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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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的幾個官兵看著那個瘋道士從地上撿起那團血糊狀的邪祟,隻覺得場景十分詭異。
    一團像爛肉一樣的東西,不知被這道士用了什麽手段拿了起來抱在了懷裏。淅淅瀝瀝的血水依舊從他指縫間漏下來,落在地上。那東西像是睡著了,沒有先前那麽強的攻擊性了。
    “師傅!師傅好身手!邪風四起驚四座,一道符紙定乾坤!”房間裏滾動的人頭還在胡亂的叫喊,錢甲取出一張安神符,貼在了南無的腦門上。
    人頭被貼上符咒之後,安靜了下來。
    錢甲抱著那個血團子走出房門,另一隻手拄著拐,慢慢悠悠的下樓梯。
    大堂裏的人沒多也沒少,錢甲走下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前的血團子上。
    幾個紈絝隻覺得後脖子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這是什麽鬼東西,怎麽有這麽邪乎的玩意兒藏在這家酒樓裏,以前就有嗎?他們在廂房裏胡作非為的時候,這個血肉邪祟也在一旁觀看嗎?
    沙校尉也沒想到,這瘋道士真能把血魔帶到自己眼前來。他以為對方最多會找些類似的替代品來搪塞他,卻沒想到他拿出了真家夥。
    秦禽看著也覺得新奇,他膽子大,直接走到錢甲身邊,上手就去摸。
    “這手感有點像水豆腐。”
    秦禽縮回手,他的手掌上沾了一手的血水。這血液像人血又不像人血,接觸氣流一風幹,很快就幹涸凝固了。秦禽伸手還想再摸,被錢甲側身躲過去了。
    錢甲端著這邪祟放在了桌案上,一道硬菜就這麽被端上了桌。眾人看到這團怪異,臉上更多的是緊張和恐懼。這一團血糊更像是一個即將被撐爆的水囊,表麵的薄膜早已不堪重負,裏麵的零碎隨時都會炸開,濺到每個人身上臉上。
    沙校尉看到了這團血魔上粘貼的符咒,“這是活的,還是死的?”
    錢甲拿起毛筆,直接蘸著怪物的血水寫字,“將死未死。”
    趙謀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怪東西,他知道自己不該多問什麽,就隻是在一旁靜靜的揣摩他人的談話。
    陳伯無望的癱坐在地上,內心已是一片惶恐。他想逃又不敢逃,官兵和人們已經將進出口圍住了。他本能的知道,這不是他該看該了解的東西。
    沙校尉看著這血團身上的符紙,“這符咒還有嗎?”
    錢甲摸摸索索,又從懷裏掏出來一遝符紙,這時候也顧不得畫符咒會損耗精元的設定了,他把一遝符咒全塞在了沙校尉的手中。
    “論功行賞”
    錢甲又寫下四個字,然後把血團推到了沙校尉眼前。
    人可以不為美色做事,不為金錢做事,不為名望做事。
    但人最終還是要為權力和地位做事,特別是當官的。有誰不想往上爬呢?努力爬到高位後,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使喚他們,奴役他們,壓榨他們,讓他們替自己掙功績。
    沙校尉看著推到自己眼前的血魔,腦子裏有了一個模擬出了一個大概的晉升路徑。
    “著血魔有無破除之法。”沙校尉看著那瘋道士。
    “七七四十九道符,每日一道,自見分曉。”錢甲落筆的速度不疾不徐。
    “哼。”沙校尉冷笑一聲,“你是覺得,你比我懂緩兵之計?”沙校尉給了手下一個眼神,錢甲便被官兵團團圍住,連著秦禽和那幾個紈絝也被拿刀的官兵盯上了。官兵有了上次的經驗,有了更多警惕,不會那麽輕易被奪走手中的刀了。
    “你他媽講點道理好不好!”秦禽脾氣一上來,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這瘋...”
    他本想說瘋道士,說到一半,餘光看到坐在邊上的幾個紈絝。才意識到自己的戲還沒演完,舌頭笨拙的在嘴裏轉了個彎。
    “風塵仆仆的給你找線索,現在不是在幫你解決問題嘛?血魔都幫你抓到了,還提前了半天!邀功是你去邀,領賞也是你去領,我們糊弄你了嘛!”
    秦禽也是以前憋屈壞了,自從發現自己是不死之身之後,性子急躁了很多。誰都敢頂撞,誰都敢得罪,整個人都變得心直口快了。
    “你自己疑心病重,你自己要把別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們能有什麽辦法?”秦禽不喜歡憋屈的感受,他辯解起來,“總不可能把你的腦子拆下來洗洗吧?”
    “我師父有必要騙你嗎?他神通廣大,完全有自保能力。照你的意思,他要騙你。那他為何不幹脆放任血魔,殺了這裏所有人自己逃跑?這樣不是更省事。”
    秦禽指著桌上的血團子。
    “他為何還要費力捉拿這鬼東西,把這邪祟擺在你麵前,這不是多此一舉嗎?”秦禽演起了貼心的好徒兒。
    “教了你破除之法,你又懷疑其中有詐。到時候真陪你一起進殿,現場滅殺這邪祟,你又以為我們是借你的東風。我們退一步,避你的鋒芒,你又覺得是我們心虛,是想趁亂潛逃。什麽壞事都是我們做的,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沙校尉不想承認,他剛剛的確是這麽揣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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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掏出一把匕首,試探性的刺入血團當中,刀刃並沒有受到什麽阻礙,刀刃的尖端暢通無阻的刺入了血球當中。
    “我需要人質。”沙校尉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但是也不希望自己被人耍。
    沙校尉指著錢甲,“他跟我走一趟,其他人留在這聽候發落。”
    官兵頭子環視眾人,“我沙某人也不是真想為難各位,主要是眼下這情況事關緊要,不節外生枝是最好的。”兵痞看著酒樓的後院,“正巧這裏是酒樓,夥食充足,之後所有人在此逗留的開銷我幫你們免了,大家就在此處吃好喝好,但是不準出去。”
    沙校尉看向錢甲,“我和錢真人帶著這血魔去個地方,事情要是辦妥了,之後各位想唱什麽戲就唱什麽戲,我不阻攔,你們覺得如何?”
    玩過戰略的都知道,這抗敵就像截流一樣,一味的圍追堵截,效果恰恰適得其反。除非兵力處於絕對優勢,才可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旦兵力不足,填土不夠,就容易落入被動的局麵,窟窿補不上,總會有決堤的時候。
    最關鍵的還是要懂得疏導。
    自己拿了好處,也要想著給別人留活路,才不會搞得場麵像是你死我活。沙校尉知道在場的人都沒有兵權,豪紳巴不得自己的生意有官府庇佑,這些人沒理由拒絕。自己承了他們的情,生意一旦做成了,自己還能從中繼續撈油水,何樂而不為?
    沙校尉站起身,帶著和煦的笑容安撫眾人,“大家不要焦躁,就算我天黑之前沒回來,我也會飛鴿傳書通知我的手下,給各位一個答複。”
    沙校尉抬頭衝著後院大喊,“老板!掌櫃的!”
    店家反應很快,跌跌撞撞的奔了出來,他一腦門都是汗水,“哎!大人!什麽事要交代?”
    “這幾位。”沙校尉伸手示意,“好酒好菜好招待,明白嗎?”官兵頭子笑的和藹可親。
    店老板後背冷汗直流,“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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