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最低等的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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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子帶著一幫子身強力壯的男人上到三樓,隱隱約約聽見了樓上傳來的談話聲,但是聽不真切。
二樓空蕩蕩的已是人走茶涼,二樓很靜,襯得所有人的腳步聲都很清晰。
再往上走就是如霜自己的房間了,龜婆也拿不準那女子的底細,老鴇子沒試探過這如霜姑娘的脾氣,她能投靠過來,感覺都是鳳凰落了野雞窩。
憑她那絕豔的姿色,與其投奔這花柳巷,不如在大街上,隨便找個紈絝,撞進他的懷裏來的有用些。
老鴇也是覺得這女子有些古怪了,明明生得如此容貌,就算再怎麽家裏窮苦,也不可能找不到好人家呀。唯一說的通的,可能就是因為這女人沒纏足,男人怕守不住這等美色,才沒敢要她。
可是普通男人不敢要,鄉紳土豪還不敢要嘛?隻要有錢,有的是辦法把人困在屋子裏。鎖住一個女人能有多麻煩,粗蠻一點的,一根麻繩一條鐵鏈就足夠了。
上流人呢,為了和下層人區分開,倒是不會用這麽粗鄙的方法,他們更喜歡溫水煮青蛙,有更多更加柔和的方式。
比如說纏足,比如說三綱五常。女人被裹腳布裹成了小腳,就哪裏也走不了了。人被三綱五常裹住了腦子,就更是連想的心思都沒有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女孩都要富養,因為富養了就受不了窮。用錢把她們圈養起來,讓她過上優渥的生活,一離開錢,就寸步難行,一離了家,便一無是處。
市麵上本來就沒多少女人能做的工作,大部分女人都是留在家裏生孩子,留在家裏織布帶孩子。
孩子是吞金獸,他催促著男人拚命幹活,他激發著女人母性泛濫,他是城邦最底層的基石,他是所有上層建築的原材料。
製定規則的人已經算準了人性的貪嗔癡慢疑,讓所有好鬥的男人為了家庭爭強好勝,讓所有母性泛濫的女人為家庭奉獻自己,利用孩子把女人和男人都鎖死在家庭裏,鎖死在家族裏,鎖死在國邦裏,鎖死在輪回裏。
孩子的臍帶就是鎖住女人的鐵鏈,讓她們心甘情願留在院落中相夫教子,變成離開家就會死的奴隸。
“我就是淫賤,我不喜歡穩定的生活,我就是喜歡尋求刺激,我就是想要男人,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男人伺候我。”如霜在一個雨夜出現在龜婆麵前,她說她想成為這裏的頭牌。
“玩轉男人可不是光靠一張好臉蛋就行的。”龜婆遇見過逼良為娼的,這樣主動送上門的,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男人可不喜歡淫賤的貨色,男人不喜歡那種輕易就能得到手的,男人都是很賤的玩意兒。即便你是國色天香,一旦被他們玩膩了,照樣棄如敝履,”
“那些狗男人就喜歡那種自己玩不到的,越得不到他們那根狗屌就越想。你要會玩手段,你不能白給,你要循循善誘,你要懂得勾引,讓他們把全身上下所有的銀兩都花在你身上,那樣你才算是合格。”龜婆敲了敲煙槍裏的灰,“你想在我手上做事,首先要通過我的考核,我孫婆的店子也不是什麽貨色都要的。”
老鴇子其實已經心動了,眼前人明顯是塊璞玉,好好調教能成為名妓。她是管理層,就算是心動了,也要拿拿架子,“你從哪裏來的?”
“我什麽時候可以當你家的頭牌?”如霜說話倒是直奔主題,她無視了龜婆問話,沒有那麽多拐彎抹角的客套,直追自己的目的。
“一天給我賺二十兩。”龜婆報了一個數目。
“我一天給你賺二百兩。”
一道電火砸了下來,如霜周身的氣勢逼人,倒是把老鴇子鎮住了。
“你可別把自己搭進去了,我也不是不識貨的人,我是覺得你這樣糟踐自己可惜了。容顏易老,趁著這幾年攢點本錢,大話還是先別說了,不要過度消耗自己。你這張臉蛋好生運作,能有大出息。”龜婆在煙槍裏添了新的煙草,給自己點了火,她倒是動了些破圈的心思。
庸脂俗粉不過是百姓玩的東西,達官貴人都喜歡玩天仙。
這鳳凰落了野雞窩,是不是老天在提醒我,轉運的時候到了。
龜婆從回憶中回神,她已經來到了如霜的房門前,地板上留著一張巨大的蛇皮,有三四丈那麽長。
“哪兒來的這麽大一條蛇?”孫婆也驚了一跳。
房間裏有男人的笑聲傳出來,孫婆敲了敲門,裏麵的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傳出來,“誰啊?沒空!”
“客人,你房間裏有蛇嗎?”孫婆還是問了一句。
“我這裏隻有美人,哪來的蛇啊,快走快走!別打擾我!”男人不耐煩的說。
“女兒啊,你在裏麵嗎?外麵鬧了蛇,。媽媽擔心你啊,你沒事吧?”比起相信嫖客,孫婆還是更相信自己管教的人。
有些嫖客手上沒輕重,腦子糊塗的時候,真的是會玩死人的。下麵的那些賤女人,玩死了就算了,頂樓這個可是她的門麵招牌,是她的搖錢樹,她自然是更上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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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人回應,孫婆擔心是嫖客在瞞她,她使了個眼色,幾個打手心領神會,急忙把門撞開。
屋子裏一個男人半裸著上身坐在桌案邊,他自己身上的衣裳褪了下來,耷拉在腰間。
他整個人迷迷瞪瞪的,聽見響聲才抬起頭。他臉上是欲求不滿的樣子,一看門口衝進來的一堆人,男人的臉色更不好了,“你們闖進來做什麽,我可是花了一百兩,我的錢有假?”
孫婆在房間裏四處張望,沒看見花魁,“如霜呢?”
“桌案下麵啊。”錢甲昂著頭,一副沉溺享樂的樣子,“我正爽著呢,怎麽,你也要來伺候我?我可不喜歡老女人。”
他撩了下布簾子,布簾子後麵是白花花的肉,桌下的淫靡景色簡單的用布圍子擋住了。
“如霜!”孫婆喊。
很快,頭牌的腦袋從桌案底下鑽出來,她頭上的發飾都有些亂了,“怎麽了?”她擺出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老媽媽,我正忙著呢。”
老鴇子一時語塞,“外麵有蛇,你們沒瞧見!”
“沒有啊,哪裏有蛇?”錢甲靠在座椅的靠背上,手上撥弄著花魁頭頂的發飾,麵上是一臉饜足的表情,“要說有蛇,這裏就隻有桌子下的這條美人蛇了,好纏人啊。”
幾個打手眼睛都看直了,如霜的性子又傲又冷,他們都沒瞧見過這妖豔女子主動伺候過誰。就算客人砸再多錢,也沒見過這頭牌寬衣解帶的樣子,這次怎麽突然就城門失守了?
他們紅著眼瞪著那個半裸的男人,著實是嫉妒壞了。
“是錢不夠嗎?老子有錢!少狗眼看人低,老子有的是錢!你們不能讓我就玩這麽一會兒啊,就算是頭牌要坐地起價,人家姑娘都還沒說什麽呢!你們仙人跳啊,還想要多少,說!我給的起!”男人酒勁上來了,豪言壯語一大堆,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大疊銀票拍在桌案上,“拿!你拿!老子今天就住這,你要趕我走!”
老鴇子趕緊收了銀票,生怕這嫖客反悔,“官爺,誤會,誤會啊。你繼續玩,我們不打擾了。”
孫婆賠著笑臉。
“我們就是上來抓蛇,沒有蛇就好,這不是怕你受傷嘛,你繼續玩,玩得盡興,玩得開心啊。”
孫婆帶著一眾人馬,趕緊退了出去。
等房門關上了,蛇妖盤踞起來的蛇身從桌底下露出來,障眼法隻能維持一小會,人頭很快又變回了蛇頭。
“這樣不就行了。”錢甲還是那副醉醺醺的樣子,“這叫金蟬脫殼,如此一來,蛇妖就不是你啦,你還是那個美豔絕倫的如霜。”
錢甲又指了指自己,“我就成了你的頭號恩客,所有嫖客做夢都想弄死的人。”
“爐鼎的事,你考慮了嗎?”蛇妖的眼睛盯著錢甲,“剛才藏在桌下的時候,我看你挺興致勃勃的。取到你的精元,我就能破境了”
錢甲迷離著眼睛看她,“等你變回美人了再說吧,我對蛇沒興趣。”
“你這麽久都沒有長進,不是因為你沒有取到至純的精元。”錢甲拍拍自己的胸口,“主要是看你的心境。”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主要是看你能想到多少。”
“你的時間充裕,凡人做不到的事,你都能做到。”錢甲嘴角帶著意味深長的微笑,“對你來說,重要的不是你做到了什麽,而是你能想到什麽。”
“”
“凡事都有極限,就算真的把你當了爐鼎,爐鼎的容量有極限,爐鼎能煉化的品階有極限,爐鼎能承載的能量也有極限,你越在現實中追求極致,就越容易觸碰到瓶頸,越難突破。”
“但,想是沒有極限的。”錢甲的笑容逐漸淫蕩起來,“隻要你足夠想,虛假的感受也能變成真的。隻要你能把成為爐鼎的感受想象的足夠真實,那時候你就已經是爐鼎了。有沒有精元都不重要,甚至與你是不是爐鼎都不重要。”
錢甲色眯眯的看著腦子裏蛇妖的人性化身,“就像我已經在腦子裏把你玩弄了千百遍,你的各色姿態我都已經了如指掌,能不能得到你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真正的修行已經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了,肉體上的糾纏不過是最低等的檢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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