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逃出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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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冠壓得脖頸生疼,我攥緊袖中赤玉簪。吉時鼓響,轎簾被金鉤挑開。
霍衍著一襲玄蟒袍,袖口蛇紋在日光下忽明忽暗。他牽我跨過火盆時,掌心黑紋驟然蔓延,蛇形蠱影纏上我腕骨:孤放蕭墨淵,但今夜若圓房不成......
喜燭高燒,合巹酒潑地成誓。我褪下霞帔,鎖骨紅斑在燭影中灼灼如烙。
霍衍撕開冠冕金帶,喉結滾動:蝕骨草以心頭血飼,鎖匙認主時紅斑現,沐承當年私藏的,不止丹藥殘渣。
他忽扯開我衣襟,蛇瞳與我紅斑相映。簪尾血玉驟亮,赤玉淬過的毒,足以暫封蠱紋。
禁軍鐵甲聲卻已踏碎階前月色,我趁機以簪尖抵喉:放蕭墨淵離宮,否則......
朱門殘片簌簌墜地,他詭笑綻唇:孤允他出宮。但今夜,你逃不掉。
紅綃帳垂如棺,霍衍腕上蛇紋已褪,卻仍有黑氣縈繞指節。
他掐我腕骨如蟒纏:蝕骨草鎖匙需以雙血交融,方能啟九淵封印。
我咽下喉間苦澀,放下高舉的手臂。燭火驟黯,紅斑與蛇瞳在黑暗中交融成咒。
紅斑滲出金血,與他腕脈黑紋交織成網。劇痛如蝕骨,記憶碎片驟裂__
幽潭深處,鏽鐵鎖鏈纏縛一雙金瞳,瞳仁淌血。嘶啞囈語炸開:鎖眼淵裂時,祭品唯你我。
金血伏清,正是那潭中囚者之血。而我鎖骨紅斑,原是鎖匙認主之痕。
霍衍以指蘸金血,在輕帳上繪出九淵符咒。我鎖骨紅斑漸褪,血玉簪卻寸寸沁入他掌心。
劇痛中,他忽嘶聲:十七年前,沐承飼草煉鎖匙,先帝魘症愈,你卻生來就帶紅蓮......
宮門外驟起鶴鳴劍嘯,蕭墨淵破門聲裂夜。
霍衍掌心黑紋驟召蛇蠱纏劍,我以簪尾抵住他喉脈:放蕭墨淵出宮,鎮北侯調漠北,即刻。
此刻,殿外鐵甲聲驟然而至,霍衍的麵容在月光下顯得更加陰冷如霜。他目光如炬,緊盯著我,仿佛要將我洞穿。
我手中的簪子卻始終緊握,未曾有絲毫動搖。
終於,他開口了:很好!帶蕭小公子回太傅府!
隨著他的命令,殿外的鐵甲聲逐漸遠去,隻有我們兩人在錦床上的對視。
他咳血而笑,金符咒驟亮。我意識沉墜,紅斑再灼——鎖匙已成。
霍衍離開後,禁軍將整座太子府封得密不透風,唯有那扇雕著螭龍紋的窗欞透進幾縷月光。
燭芯爆響驚碎死寂,我攥著血玉簪的手背滲出冷汗。案頭《九淵禁錄》竹簡仍在滲血,暗紅汁液在宣紙上蜿蜒成符咒。
窗外螭龍窗欞突然哢嗒轉動,沐雲舟翻窗而入時玄錦衣袍沾滿霜露。
太子在調漠北軍。他壓低聲音,袖中青銅鈴鐺相撞發出幽鳴:韓凜昨夜觀星,北鬥第七星忽現赤芒,這是鎖眼淵將裂的征兆。
我鎖骨紅斑驟然灼痛,金線在皮下遊走如活物。
沐雲舟指尖劃過竹簡血漬:祖父臨終前在醫案中寫道,蝕骨草鎖匙需雙血交融,但你心頭血裏......摻了金瞳囚者的血。
殿外忽傳來甲胄摩擦聲,冷嬋竟破門而入。
她腰間佩劍尚滴著露水:父親密信,太子已向鎮西將軍府調兵,看來他不止要困住你,交出血玉簪!
交談間,紅斑劇痛如萬蟻噬骨。我咬破舌尖以簪尖蘸血,在窗欞龍紋上畫出血符。冷嬋劍刃忽映出紅斑倒影,竟與龍紋暗槽契合。
沐雲舟突然扣動龍首,地磚轟然下沉。跌入密道時,青銅鈴鐺驟響,紅斑氣息霎時隱匿。
青銅鈴鐺的餘音在密道石壁上回蕩時,我鎖骨的紅斑驟然灼痛如烙鐵。沐雲舟扶著我的手腕疾行,地道深處傳來鐵甲摩擦的異響,冷嬋追來了。
你二哥在漠北軍調令上動了手腳。沐雲舟壓低聲音,玄錦衣袍拂過潮濕的青磚:他昨夜飛鴿傳書,說太子密信中提到了"蝕骨鎖匙已成",鎮西將軍府八成已經出兵圍困太子府。
我心頭驟震。沈燼自三年前隨父鎮守漠北後,便鮮少回京。傳聞他因擅改軍械圖紙被貶為副將,卻無人知曉他暗中修習了祖父的秘籍。
紅斑劇痛中,我忽然想起幼時他替我擋下父親鞭刑時,鎖骨處浮現的淡金紋路與此刻我的紅斑竟有三分相似。
地道盡頭忽現一線天光,沐雲舟推開腐朽的木板,我們跌入一座荒廢的藥圃。
冷嬋的劍嘯聲已近在咫尺,她腰間巫蠱鈴鐺的幽鳴與韓凜的青銅鈴竟有共鳴之音。
把血玉簪交出來!冷嬋踏碎藥圃石臼,劍刃劈向我時,紅斑倒影竟與劍身暗紋重合。
我旋腕以簪尾抵住她咽喉,劍鋒距我眉心僅一寸時,忽聞一聲馬嘶撕裂夜空。
鎮北侯府的箭陣,何時輪到禁軍統領教習了?沈燼的聲音自藥圃東牆傳來,我猛然抬頭,卻見一襲玄鐵甲胄自牆垣躍下。
他左臂纏著漠北特有的蝕骨草繃帶,箭筒中三支金瞳紋箭直指冷嬋眉心。月光下,他瞳中竟有與我紅斑相同的金線遊走。
二哥...我脫口喚道,他卻將一支金箭擲於我腳下:簪血淬箭,可破九淵咒縛。太子在漠北埋了十年眼線,為的就是等你這鎖匙成形的祭品。
冷嬋忽揮劍斬箭,沈燼卻已扣動箭筒機簧。十二支金箭如流星雨射向藥圃四周,箭鏃觸地時迸出赤煙,竟將整片藥圃籠罩在迷障之中。
我趁機以簪尖蘸血,按他所示在箭尾刻下九淵逆紋。
父親密信中說,太子逼婚,用你的血混了金瞳囚者的骨灰煉鎖匙。他與你圓房了?
二哥,我…太子他用蕭墨淵和侯府三百餘人的性命威脅我,我…不得不嫁。
沈燼扶我躍上馬背時,紅斑劇痛忽減:那囚者正是十七年前被沐承用蝕骨草鎖困於地宮的...先帝胞弟,淩王。
馬隊踏碎藥圃衝出赤煙時,我瞥見冷嬋劍刃上的紅斑倒影竟化作蛇瞳紋。韓凜的青銅鈴鐺聲驟然炸響,鎮西將軍府的火把已圍困藥圃。
漠北軍馬蹄踏碎京郊官道時,我鎖骨紅斑滲出金血,與沈燼箭筒中的蝕骨草繃帶竟相融成黑。他忽勒馬回頭,玄鐵甲胄映出北鬥第七星詭異的赤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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