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衛陽見到這位長老時，心裏已經涼了半截了。但還是盡量爭取道：“長老大人，這是四階的銀還丹。若是能應允的話，我還有其他更高級的丹藥。”
    沒想到長老說道：“哼，都是些垃圾玩意。高級的我們這多得很。送客。”
    漁衛陽實打實的碰了一個釘子。隻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這做不成夥伴，多半就是敵人了。自己雖然不想怎麽樣，但是人都不是他這樣想的。
    “好吧，那就告辭了。”漁衛陽收回自己那顆銀還丹，轉身下樓而去。
    “你們沒事是吧？什麽啊貓啊狗都把我請來，我還要不要做事啊？你們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怎麽做事的？要不要……”
    漁衛陽聽不下去了。心中冷笑一聲。
    做生意，就是這樣，不可能事事順心順意。不能與排名第一的聯手，那就與排名第二的聯手，也是一樣。就算第二也是這樣，也沒有關係，還有第三，第四。就算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也沒有關係，找幾個散戶，同樣要把框架搭起來。現在，首先是不缺錢，漁衛陽還不知道空空一線又弄了六千多萬，現在是可著勁的花，都花不完。
    這個世上，你說隻要有錢，什麽事辦不成？要是真的辦不成，那就拿錢砸。要是拿錢還砸不成，那就多砸幾次。
    漁衛陽一個人來到摘仙樓下，抬頭看了一眼氣派的樓宇，心中不爽，也就突然不想爬他這個四樓了。本來，都是想來放縱放縱，以舒緩一下糟糕的心情。但是，來到這裏後，卻又被糟糕的心情弄得連樓梯都懶得爬了。
    就在摘仙樓的對麵，一個僅一間店麵的小店門前掛著一麵都被太陽曬得黑乎乎的旗子。上麵寫著“老菜”兩個字。
    漁衛陽奇怪，在摘仙樓的對麵，開食店，是不知死活呢，還是膽子特大？心裏一奇怪，便想探個究竟。
    於是推開門簾，進去一看，生意倒也還有，總共一間房，就四五張桌子。沒有小二，沒有掌櫃，客人桌上上了菜的，就自個兒吃，沒上菜的，就等著。
    總共五張桌子，都坐的有人，沒有空著的位子了。也沒有小二出來招呼，更沒有掌櫃過來留客。漁衛陽正打算退出的時候。裏邊一桌上的一個人，站起來招呼道：“兄台裏邊請。”
    漁衛陽抬頭一看，沒想到，這還是一個結丹呢。連忙拱手為禮道：“兄台請了。”
    那人連忙招呼漁衛陽到裏邊坐下。
    漁衛陽問道：“兄台是這裏的老板？”
    那人搖搖頭。
    漁衛陽又問：“兄台是這裏的掌櫃？”
    那人笑了，說道：“我也是來這裏吃飯的。”
    漁衛陽有些吃驚的道：“那兄台怎麽讓我？”
    那人笑道：“我是想與兄台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同桌，這裏的老板是我的兄長，所以，我想……”
    漁衛陽也笑了：“兄台明人，為了照顧兄長，這有什麽不可以的呢？既然這樣，這頓飯，我請了。”
    那人立即道：“這怎麽行呢？不行，不行。我好心請你過來，若是要你付賬的話，那我這好心，豈不是成了歹心了。”
    漁衛陽又笑道：“相聚即是有緣，你我一見如故，能與一個結丹同桌，那是幸事中的幸事。我豈能不付賬？”
    這時，真正的老板出來了。還是初春寒意盎然的天氣，他卻打著赤膊，身上係了一條圍裙。麵容倒跟那人有些相像，不過年齡要大得多了。但是這個老板，卻明顯不是修士，隻是一個普通的老板兼廚師兼小二而已。
    那人見了立即介紹道：“兄台，這位就是我大哥，這裏的老板。”
    “小弟，這是你的朋友？”老板問。
    “啊……啊，……”那人就信口答道。
    “既然是朋友，還談什麽誰付賬？這賬你們誰也付不了。”老板慷慨的說道。
    “啊？……”那人嘴巴張得老大，半天合不攏。
    “這不行，我們雖然是朋友，但吃飯給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要是朋友，吃飯就不給錢了。”漁衛陽這話倒是讓那人稍稍放了點心。
    “怎麽？跟我小弟爭了，還要跟我這個大哥來爭？你是想把我們一家人都欺負一遍是吧？”老板的眼裏明顯有了怒意。
    這話就說得有點大了。沒人敢接呀。連那人都不敢接話了。明明是想幫大哥一個忙，多留一個生意，多賺一點錢，卻沒想到大哥簡直比他還要耿直。這直接就給人堵死了。
    等老板走後，漁衛陽連忙問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還有這位老板，大名幾何？”
    那人有些愁煩，本想給他大哥留一個生意，卻沒想到好心辦成了壞事。但還是說道：“小可黑山氏人，名留白。自幼喪父，是大哥把我帶大。我大哥名叫留客。”
    漁衛陽眼睛一抬，這叫什麽名字。開個食店，名字叫留客。這倒還真是蠻貼切的。不過，從他長相來看，他可是一點都不留客。這裏的生意不算好，在那個巨無霸腳下，任誰想活下來都難。
    黑山留白又問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可否見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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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漁衛陽連忙答道：“在下漁衛陽是爾。”
    於是，這兩人便真正聊開了。關於這個店為什麽開在摘仙樓的對麵，是因為他們早在二十年前，就在這裏開了一家店。而對麵摘仙樓卻是近幾年才開了的。雖然有衝擊，卻不是很大，因為各自的客戶不同。摘仙樓是高端客戶，而他哥這個，卻是低端客戶。生意有些清淡，主要是他哥不擅經營，原來還有個掌櫃專門收錢，後來掌櫃卷了錢，跑了。本來也請的有小二，因為發不起工錢，連小二也走了。
    漁衛陽一邊吃著菜，一邊聽黑山留白講他的故事。
    黑山留白說道：“我成了結丹後，就幫人做一些事，也有一些收入。想讓大哥回家養老，結果，大哥不同意。被人拐了錢後，就有點維持不下去了，我說給他補上，他也不同意，他說哪裏摔倒，就怎樣爬起來。堅決不讓我支助。我無法，隻好一有空的時候，就到這裏坐坐，要是有相熟的人，也可以叫進來吃飯，大哥也可以多一點收入。”
    漁衛陽點點頭，這兩弟兄看來都是有情有義的人。
    “不知衛陽兄，到這臨水城來，有什麽貴幹？能否說與小弟知道？”黑山留白問道。
    “這有什麽不可以說的。我這次來，是想要拍賣一些丹藥，同時想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漁衛陽說道。
    “拍賣丹藥？拍賣丹藥可以到臨水丹行去，他們那裏在一個月後就有一場規模較大的拍賣會。說不定……”黑山留白話還沒說完，便被漁衛陽打斷了。
    “不行。”漁衛陽道。
    “為什麽？”黑山留白本以為漁衛陽是外地人，給他推薦一個好的拍賣會場所，結果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他們看不上我的丹藥。”漁衛陽淡淡的道。
    “看不上？衛陽兄，難道你讓他們拍的是無階的？”黑山留白有點想笑，若真是這樣的，那這個漁衛陽就有點搞笑了。
    漁衛陽搖搖頭，道：“非也。我讓他們拍的是四階的丹藥。”
    “四階？他們還看不上？不會吧？”黑山留白吃驚地說道。
    漁衛陽也苦笑了笑，點點頭。
    “為什麽？有瑕疵？轉不夠？”黑山留白有點迷糊了。
    “非也。你看，這是我讓他們拍的。”漁衛陽又拿出一粒銀還丹給黑山留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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