的身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煙霧在昏黃的燈光下嫋嫋升起,我知道,他輕聲說,狐青青利用他的血脈,讓你受辱。她還做了手腳,讓你懷上了柳如風的孩子,在那種情況下,你不得已和他成婚。這一切,我都明白。
我羞愧的低下頭,聲音微微顫抖:既然你都知道了,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我也不配……不配再像以前那樣站在你的身邊,享受你的溫暖和守護。
柳栩一拿起桌上酒壺,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推到我麵前,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繼續道:你可是和我拜過天地的,即使經曆了這麽多,你在我心中從未改變。
我的眼淚再次落下,拿起酒杯我猛的灌下,酒精的辛辣讓我微微咳嗽,但我毫不在意,說道:一切都在昆侖的那晚恥辱中畫上了句號了。那晚的風那麽冷,吹散了我所有的幻想和期待。我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柳栩一輕輕抬手,用指尖溫柔地擦去我的淚水,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暖:不要哭,我們既然已經拜過天地,就是一輩子的夫妻,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即便柳如風娶了你,我也會用我的方式,將我們的名字永遠地刻在一起,誰也無法抹去。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值得你再為我做什麽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逃避,逃避我們的過去。我以為我可以忘記一切,重新開始生活,可當我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看到你,我的心又亂了。我知道,我欠你太多,也許這一生都無法償還。
柳栩一抬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神中滿是溫柔與堅定,說道:傻瓜,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償還什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因為我愛你。這十年裏,無論遇到什麽困難和挑戰,我對你的愛從未改變分毫。每一天,每一個夜晚,我的心始終屬於你。
許久沒見我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跟你說,但是既然你回來了,不急於一刻,我們有很多的時間慢慢解開你的心結。
不論你的心裏有過誰,但我相信,在你的內心深處,我永遠是那個最特別、最難以忘懷的人。經曆了這麽多的風風雨雨,我們之間的牽絆早已超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限製。即使你曾經遇到過很多人,但我相信,在你的心底,我始終占據著最重要的位置。柳如風也好,陸宸浩也罷,他們不過是你人生中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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