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良真純推著摩托車剛走向停車場，身後就傳來一道男聲：“這不是阿爾特西亞嗎？真懷念。”
    說話的是小笠原僚也，他蹲下身細細打量車身，語氣帶著過來人般的叮囑：“我年輕時也有一輛，就是得注意輪胎紋路要是沒到0.8毫米，雨天特容易打滑出事。”
    “我正想著該換胎了呢。”世良笑著應道，手還搭在車把上沒鬆。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對話。
    小笠原僚也直起身摸出手機，瞥見屏幕嘟囔道：“是那個新人？”
    他把手貼到耳邊，語氣瞬間亮了：“噢噢，雁首搞到了？太好了！這次別再弄成豆腐幹了啊！再見。”
    通話剛掛，一個挎著單肩包的女人就踱步過來，眉峰擰得不耐煩：“喂，別在這摸魚，趕緊去房間。我都出汗了，想先洗個澡。”
    野村裏那單手叉腰，又疑惑道，“而且不是要等兩位重要客人？不用去房間候嗎？”
    “那你先去，順便把空調開了。”小笠原僚也從內兜掏出張紙條遞過去。
    野村裏那一把奪過，轉身往酒店裏走，嘴裏還小聲嘀咕：“真是的。”
    “記得房間號是204！門卡套上寫著！”小笠原僚也雙手插兜，衝著她的背影喊道。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看著野村裏那的背影，小聲議論起來。
    “剛才那個女人……是性感偶像野村裏那吧？”
    “嗯，最近好像沒怎麽在熒幕上看到她了。”
    工藤雪站在旁邊沒插話，隻當看了段無關緊要的插曲。
    沒等世良繼續推車，小笠原僚也看向工藤雪，語氣熱絡：“這位小姐，你也住這家酒店？”
    “我不住這。”工藤雪瞥了他一眼，再沒多餘的話。
    碰了軟釘子的小笠原僚也轉而看向世良，眼神帶著幾分不確定：“那騎摩托的這位，我剛才總覺得有點眼熟……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哈？”世良真純皺起眉，滿臉茫然。
    這副搭訕模樣讓鈴木園子和毛利蘭瞬間眉頭緊皺，兩人一左一右站到世良真純身前，擋住小笠原僚也的視線。
    “想搭訕就走遠點！”
    “我們隻是來酒店吃高茶的，別亂搭話。”
    “不是不是，我是真覺得見過……”小笠原僚也連忙擺手，生怕被當成騷擾者，從口袋裏摸出張名片遞過去，“要是你也想起來的話，我本來想請你吃個飯慢慢聊，可惜今天有‘tanuk’要忙！”
    “tanuk？”世良真純接過名片，疑惑地重複一遍。
    “要是想起我，記得給我打電話。”小笠原僚也站直身體，一隻手插進褲兜，另一隻手揮了揮，“那我先過去了，祝你們吃得開心！”
    說罷便轉身走進酒店。
    世良真純捏著名片，目光掃過“小笠原僚也”四個字，眉頭皺得更緊。她指尖摩挲著名片邊緣的壓紋，努力在記憶裏搜尋這個名字，卻隻覺得一片模糊。
    她確定自己從未和新聞記者打過交道，更別提對方口中“見過”的說法。
    柯南仰頭：“世良姐姐，你認識那個新聞記者嗎？”
    他晃著短腿，鏡片後的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顯然早就把剛才的對話拆解得明明白白。
    “哎呀，不愧是柯南啊！你是怎麽知道他是記者？”世良真純晃了晃手中的名片，名片右下角清晰印著“三出版社記者——小笠原僚也”。
    倒把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聽得更疑惑了。
    “不會吧！他看著就像個普通大叔啊！”鈴木園子湊過來盯著名片，手指點著“記者”兩個字，滿臉不可置信。
    毛利蘭也跟著點頭，輕聲補充：“而且他剛才說‘有tanuk要忙’，聽起來更像要去見什麽朋友，怎麽會是記者呢？”
    柯南仰頭揭秘，聲音壓得剛好能讓幾人聽見：“哎呀，剛才那個人不是說‘雁首已經搞到了’‘別再弄成豆腐幹’嗎？
    ‘雁首’是記者圈裏對帶正臉的獨家照片的稱呼，‘豆腐幹’指的是不到十行的短訊報道，都是跑社會新聞的記者常說的行話。這都是雪姐姐之前跟我講的。”
    毛利蘭揉著柯南的頭發，笑著點頭：“要乖乖待在我們身邊，別亂跑。”
    鈴木園子湊過來，手指點著下巴嘀咕：“那麽‘tanuk’也是什麽行話嗎？上次聽街上混混說過類似的詞，好像跟賴賬有關？”
    柯南看向身旁的工藤雪，見她沒開口，才先搖頭道：“這個我倒是沒有聽說過。不過剛才小笠原僚也打電話時提到‘雁首’和‘豆腐幹’，說不定是他們圈子裏的暗語，得結合起來看才對。”
    工藤雪微挑眉梢，分析道：“‘tanuk’可以翻譯成‘tanuki’，指的是貉，類似於狐狸的動物。在一些地下交易裏，也會用‘貉’來代指‘收了錢卻消失的中間人’，和園子說的‘賴賬’有點像，但更偏向‘拿了好處就跑路’的意思。”
    “那就是說付錢之前消失的人……之類的？”鈴木園子眼睛一亮，總算跟上思路，又立刻皺眉，“可他一個新聞記者，要跟這種人打交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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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良真純這才把摩托車推進停車場的指定車位，鎖好車回來剛好聽完這話，雙手插進外套口袋，嘴角勾起玩味的笑：“這倒有趣了。一個新聞記者，嘴裏蹦出行話，還對著我這個陌生人說‘眼熟’，要麽是他記性太差，要麽就是他根本沒說實話。”
    工藤雪口袋裏傳來窸窣聲。
    鼠鼠正順著她的褲腿往上爬，小腦袋瓜湊到她耳邊，爪子比劃著喊：“小雪！快進店，本鼠聞到食物的香味啦！”
    工藤雪指尖感受著鼠鼠的小胖爪在掌心蹭來蹭去，眼底掠過一絲笑意，順著它的話頭往酒店大門走：“知道了，這就去吃高茶。”
    世良真純攥著名片追上來，眉峰依舊擰著：“我總覺得那記者有點問題，他說‘見過我’，可我對‘小笠原僚也’這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
    柯南晃著腦袋跟上，鏡片反射出細碎的光：“說不定他說的‘見過’是假的，真正目的是想跟你搭話，套點什麽信息，畢竟他連‘tanuk’這種地下交易的詞都能說出來。”
    毛利蘭牽著柯南的手，輕聲擔憂：“那我們要不要多注意點？萬一他是壞人……”
    鈴木園子挺起胸脯，從包裏摸出手機：“怕什麽！我現在就跟我爸的安保團隊說一聲，讓他們盯著點這個記者！”
    酒店大堂的吊燈折射出暖金色的光，剛走近就能聞到空氣中飄著的黃油香氣，混著焦糖布丁的甜膩和司康餅的麥香，瞬間把剛才的疑慮衝淡大半。
    幾人往靠窗的卡座走，桌布是幹淨的米白色，上麵已經擺好銀質餐具，旁邊的玻璃罐裏插著新鮮的洋桔梗。
    “哇，這司康看上去好好吃啊！”柯南眼睛一亮，小手扒著桌沿往前湊，鼻尖都快碰到餐盤，上麵還沾點剛才蹭的奶油。
    他轉頭看向毛利蘭，聲音軟乎乎的：“小蘭姐姐，我能不能先嚐一小塊？就一小口！”
    說著伸小拇指比了個“一點點”，鏡片後眼神亮得像有光，全是小孩子饞嘴的模樣，壓根看不出剛才分析“記者行話”時的機靈勁兒。
    鈴木園子盯著菜單上“高茶”兩個字，指尖在冰涼的紙麵上來回劃動，忍不住腹誹：“搞不懂和下午茶的區別是什麽？不都是擺著司康和小蛋糕嗎？還特意起個洋氣名字，難道多了這碟魚子醬就身價翻倍了？”
    她偷偷瞥了眼鄰桌精致擺盤裏插著的銀質小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麵前同款餐具，嘴硬地補充道：“反正最後還不都是被我吃進肚子裏，管它叫什麽呢！”
    “園子，你在跟自己嘀咕什麽呢？”毛利蘭把一塊方糖輕輕放進紅茶裏，瓷勺碰撞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家店的高茶是招牌，說是搭配的果醬是手工熬的，你要不要試試草莓味的？”
    鈴木園子把腹誹拋到腦後，眼睛亮閃閃地湊過去：“真的嗎？那我要兩份！對了柯南，你不許跟我搶司康啊，剛才你都偷吃奶油了！”
    柯南正捧著溫熱的牛奶杯小口喝著，聞言立刻擺出委屈的表情，晃了晃毛蘭的手：“小蘭姐姐你看園子姐姐！我就嚐了一點點嘛！”
    世良真純將銀質叉子在指尖轉了個的圈，叉尖輕輕點在高桌邊緣，語氣裏帶著幾分探究：“在低桌上吃的是下午茶，配司康和果醬慢悠悠聊天；和晚餐一樣在高桌上吃的就是高茶了吧？聽說還會加些鹹口的小點心，更頂飽。”
    她說著朝侍應生剛端來的火腿塔抬了抬下巴，眼裏閃過一絲了然。
    毛利蘭將方巾輕輕鋪在膝上，指尖摩挲著布料邊緣，語氣裏帶著點惋惜：“還是應該約爸爸一起來的吧？他要是知道有這麽精致的高茶，肯定會立刻推掉麻將趕來。”
    “沒事的，”柯南晃了晃腿，小手已經攥住餐刀的柄，“他說今天要通宵麻將呢，還特意叮囑我們別給他帶剩的，怕影響他‘手氣’。”
    他見蘭姐眼裏帶著笑意，又吐了吐舌頭，偷偷把目光挪回餐盤裏冒著熱氣的司康上。
    工藤雪把鼠鼠從口袋裏放出來，讓它蜷在自己膝頭的方巾上，就聽見小家夥用爪子扒拉著布料小聲喊：“小雪小雪！那個火腿塔的邊邊看起來好脆！等下能不能給我掰一小塊？”
    她指尖輕輕按在鼠鼠背上，壓下笑意，用心靈感應回應：“先等大家一起開動，別著急。”
    鈴木園子雙手抱臂，目光看向對麵戴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嗯？那個藏著戴帽子的男人……”
    毛利蘭扭頭，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指尖輕輕碰著溫熱的咖啡杯壁：“啊，就是剛才在前台起爭執的人。”
    “吼的聲音超大的，對吧？”世良真純放下手中的司康，“當時我路過前台，隱約聽見他喊‘我明明預約了，為什麽沒有名字’，情緒激動得很。”
    毛利蘭握著咖啡杯的手微微收緊，輕聲附和：“是的，他當時臉色看著也不太好……那個人怎麽了嗎？”
    “你們沒認出來？”鈴木園子眨了眨眼，叉起盤中的小塊牛排咬了一口，嚼咽後才篤定道，“那個時候我就覺得眼熟，他該不會是演員堂本強介吧？最近他主演的懸疑劇還在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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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說的話……”毛利蘭恍然般睜大眼，“剛才那聲大喊的音色，我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有點像他在劇裏的台詞語氣。”
    “對吧對吧！我就說我沒認錯！”鈴木園子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又喝口果汁。
    世良真純瞬間來了興致，身體微微前傾：“難道說……剛才那個記者小笠原僚也提到的‘在房間裏會麵的重要人物’，其中一位就是這個堂本強介？畢竟他這副遮掩的樣子，倒像是在刻意避人耳目。”
    鈴木園子舉著叉子的手微頓，隨即了然道：“那另一個人大概率是近藤秀峰議員！他不是下一任大臣的候補嗎？最近總被媒體追著問政策，出行向來低調。”
    柯南晃著短腿，仰頭拋出靈魂拷問：“園子姐姐，你怎麽知道是他啊？”
    “剛才我去洗手間的時候，和他在走廊裏擦身而過啊！”鈴木園子放下叉子，比劃著解釋，“雖然他化了妝，但他說話的語氣和習慣性摸袖口的小動作，我記得清清楚楚。
    他之前來參加我家的派對時也這樣，生怕被人認出來，結果反而更顯眼了。而且他的發言總愛繞圈子，不化妝根本不敢外出，一出門準被媒體圍堵。”
    毛利蘭聽得有些驚訝，尷尬地笑笑：“可是他擋了大半個臉，萬一不是本人呢？”
    “肯定沒錯！”鈴木園子拍了下桌子，“剛才擦身而過的時候，他還悄悄向我點頭打招呼呢！”
    柯南看著她自信的模樣，無語地暗自腹誹：［不愧是園子大小姐，對這種名人的小細節記得比誰都清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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