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星塵隕:漁陽村一夜成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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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齋沐節。
    是碧瓊國最盛大的節日,時間在春夏交接之際。
    而本次齋沐節注定更加隆重。
    因為今年正是碧瓊曆一千兩百年。
    齋沐節的來源頗具傳奇色彩。
    相傳,在一千兩百年前。
    碧瓊國開國君王霖無涯也是漁民出身。
    當時,上一代夜楚王朝末代君王楚幽王昏聵無能、荒淫無道。
    聽信讒言,大興土木、橫征暴斂、殘暴生靈。
    以致社稷淪為丘墟,生民處倒懸之危。
    因而,各地紛紛揭竿而起。
    霖無涯帶領鄉民高舉義旗,在墨家修真派掌門墨含霽的幫助下四處征戰。
    最終推翻夜楚王朝。
    建立起天朗氣清的碧瓊國,並改商都名為天青城。
    在霖、墨二人攜手征戰的過程中,出現過一次決定性戰役。
    忘憂穀決戰。
    那是在發動起義的第五年。
    因出現叛將,義軍大敗,二人率殘部退守扶風山脈忘憂穀。
    夜楚王朝軍隊和叛軍將穀口團團圍住,希望將義軍困死在穀內。
    如此三月有餘,糧草盡絕,人困馬乏。
    正當霖、墨二人準備率領軍隊拚個魚死網破、破釜沉舟之際。
    天降靈鳥,霓裳羽凰。
    帶領萬千禽鳥從無盡海帶來野果、魚蝦、草籽、水藻。
    作為義軍糧草,軍心大振。
    霖、墨二人休整完畢,率軍衝出穀口。
    在萬千禽鳥的配合下,義軍如秋風掃落葉般取得勝利,這一天正是五月十五。
    後來,在霓裳羽凰的引導下,墨含霽找到山穀中一處洞天福地。
    得靈修功法和靈術,使得禦氣巔峰的墨含霽,順利突破至引靈境。
    碧瓊建國後,墨含霽則在扶風山脈建立起扶風宗。
    並留下靈氣充裕的棲梧山,供霓裳羽凰和靈禽棲息。
    為感念霓裳羽凰的救援,碧瓊國將其定為護國神鳥。
    並將五月十五日定為齋沐節。
    此後三天。
    全國人們需要齋戒沐浴,不得吃葷,也不得殺生。
    親人團圓相聚,並開展一些對天地自然的祭祀祈福和放生活動。
    齋沐節,在漁陽這樣的沿海村落更是備受推崇。
    一大早起床。
    青墨一家便吃起早餐,陳茹做了豐富的糕點和小齋菜。
    有紫煙酥、紫煙餅、紫煙糕、芥菜粥、江蘺餃、涼拌珍珠麒麟菜、海葡萄、海茄。
    琳琅滿目,足足三十餘種。
    吃完齋菜,村民們開始帶著以往捕獲的魚蝦,到海中放生,並在海水中沐浴。
    三五成群,潑水取樂,其樂融融。
    過了正午。
    日已西斜。
    陽光變得十分溫暖柔和。
    從扶風山脈方向飛來了一隻翼展足足有五丈的神鳥。
    身上的羽毛泛著七彩寶石光澤。
    鳴聲如笛清脆,餘音嫋嫋,不絕於耳,沒有任何樂器可以比擬。
    聽者自會產生幻樂心流,心情大悅,這正是神鳥霓裳羽凰。
    霓裳羽凰身後則伴飛著幾百隻彩鸞、靈鶴,和千萬鷗鷺。
    漁陽各家各戶開始準備放飛,紫煙祈福燈。
    漸漸地漫天都飄蕩起紫色煙雲。
    青墨望向自己父母臉上柔和的笑容。
    內心充滿滿足、愉悅。
    在青墨三米外。
    幾個三四歲的小孩兒在沙灘玩耍,時不時仰望天空,去數紫煙燈和靈鳥的數目。
    金灘夕照。
    萬家於歡。
    青墨躺了下來,閉上眼睛。
    感受著柔和的海風,呼吸著幽香的空氣。
    靜聽著群鳥靈樂、海浪拍岸和鄉鄰們的歡聲笑語,還有漁貓地打呼嚕聲。
    心中不禁想:
    要是時間能永遠停留在此刻該多好。
    正當青墨準備美美地睡上一覺時。
    空中群鳥出現異樣。
    霓裳羽凰陡然發出聲聲驚鳴。
    聲音響徹漁陽,驚醒了每一個人。
    海灘上的村民們驚坐而起,急忙仰頭觀看。
    隻見原本在漁陽上空悠遊自在盤旋的群鳥突然四處驚竄。
    甚至很多鳥兒互相碰撞受傷隕落。
    霓裳羽凰則調頭迅速向扶風山脈方向飛去。
    目光穿過鳥群、紫煙燈雲。
    隻見天空中十幾顆火球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從東方疾馳而來。
    幾個呼吸的時間,已經接近大地。
    幾乎占了小半邊天。
    此時的場景,讓每個人都嚇得呆住了。
    海灘上鴉雀無聲,眼看火球已經距離地麵萬丈距離,即將撞擊大地,造成滅世之災。
    突然,扶風山脈五峰青光大作,上衝雲霄。
    匯聚成橫亙天際的青芒巨劍,向最大的直徑約十裏的五個火球飛速斬去。
    一眨眼功夫。
    巨劍所到之處,五個火球在天空中爆炸開來。
    無數流星火雨從天空迅速落下,覆蓋了扶風山脈和碧瓊西南五郡。
    而青芒巨劍也隨之煙消雲散。
    “天火來了,大家快跳入海中。”
    見此情形,青鬆村長大喝道。
    沙灘上反應快的飛速奔向海洋跳進海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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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墨突然一把抓住父母向海中飛馳而去。
    身邊帶著幼童的父母,知道已經沒法逃生,紛紛用身體護住孩子。
    就在青墨進入水中的一刹那,無數流星火雨已經驟然落下。
    漁陽村頓時成為一片塵埃,僥幸進入海中的人們很多也被巨石砸進海底。
    整個世界一片赤紅。
    但又一片黑暗。
    青墨所在的水域也被一塊丈許大小的火石砸中,巨大的衝擊力掀起滔天巨浪。
    青墨和父母瞬間被巨浪衝散,青墨久尋無果。
    眼看著更多的隕石落下,隻好施展起魚息法和水行術。
    一邊躲避隕石,一邊迅速向更遠更深處下潛。
    當潛入距離海岸一千米遠、八百米深的海底時,青墨迅速停了下來。
    轉頭向上方望去。
    隻見水中成百上千的大小隕石帶著耀眼的火焰繼續從天空降下。
    瀑布一般墜入海底,慢慢失去光亮。
    青墨在水底繼續躲避著來自上方的隕石,焦急地等待這場浩劫的結束。
    一分一秒如同一生一世。
    突然,青墨感受到一股極其冰冷的海流從下方向青墨襲來。
    青墨轉頭望去。
    隻見漆黑的海底礁石中有一個隱隱閃耀紅光的六芒星。
    其中似乎擁有一些吞噬之力,透著極度的危險。
    青墨急忙遠離這一區域。
    約摸一炷香時間後。
    流星火雨終於結束,大海慢慢恢複了平靜。
    看到危險已經過去,青墨施展水行術,風馳電掣般飛速向海麵遊去。
    此刻海底美麗的珊瑚礁、岩洞、水草、海藻,已然煙消雲散,被一層層的隕石覆蓋。
    青墨在海水中仔細搜索著鄉親們和父母的蹤跡,但是一無所獲。
    當青墨從遊出海麵,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呆了。
    這裏已然沒有絲毫漁陽的樣子。
    海岸已經被黑色的隕石覆蓋。從碎石到三五丈大小的隕石。
    大部分都冒著刺鼻的白煙,有的還跳動著火焰。
    漁陽村、紫煙樹也在一片火海中化為灰燼。
    而雲夢郡城、扶風山脈方向。
    目力所及,天都被火焰映紅。
    被白煙籠罩。
    天空中僅剩的幾十隻禽鳥淒慘孤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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