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穀主前輩希望我怎麽做呢？”
    白知玄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拿了根地上的枯藤，對著昏迷中的家夥碰了碰。
    不得不說，他白芷姐的實力是真厲害。
    一巴掌一個大帝真不是吹牛。
    但是……
    “我說了，我需要白公子的建議。”
    白青兮卻說出了讓白知玄和白芷都沒料到的話。
    這可一點兒不像一個統治者應該有的態度。
    白青兮抬頭望向白知玄，眼神極為認真。
    就連《天帝訣》都沒察覺出異樣。
    白知玄皺了皺眉，實在是有些疑惑。
    能夠成為大帝境強者的，哪個不是自己時代的天縱之才。
    即便是天賦異稟，哪一個又不是曆經了數十萬年的磨練。
    才有了那般睥睨眾生的實力。
    幾個大帝真就這麽輕易的交給自己？
    白知玄有些疑惑，當即詢問道：
    “我倒是有些搞不懂了。”
    白青兮淺歎一口氣。
    她哪裏又想手底下失去多名老牌大帝境強者呢。
    而且還是自己當初誠心收入門下的小輩。
    “心思異，也就不具備收攏的價值了。”
    白知玄試探性問了一句：
    “不能施展影響心神的術法嗎？”
    如果沒有術法和寶物進行防禦。
    精神力係修士應該是能輕易做到強行抹除記憶這種事情的吧~
    隻要把她們造反的心思全改掉。
    那不就還是大好人。
    雖然副作用可能會有些大，比如失去幾千年修為什麽的。
    但那也比直接損失大帝級戰力來得劃算啊。
    白青兮搖了搖頭，同時又反問道：
    “白公子知道大帝和大帝之下的本質區別嗎？”
    白知玄抿了抿嘴攤手聳肩，示意白青兮開始給自己補補修煉知識………
    大帝，天玄大陸上目前最至高的境界。
    也是所有修煉者傾盡一生想要修煉成的目標。
    肉身境、精神力境兩大境界，其修煉的要義全在字麵上。
    但這個時候無論是靈氣、血氣、精氣，全都是從天地間汲取的。
    包括但不限於天材地寶、靈丹妙藥以及溝通天地意誌。
    哪怕一直到第十三境至尊境，修煉者都隻是天地間的一份子。
    尊者境和精神力境的修士唯一區別：
    就是無需溝通天地意誌，可以直接憑本事調用那股力量而已。
    自身還是被天地所拘束著，力量根源還是來自天地間。
    隻有到了化虛境，修煉者開始追求全新的力量心。
    這才和十三境以下修士拉開了本質上的差距。
    而這‘心’，便是靈魂力。
    但因為其脫胎於精神力。
    便有了後來口耳相傳，修士的第三氣精氣，就是精神力+靈魂力。
    白青兮看向白知玄，淺笑詢問道：
    “白公子知道為什麽有些修士窮極一生都停留在至尊境，連化虛境的門檻都摸不到嗎？”
    白知玄挑眉、攤手、聳肩，這事他太熟了。
    自己可是被白芷從小時候一直念叨到大。
    “這個我還是有點了解的，靈魂空間嘛不就是~”
    白青兮覺得白知玄身在古凰靈宗，還是大帝的寶貝徒弟，知道這些修煉知識也是極為正常的。
    便也沒管那麽多，繼續開口說道：
    “沒錯，一個天生或者後天靈魂空間有缺陷的修士，是修煉不了靈魂力的……”
    “前輩，你等會兒。”
    白知玄當即抬手打斷了白青兮準備繼續長篇大論的舉措。
    要是真學知識的話，無論是白芷還是洛紅塵都是更棒的選擇。
    不至於在白青兮這兒多費口水。
    他讓白芷和洛紅塵給自己傳授知識，還能節省出修煉全新功法的時間呢~
    白知玄招了招手，好奇疑惑問：
    “前輩，我來是和你一起處理問題的。
    不是到夢溪穀大學堂聽知識。”
    說著，白知玄還伸手指了指在石柱上被控製住昏迷的幾人。
    示意那才是該聊的正事。
    白青兮愣了一愣。
    心中感慨白知玄果然非比尋常。
    這要是換了外人，誰不珍惜和一位大帝相處，坐而論道的時間。
    哪怕是在同一個地方喝喝茶，那都是對修煉有益的事情。
    也就隻有白知玄才對此沒感覺。
    白青兮淺笑著繼續說：
    “公子身邊是有各路比我強悍，當年名頭比我還響當當的人物。
    但是公子可曾聽說過集百家之長於一身的道理？”
    白青兮話都說這個份上，那白知玄可真要給足尊重了。
    畢竟這世上還有白芷不了解的知識呢。
    白知玄隨手搬過一根超大枯藤當座椅，拍了拍後示意白青兮坐下來繼續：
    “那就請前輩好好指導指導晚輩了。”
    白知玄不禁心裏稍稍吐槽了一句：
    小時候沒被師尊師姐送去學堂的課，總是會變著法彌補回來~
    不過也還好，他本來就對修煉感興趣。
    白青兮繼續講解著修煉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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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魂空間是修士體內極為特殊的存在。
    每個修士在自己的靈魂空間內，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擁有對其中所有的控製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謂是不存在於現實世界，又獨屬於修士自己獨一無二的世界。
    化虛境之下，對抗的就是誰在天地間借助的力量多。
    化虛境之上，那就是比誰的靈魂空間更加強悍。
    化虛境初次修煉靈魂力。
    仙人境尋求完美靈魂體。
    肉身無垢，靈魂不朽，這就是成仙後壽元無止境的原因。
    聖人境，修士需將自身靈魂力融入‘道’。
    神境，便是靈魂力接受的‘道’融入靈魂空間。
    大帝，就是在靈魂空間內塑造出一個於自身完美的全新世界。
    就連大帝自己幾乎都是獨立於天玄大陸的存在。
    大帝之間的戰鬥本質，就是看誰創造的世界更有破壞力，更經得住對抗……
    這些知識雖然白芷和洛紅塵等人終究會講給白知玄聽。
    但現在提前接觸到，那也是好事一樁。
    白知玄當即對著白青兮提問：
    “這‘道’我現在還不太明白。
    不過我老是聽見誰誰誰選擇了‘無情道’。
    好像大家對這玩意看法挺多的。”
    白青兮繼續耐心講解著：
    “‘無情道’算是踏入聖人境最快最穩最普遍的做法。
    不少修士都會在仙人境的時候開始接觸‘無情道’。
    尤其是對劍修刀修等等。
    對於感情的漠視能讓他們出手心無旁騖。
    但‘無情道’並非無情……
    隻是會將幾乎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修煉上。
    ‘無情道’融入靈魂空間塑造世界。
    就像是往必須有水的魚缸裏倒入極為珍貴的水源，但是沒有魚。
    其他多種大道的修士，還需要自己找喜歡的魚加進去。”
    經過白青兮這麽一講解。
    白知玄總算是知道為什麽修士能心無雜念的選擇‘無情道’。
    魚缸裏必須有水的情況下，那就隻完成放水一個條件不就好了。
    還要費盡心思找和水源相配，還得是自己喜歡，且放進去之後不會後悔的魚。
    那可不就很多人都會選擇‘無情道’了。
    白青兮順便又給白知玄解釋一番：
    “‘無情道’強就強在隻需要加水，弱也弱在隻能加水，而找不到魚。
    試想一下，所有人的目標都是把魚缸弄得越來越好。
    一個人隻有水源是極好，純淨的隻有水看。
    其他人水裏還有魚兒供觀賞，能打發無聊。
    長久以後，‘無情道’一旦產生了悔意，靈魂力就會開始破碎。
    這種破碎，也是我們常說的心魔入體……”
    白知玄坐在枯木凳子上好好消耗了一番白青兮所講的修煉知識。
    剛才有關於‘無情道’的事情權當是開小灶。
    可先前那個靈魂力修煉，以及大帝強者的戰鬥就是兩個獨立世界觀的碰撞。
    應該就是白青兮為什麽說那幾位大帝強者沒有挽回的可能的關鍵所在。
    白知玄一拍大腿，雖然一不小心拍成旁邊狐狸的……
    但這並不影響他對白青兮所說的話有了全新的感悟。
    白知玄有些尷尬的試探性詢問：
    “前輩是想說我的紅塵劍意用力過猛，把她們的靈魂空間都打碎了？”
    白青兮點了點頭，認同了白知玄的猜想。
    “一個靈魂空間破碎的大帝境強者，靈魂力無處安放，真實實力也就比神境大圓滿強一些。”
    白知玄再度尷尬一笑：
    “所以搞了半天，前輩是想興師問罪？”
    好家夥，抬價沒弄成，反倒倒賠了。
    但是也不對啊，她們幾個本來就是造反想篡位穀主之位。
    就是真那啥了，也沒什麽問題啊。
    “白公子多心了，妾身哪裏有問罪的膽量。”
    白知玄剛才說出那番話的時候。
    白青兮心裏也是有點震驚。
    一個一招能打碎大帝境巔峰強者靈魂空間的家夥。
    在天玄大陸沒用鼻孔看人，都算其五官長得小巧精致。
    至少，白青兮是絕對不敢有二心。
    白知玄當即和白芷在靈魂空間交流了一番。
    頓時心領神會的看向白青兮，再度開口說：
    “那就是說你希望我能在消散紅塵劍意之時。
    最大限度保留她們靈魂空間的完整性，不至於走火入魔。”
    白青兮抿嘴點了點頭。
    這確實就是她的最終目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便能夠借助《大夢幻靈術》抹除她們的記憶。
    日後成為夢溪穀最忠心的長老。”
    白知玄眼看到了談條件的時候，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送上門來的機會。
    當即伸了個懶腰示意：
    “白穀主，你應該知道我動用底牌故意控製實力沒直接幹掉她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青兮挪動了一下身子，甜美笑著看向白知玄：
    “不知道請白公子用底牌需要多大的誠意，妾身願洗耳恭聽。”
    “很簡單，我想看看跟那夢溪穀造反的長老們相比……
    你的良心又有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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