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見到朗姆的時候，隻是刺探可不行了。”衝矢昴扭頭看向車外扶住波洛牌子的安室透一臉的凝重表情。“不過還有和我們一樣也咬了組織要害的狼群。”
    安室透指尖扶著波洛咖啡廳門口的木質招牌，晚風卷著咖啡香掠過，卻沒吹散他眼底的凝重。他耳麥裏清晰傳來衝矢昴的聲音，另一隻手悄悄摸進口袋。
    那裏藏著工藤雪給他的傳音器，方才車內的對話他聽得一字不落。
    “狼群？”安室透抬眼望向街角，那裏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正是伊達航他們負責外圍警戒的車。
    他對著領口的麥克風輕聲回應，“你說的是伊達他們，還是……務武先生那邊的人？”
    衝矢昴望向車窗外，鏡片反射著咖啡廳暖黃的燈光：“都算。朗姆現在腹背受敵，烏丸蓮耶那邊懷疑他私動‘es黯珀計劃’，我們這邊握著他的指紋和通行卡，連若狹老師都握著羽田浩司案的證據，他就像被群狼盯上的獵物，跑不了多久。”
    他抬眼看向咖啡廳正上方的樓頂。
    若狹留美的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手裏握著狙擊槍的身影隱在陰影裏，槍口正對著街角的方向。
    衝矢昴語氣微沉：“再說，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朋友。若狹老師隻想親手報仇，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單獨行動。”
    工藤雪嘴角勾起淺淡的弧度：“若狹老師的脾氣，攔是攔不住的。不過她手裏的狙擊槍，可比我們想象中穩多了。”
    柯南的目光在衝矢昴、安室透和若狹留美之間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工藤雪身上。
    他開始思索關於朗姆的核心特征：［那隻疑似義眼的左眼、忽高忽低的聲音、甚至傳聞中不同的體型，至今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而姐姐之前明顯藏著話。］
    “姐，”柯南往前湊近半步，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卻又透著認真，“你之前沒說的秘密，是關於朗姆的嗎？”
    工藤雪側過頭的動作稍頓半秒，才緩緩開口：“是啊，這次得反應很快。你是怎麽推理出來的？”
    柯南指尖抵在下巴上，鏡片後的目光亮得驚人，像是早已把線索串成完整的鏈：“姐你上次在神奈川的舊百貨大樓裏，故意說出朗姆有翹蘭花的習慣，說‘等時機到了再拆穿’，現在狼群都圍過來了，你藏的秘密肯定和他的破綻有關。”
    柯南隨即把推理的鏈條補得更完整：“而且你當時說‘讓別人擦屁股’時，眼神往安室先生那邊飄半秒——你早知道他能聽見，也早把科恩的行動和朗姆的私心串起來。”
    工藤雪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伸手揉了揉柯南的頭發：“不愧是你，連眼神細節都沒放過，看來你早把這些線索在心裏過了好幾遍。”
    鼠鼠跳回工藤雪的口袋內，沒心沒肺地學著她語氣：“小雪，你還是把那條視頻公開吧，消息一公布，絕對會有人琢磨著‘脅田兼則怎麽總跟可疑車輛沾邊’，到時候不用我們動手，好奇的人就會追著問啦！”。”
    工藤雪被它惟妙惟肖的模仿逗得指尖一頓，伸手輕輕戳著口袋裏的小毛團，用心靈感應回應：“你倒會出主意，就不怕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鼠鼠立刻往口袋裏縮，聲音卻更理直氣壯：“怕什麽！朗姆現在都快被‘狼群’逼到牆角，這條視頻一放，正好讓他再亂陣腳，咱們也能趁機查他的備用實驗室呀！”
    安室透聽著鼠鼠理直氣的聲音眼底掠過一絲笑意，卻很快被凝重覆蓋。他對著傳音器低聲開口：“小雪，把視頻公開，免得朗姆狗急跳牆，把備用實驗室的線索全毀了。”
    工藤雪指尖在口袋裏把玩著鼠鼠的絨毛，目光掠過安室透握著招牌的手——顯然在擔心朗姆狗急跳牆銷毀線索。她對著傳音器輕笑一聲：“視頻我現在就放出去，讓朗姆的尾巴再露長點。”
    她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劃，黑色邊框的視頻畫麵瞬間鋪滿屏幕。
    安室透剛在詹姆斯身旁落座，目光便與衝矢昴一同鎖定在那抹銀色烏鴉標識上。
    畫麵裏，黑色轎車的車門緩緩推開，朗姆的身影終於褪去所有偽裝。
    朗姆抬手將銀灰色假發扣在頭頂，指尖捏著一副假牙嵌入齒間，最後把單邊眼罩往左眼一按，整套動作流暢得像是演練過千百遍。
    “你們可以離開了。”朗姆開口，帶著一種從未在脅田兼則身上出現過的冷硬質感。
    保鏢們應聲退去後，他轉身撩開伊呂波壽司店的門簾，邁進店門的瞬間，語調陡然切換成眾人熟悉的、略帶刻意的溫和：“老板，今天也麻煩給我留份青花魚壽司。”
    柯南的呼吸驟然一滯，鏡片後的瞳孔因震驚微微收縮：“這聲音、這變裝手法，徹底坐實脅田兼則就是朗姆的猜測。”
    衝矢昴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眼底閃過一絲銳利，他早從羽田浩司案的線索裏嗅到脅田兼則的可疑，此刻視頻證據擺在眼前，所有的推測都成為板上釘釘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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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雪按下發送鍵，將這條視頻發送給若狹留美。
    若狹留美的手機在陰影裏震動一下，她垂眸點開視頻，狙擊槍隨著畫麵裏脅田兼則變裝的動作微微偏移，帽簷下的眼神冷得似冰。
    直到聽見那句熟悉的“青花魚壽司”，她指節緊扣槍身，指腹幾乎要嵌進金屬外殼：［就是這個聲音，這個偽裝，當年在羽田浩司的房間外，我曾隔著門板聽過一模一樣的語調。］
    她指尖在屏幕上敲出簡短的回複：
    明晚，波洛咖啡廳見。
    發送完畢，她收起狙擊槍，像一道黑影般掠過樓頂邊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裏。
    詹姆斯得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的視頻畫麵移開，語氣帶著幾分探究：“視頻發布的時間剛好，工藤小姐，這個秘密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工藤雪指尖還停留在發送鍵上，聞言抬眼時眼底已褪去方才的輕鬆，多了層沉靜：“第一次懷疑是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朗姆用脅田兼則的身份跟我搭話，衝野洋子小姐和柯南也在場，朗姆的左手小指無意識翹了下。
    那個動作出現前，是老人家約我在伊呂波壽司店與他見麵對接情報，他露出的動作。——那不是普通的習慣，是長期戴定製義眼、調整麵部肌肉形成的條件反射。”
    詹姆斯的目光從工藤雪臉上移開，落向窗外漸深的夜色，語氣裏帶著fbi高層特有的審慎：“從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小動作鎖定疑點，再到如今用視頻坐實身份，你的耐心比我預想中更足。”
    工藤雪手肘撐在詹姆斯的車窗外沿，指尖漫不經心地劃著車窗邊框，語氣漫不經心卻又精準的判斷：“朗姆這次急著拋棄脅田兼則的馬甲，核心原因是若狹留美主動找上門，他沒把握正麵應對，隻能先遁逃躲風頭。”
    她的目光望向遠處直升機消失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了然：“至於剛才在直升機上，他沒戀戰就匆匆離開，結果也顯而易見。能逼得他連後續計劃都顧不上，多虧昴先生的及時出現啊。”
    詹姆斯先看向衝矢昴沉靜的側臉，才轉向工藤雪：“‘多虧昴先生及時出現’——你似乎早確定他能截住朗姆的直升機，這份篤定的緣由，能說說嗎？”
    朱蒂握著咖啡杯從波洛咖啡廳走來，眼神帶著探詢：“我也好奇，當時我們fbi的還在這裏商討，為什麽是秀一預判了朗姆的撤離路線？”
    卡梅隆站在一旁，跟著補充：“而且直升機上有朗姆的保鏢，你早知道他的護衛配置？”
    衝矢昴指尖推了推鏡片，暖光在鏡片上折射出淺淡的光斑：“一是根據‘es黯珀計劃’的備用運輸路線推斷——工藤小姐之前給過我部分圖紙，朗姆為了隱藏實驗室位置，隻會用組織內部加密的航線；二是我父親跟朗姆交過手他很忌憚。”
    朱蒂握著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頓，眼底閃過恍然大悟：“所以你們是算準他會走這條路……那琴酒那邊呢？”
    安室透摩挲著車門內側的紋路，語氣添了幾分審慎：“琴酒不止是監視朗姆，他對伏特加的在意藏不住，要是伏特加在實驗室出了半點事，他絕對會撕破現在的偽裝，到時候琴酒這塊變數，說不定會比朗姆更難控。”
    詹姆斯的手機突然震動，他按下接聽鍵，聽筒裏傳來探員沉穩的匯報：“詹姆斯先生，外圍五公裏巡查完畢，未發現可疑車輛、信號幹擾源，也沒有組織成員的潛伏痕跡。”
    詹姆斯指尖在膝蓋上輕輕點了點，目光掃過車內外的眾人，最後落回衝矢昴身上，語氣帶著fbi高層的決斷：“收隊。所有人按原路線撤離，保持通訊暢通，有任何異常第一時間匯報。”
    衝矢昴微微頷首，他沒錯過詹姆斯掛斷電話時，眼底一閃而過的審慎。
    朱蒂和卡梅隆默契地收起咖啡杯，轉身走向街角的便車，沒有半分拖遝。
    安室透和工藤雪從詹姆斯的車裏下來。
    口袋裏卻突然傳來鼠鼠氣鼓鼓的聲音：“欸？這就解散啦？我還以為能跟朗姆的小嘍囉再較量較量呢！”
    工藤雪低頭戳了戳口袋裏的小毛團，用心靈感應回應：“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朗姆剛暴露馬甲，肯定在暗處盯著我們，不驚擾才是最穩妥的。”
    安室透聽見這段對話，眼底掠過笑意，伸手幫她理著被晚風掀起的衣角，低聲道：“鼠鼠說得倒熱鬧，真遇上危險，它第一個往你口袋深處縮。”
    柯南推開車門來到工藤雪麵前，仰頭時鏡片後的目光還帶著幾分未散的銳利，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口袋裏的偵探徽章：“姐，視頻發出去後，若狹老師隻回複‘明晚見’，會不會是想單獨製定針對朗姆的計劃？”
    工藤雪剛要開口，口袋裏的鼠鼠先蹦出聲音：“怕什麽！小雪不是早跟她約好‘報仇歸報仇，別打亂查實驗室的節奏’嗎？再說還有安室透在呢。”
    話沒說完，就被工藤雪用指尖輕輕按回口袋，隻留下一陣氣鼓鼓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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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室透順勢抬手揉了揉柯南的頭發：“若狹老師的目標隻有朗姆，暫時不會偏離方向。倒是我們得先盯緊琴酒——他現在明著幫烏丸蓮耶監視朗姆，暗地裏還在查伏特加的下落，萬一發現伏特加被當成實驗品，恐怕會直接跟組織翻臉。”
    晚風把波洛咖啡廳的焦糖香揉進夜色裏，工藤雪剛跟著安室透走出兩步，腳踝忽然傳來一陣微麻的酸脹。
    她下意識放慢腳步，指尖悄悄扶住路邊的路燈杆，卻被身旁的安室透瞬間察覺。他垂眸掃過她微蜷的腳踝，沒等她開口解釋，便俯身將她打橫抱起。
    工藤雪驚呼一聲，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臉頰蹭到他溫熱的鎖骨，耳尖瞬間發燙：“透！你幹什麽？這還在路邊呢！”
    “腳崴了還硬撐？”安室透的聲音貼著她的耳際，帶著幾分無奈的寵溺，指腹輕輕蹭過她泛紅的耳垂，“難不成要我扶著你一瘸一拐走回去，讓路過的人都盯著波洛的老板看笑話？”
    鼠鼠探出小腦袋瓜，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工藤雪的手心，笑得沒心沒肺：“就是就是！安室透抱得可穩了，比你自己走安全多啦！”
    安室透聽得真切，低頭對著那團小毛團挑眉：“還算你有眼光。”
    柯南跟在後麵，看著兩人親昵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還是放慢腳步，故意落在後麵幾步，幫他們擋住偶爾路過的行人視線。
    衝矢昴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看到這一幕，鏡片後的眼底掠過一絲淺淡的笑意，輕輕發動汽車。
    他得趕在明天之前，把“es黯珀計劃”的航線圖再核對一遍，確保若狹留美和工藤雪的會麵萬無一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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