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銜血做了一個噩夢。
    這個夢對他自己來說是十分恐怖的，或許隻是口頭描述還無法感受到恐怖，但隻有親身經曆過的夜銜血才知道這個夢的恐怖程度。
    夢中，他整個人就像是在虛無中一樣。
    看不到，聞不到，聽不到，碰不到，整個人的五感都消失了。
    這是實驗的一部分，夜銜血還記得當時進行這個試驗的孩子一共有六個，他就是其中之一。
    這個實驗的目的是探查人在召喚龍後五感是否會和龍連接在一起……
    在實驗的時候夜銜血就想罵了：既然想知道人的五感是否和龍連接在一起你丫怎麽不自己試試？
    這場實驗裏有一個小孩死了，剩餘的小孩三個瘋了，兩個陷入瀕死。
    但或許是因禍得福，因為這個實驗，夜銜血能夠在失去一個視覺的情況下依舊可以躲過攻擊。
    但是獲得這一特點所帶來的折磨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當一個人被剝奪了五感後對於這個世界都是沒有任何感覺的，整個人就像是在虛無裏，對於自己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都是個問號。
    畫麵一轉……夜銜血的彩龍抓著那個對他進行無感實驗的人，看著他臉上那癲狂的表情，彩龍張口咬了下去。
    “夜……夜……醒醒！”
    “！！！”夜銜血猛的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燕輕盈那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
    隻是夜銜血還沒來得及沉浸其中就感覺一陣反胃，從床上爬起來後一路跑到衛生間，對著裏麵幹嘔了起來。
    “夜，怎麽了？你做噩夢了嗎？”燕輕盈拍打著夜銜血的後背問道。
    “……差不多吧……”夜銜血漱了下口道。
    那個夢……不，那段記憶夜銜血到現在都是一陣後怕。應該說，在成為那群瘋子的實驗品的那段記憶他到現在都是恐懼的，想忘掉，那些記憶卻又會從不知道什麽角落裏出來折磨他。
    “夜……我想知道夜的過去。”燕輕盈突然說道。
    “……啊？”夜銜血懵圈地看向燕輕盈，“我的過去？為什麽你想知道那個東西？”
    燕輕盈沒有回答，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夜銜血，等待他的允許。
    而夜銜血不知道的是在他做那個噩夢的時候他就像一條脫了水的魚，張大著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整個人在床上的狀態就像是缺氧一般。說實在的，這給第一次睡在夜銜血身邊的燕輕盈帶來了不小的驚嚇。
    “我的過去……沒什麽好了解的。”夜銜血擺擺手說道。
    然而燕輕盈卻握住了他的手，一臉認真，不，實際上燕輕盈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表情，夜銜血讀出的表情也是透過燕輕盈的眼神猜個大概。
    “這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想要了解夜的過去，就像夜想要了解我一樣。”
    “……”夜銜血低下頭不再言語。
    “有夜在我的身邊所以我不會再做噩夢了，所以夜，我希望你不會再做噩夢了，我會在夜的身邊，永遠。”
    看著燕輕盈那認真的眼神，夜銜血猶豫了許久才同意了。
    洗漱完吃完早餐，夜銜血牽著燕輕盈的手來到了城外並召喚了彩龍。
    一路上兩人沒有一點交流，有的隻有燕輕盈無聲地將身體靠在夜銜血身上以放緩夜銜血身體的顫抖。
    這一趟飛了一個星期。
    期間夜銜血時不時地使用空間跳躍。
    燕輕盈突然發現，天空正慢慢地飄下雪花，並且周圍的溫度正在急速下降，她還沒來得及打寒顫，身上就已經被夜銜血披上了厚厚的衣服。
    他們飛躍了一座又一座的冰山，最後停在了一個山洞前。
    夜銜血駕馭著彩龍落到地上，收好彩龍，夜銜血將身上的鎧甲激活，帶著燕輕盈穿過這個山洞。
    穿過山洞，燕輕盈看著麵前的廢墟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夜銜血看著那堆廢墟長舒一口氣，隨後拿出不知什麽時候摘下的花，走到了一處廢墟前將花擺在了上麵。
    “夜……這裏是……”
    “一個做人體實驗的地方，我殺了那些研究人員，成了這裏的唯一幸存者。”夜銜血輕描淡寫地說道。
    但正是這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讓燕輕盈露出了恐懼的眼神。
    對於人體實驗她懂得並不多，她一直認為魔龍族對她們這些孩子做的那些事足夠殘忍了，但看著這廢墟裏一個個躺在玻璃棺材裏的小孩子的白骨，燕輕盈推翻了印象裏魔龍族是最殘忍的。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還有更殘忍的人。
    夜銜血帶著燕輕盈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周圍的一切夜銜血將自己在這個地方所經曆的一切全部說了出來。
    將五感屏蔽，一遍又一遍地擊潰龍，用精神衝擊不斷刺激靈魂等等足夠把人逼瘋的經曆全部說了出來。
    夜銜血說的每一件事都是事實，因為他就是親身經曆者。當他說完了自己經曆的所有實驗後燕輕盈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嘛！說到底帶你來隻是源於我的一場噩夢，輕盈，我希望我的經曆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行嗎？”夜銜血用輕鬆的語氣說。
    “嗯……但是夜，你真的沒事嗎？”燕輕盈低著頭問。
    “沒事。”夜銜血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如果是為了你，我會活下去。”
    這件事成了燕輕盈的一大秘密，這個秘密在未來甚至是領悟了“道”，成為了龍神的辛雲都不曾知道的秘密。
    讓燕輕盈知道了自己那噩夢一般的過去後夜銜血明顯地感覺到燕輕盈和他之間的距離拉近了。
    額……這算不算可喜可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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