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警部的秘密:玫瑰與珠寶的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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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洛咖啡廳的玻璃門被風推開時,風鈴叮當作響。
    榎本梓正踮腳往吧台上擺新烤的三明治,吐司邊緣烤得微焦,散著黃油的香氣。她瞥見牆上的掛鍾指向下午三點,忍不住嘀咕:“安室先生今天怎麽沒來幫忙?三明治都快堆成小山了。”
    吧台下的烤箱還在嗡嗡運作,第二盤火腿蛋三明治的邊角已經泛出誘人的金黃。
    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白色rx7的引擎剛熄滅,尾氣管吐出最後一縷輕煙。
    工藤雪推開車門,抬頭望見目暮警官背著手站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手指在警帽邊緣蹭來蹭去,顯然在猶豫要不要按門鈴。
    “目暮警官在等毛利先生酒醒嗎?”工藤雪笑著走近,目光掃過二樓緊閉的窗戶——多半毛利小五郎又宿醉到現在。
    口袋裏的鼠鼠探出小腦袋瓜,小胖爪扒著布料小聲說:“他左口袋揣著份文件,封皮右上角有警視廳的櫻花標記,邊緣還沾著點咖啡漬呢。”
    安室透鎖車的動作頓住,指尖在車門把手上輕輕一滑。他不動聲色地掃過目暮警官鼓囊囊的上衣口袋,低聲道:“小雪,黑田管理官早上說,要把長野縣有關鮫穀警部的案件材料交給毛利先生過目。”
    “而且,”安室透的聲音更低了些,氣音順著風飄進工藤雪耳中,隻有兩人能聽清,“鼠鼠說的咖啡漬,和管理官辦公室那杯沒喝完的藍山咖啡顏色一致。”
    工藤雪心裏了然,指尖輕輕撥弄著口袋邊緣的布料,隔著一層薄棉料,能感受到鼠鼠蜷成一團的溫熱輪廓。
    它大概是被這輕微的晃動晃得愜意,小尾巴尖兒在布料下悄悄掃蕩,像是在回應她。
    鼠鼠又在口袋裏腹誹:“他剛才掏手機的時候,文件露出來半頁,我看見‘鮫穀’兩個字旁邊畫著紅圈呢!墨水還沒幹透,筆尖劃過的地方有點暈開。”
    安室透眼尾幾不可察地彎了彎,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向目暮警官時,目光已恢複慣常的溫和。
    柯南背著藍色書包跑過來,運動鞋踩在石板路上嗒嗒作響,仰頭看見目暮警官,鏡片後的眼睛瞬間亮了:“目暮警官!你是來找毛利叔叔的嗎?”
    目暮警官轉過身,圓臉上堆起熟稔的笑意,手卻下意識按了按口袋:“柯南啊,正好,我找毛利老弟有點事……”
    話說到一半,他的目光落在剛走近的工藤雪和安室透身上,眼神裏多了幾分鄭重,“工藤小姐,安室先生,你們也在啊。”
    安室透從公文包裏抽出一份文件夾遞給工藤雪,動作自然得像在遞菜單:“小雪是被黑田管理官委托來的,給毛利先生送有關鮫穀警部案件的資料,讓他清楚最後的結果。”
    文件夾封麵印著“絕密”二字,邊角卻故意磨得有些毛糙,像是經常被翻閱的樣子。
    工藤雪接過文件夾時,餘光瞥見目暮警官口袋裏的文件邊角露出“司法部門”四個字,紙張邊緣還印著細密的鋸齒紋——那是官方文件特有的防偽標記。
    她指尖在文件夾上輕輕敲了敲,聲音輕快卻帶著試探:“目暮警官口袋裏的,是關於《修正刑事訴訟法》的審議結果嗎?”
    目暮警官的眼睛倏地睜大了些,手按得更緊了:“工藤小姐消息真靈通……確實是這個,畢竟鮫穀警部的案子涉及到新法修訂後的量刑標準,得讓毛利老弟仔細看看。”
    安室透笑著揮手,指節在公文包上輕輕敲了兩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小雪,我先去波洛忙啦,小梓小姐該催我做三明治了。”
    他轉身時,風衣下擺掃過工藤雪的口袋,鼠鼠在裏麵像是被驚到。
    它支棱起耳朵:“裏麵有腳步聲!榎本梓正在往咖啡機裏倒豆子,還在念叨‘安室先生再不來,三明治就要涼透了’。”
    柯南仰著頭,看看自家老姐,又看看目暮警官,鏡片後的眼睛轉了轉,突然拉了拉目暮警官的衣角:“要不要一同上去?我剛才看見小蘭姐姐在樓上。”
    他偷偷給工藤雪使了個眼色——鏡片後的目光裏,藏著隻有他們才懂的話語。
    工藤雪抬頭看向目暮警官,笑容裏多了幾分篤定:“上去吧,正好我也有件事要問毛利先生。”
    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木門被“哢嗒”一聲推開,毛利蘭身穿校服帶著涼意走進來,書包帶還沒來得及卸就揚聲喊道:“我回來了,爸爸。今天的晚飯……”
    話音在瞥見客廳沙發上的身影時戛然而止。
    毛利小五郎正戴著降噪耳機,左手捏著半張報紙,右手隨著耳機裏的聲音用力揮著,嘴裏還嘟囔著“就是現在!衝啊!”
    夕陽的光打在在他臉上,把那副“我在認真工作”的表情切割得格外滑稽。
    那副投入的模樣,讓毛利蘭的臉色更沉了幾分。她走過去時腳步放得很輕,在毛利小五郎因為某句解說爆發出大笑的瞬間,突然伸手摘下他的耳機。
    “好,衝衝衝!”小五郎的喊聲還卡在喉嚨裏,耳機裏的賽馬解說聲便毫無保留地泄了出來:“剛剛領先馬匹又一次發生了變化,13號‘極速短吻鱷’轉眼間領先了兩匹馬的身位,看這勢頭怕是要一騎絕塵。”
    她抬手關掉播放器,杏眼瞪得溜圓,“又在偷懶賭馬?你又不工作在這裏偷懶!”
    毛利小五郎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彈起,手忙腳亂地把報紙塞進坐墊縫:“胡說!我隻是在研究賽馬經濟學!你看這賠率波動曲線,多像犯罪現場的彈道軌跡。”
    “是嗎?”毛利蘭拿起桌上的馬克杯晃動,“那請問毛利大偵探,研究經濟學需要把最後一點咖啡豆都拿去換馬券嗎?”
    毛利小五郎連忙擺手,掌心的汗把報紙洇出了濕痕:“不是,我真的沒賭馬!你要相信我啊!再說想賭也沒錢啊。”
    “沒錢是怎麽回事?”毛利蘭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她太了解自己父親了,這種欲蓋彌彰的語氣背後,準藏著什麽貓膩。
    小五郎的額角瞬間滲出冷汗,眼神飄忽著往窗外瞟:“沒、沒什麽……就是最近手頭緊而已……”
    就在父女倆僵持時,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門被再次推開,柯南領著目暮警官和工藤雪走進來,小大人似的歎氣:“小蘭姐姐,關於錢的事情,我們在樓下就聽見啦。”
    “目暮警官!雪姐姐!”毛利蘭立刻換上笑容迎上去,剛才的慍怒一掃而空,“你們怎麽來了?快請進。”
    小五郎也瞬間切換回“名偵探”模式,搓著手笑嗬嗬地走過來:“哎呀目暮警官,讓您見笑了,父女倆拌嘴呢,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工藤雪隨手將風衣搭在衣架上,目光掃過桌上的空咖啡罐,嘴角勾起淺笑:“看來毛利先生又在為生計發愁?”
    她身側的安室透默契地從公文包拿出三明治,“我帶了波洛的新品,先墊墊肚子吧。”
    目暮警官壓低帽簷,手指在風衣口袋裏攥緊,沉聲道:“毛利老弟,這次來,是想求你幫個忙。”
    毛利蘭湊近了些:“是發生什麽案件了嗎?”
    目暮警官沉默片刻,這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是……重大案件。”
    “請說!”小五郎的表情格外鄭重。
    目暮警官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我的手下……出軌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三秒。
    毛利小五郎保持著敬禮的姿勢僵在原地,毛利蘭的笑容僵在臉上,父女倆對視一眼,眼裏全是“我沒聽錯吧”的茫然。
    相柯南推了推眼鏡,表情沒什麽變化——畢竟這種家長裏短的事,他見得可比凶案多。
    工藤雪則端起毛利蘭遞來的茶,輕輕抿一口,等著目暮警官繼續說。
    目暮警官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小票,展開時指腹微微發顫:“他是三係的澤渡,我和他太太是老熟人,實在不忍心看她被蒙在鼓裏。”
    小票被推到桌子中央,淺棕色的紙質上印著咖啡館的ogo,墨跡還帶著新鮮的光澤。
    工藤雪探身看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午後時光’咖啡館,地址在表參道。”
    她指尖點在“意麵套餐+女士限定草莓鬆餅”的字樣上,“這個鬆餅套餐備注僅限女性點單。”
    “日期是兩天前下午三點分。”柯南的聲音突然響起,他不知何時湊到了桌邊,鼻尖幾乎要碰到小票,“結賬方式是現金,沒有留會員信息。”
    沙發另一側的毛利蘭突然“啊”了一聲,伸手拿過小票仔細端詳:“這個套餐我有印象!上周和園子來這邊逛街,就是在這家店吃的下午茶。”
    她邊說邊點開手機相冊,屏幕上立刻跳出兩張擠眉弄眼的自拍——背景裏暖黃色的燈光下,幾乎每桌都是依偎著的情侶,唯獨她們倆舉著鬆餅比耶,確實顯得格格不入。
    “當時店裏全是情侶座位,我們倆兩個女生坐情侶座,店員看我們的眼神都怪怪的。”
    柯南眉頭微蹙,小手撐著桌麵踮起腳:“可收據隻能證明澤渡警官手裏有這張紙,說不定是別人塞給他的呢?比如線人接頭時不小心掉的?”
    “這點我已經核實過了。”目暮警官從公文包抽出一本筆錄本,頁腳卷著毛邊,“店員說對澤渡印象很深,說他那天穿了件深灰色風衣,跟一位穿米色針織衫的女士一起坐靠窗的位置,女士留著長卷發,說話時總愛笑。”
    小五郎摸著下巴:“會不會是他太太跟他一起去的?”
    “他太太三天前就回大阪老家了,現在還沒回來。”目暮警官的語氣沉了沉,“而且我查過,他最近根本沒案子在手上,不可能是為了查案去那家店。”
    “說不定隻是普通朋友呢?”蘭還是有些猶豫。
    “更可疑的是這個。”目暮警官又拿出一個u盤,“這是他們三係便衣警車的行車記錄儀錄像。”
    柯南仰著小臉,鏡片後的眼神透著與年齡不符的銳利:“但這隻能證明澤渡警官持有收據,不能直接說明他本人去消費過吧?說不定是幫同事帶的呢?”
    “這一點我已經派人核實過了。”目暮警官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語氣沉重,“那家意式餐廳的店員對澤渡印象很深,說他周三中午和一位穿米白色連衣裙的女士一起用餐,兩人靠窗坐了快兩個小時。”
    毛利小五郎突然從沙發上彈起來,手舞足蹈地嚷嚷:“喂喂喂,和美女吃飯就等於出軌嗎?這邏輯也太牽強了!再說了,說不定是線人或者證人呢?辦案期間見個麵很正常吧!”
    他摸著下巴思考,“不過話說回來,能和美女共進午餐確實讓人羨慕啊……”
    “我比任何人都想相信澤渡。”目暮警官眉頭擰成個川字,從公文包裏拿出個黑色硬盤。他把硬盤往桌上一放,金屬外殼與木桌碰撞發出輕響,“這是三係便衣警車的行車記錄儀錄像,前天剛調出來的。”
    毛利小五郎一把抓過硬盤插進筆記本,屏幕上立刻跳出監控畫麵。
    像素不算清晰,但能看清澤渡警官穿著便服走進街角的店鋪,深藍色襯衫袖口卷到小臂,步履匆匆的樣子和平時截然不同。
    “時間是三天前下午五點二十分。”工藤雪扶了扶眼鏡,指尖點向屏幕角落的時間戳,“這個時段他本該在警局整理卷宗。”
    “咦?那不是銀座的‘星鑽之庭’嗎?”毛利蘭湊近屏幕,驚訝地捂住嘴,“那家店的項鏈要幾十萬日元呢,是很有名的高級珠寶店!”
    目暮警官俯身指著進度條:“從這裏快進,對,停在17點42分。”畫麵突然卡頓了一下,他眯起眼,“雖然有點模糊,但能看到他手裏拎著個絲絨盒子,比煙盒大兩圈——典型的珠寶包裝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