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各懷心思
    等最後一個黑衣人退出大門，老唐長舒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鎧甲硌得他後背不太舒服。
    但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因為手機終於又震動了一下。
    「老唐你什麽情況？！你在哪兒？！」
    老唐手忙腳亂地點開語音，路明非急促的聲音在空蕩的大廳回響：“難道是被傳銷組織綁架了？”
    “明明！”
    老唐激動得差點把手機摔了，“你可算回消息了，我跟你說，我...現在住在一座鬼屋一樣的官邸裏，有一夥黑幫非說我是什麽龍王，還有倆肥貓成天搶我早飯！”
    他話還沒說完，他口中的那兩隻肥貓突然竄到他身邊。
    姐姐貓優雅地蹲在他肩頭，金瞳緊盯著手機屏幕，弟弟則把腦袋湊到聽筒邊，圓溜溜的眼睛裏滿是疑惑。
    “咦？你養貓了？”路明非的聲音輕鬆了不少，“聽起來挺可愛的。”
    “喵～”弟弟突然叫了一聲，然後一巴掌拍在手機上，手機頓時一陣天旋地轉，最後被老唐險之又險接住。
    “啊，好像是這兒的管家養的。”
    老唐伸手去抓弟弟，卻被它靈巧地躲開，隻好撇了撇嘴：“是兩隻肥貓，特別能鬧騰。”
    路明非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老唐，你...最近感覺怎麽樣？”
    “還行吧，就是總有人叫我龍王大人...”
    老唐說著，雙眼盯著屏幕，手指卻不自覺的摩挲著太刀刀柄，刀柄上的龍紋泛起淡淡金芒，他卻渾然不覺。
    “龍王大人？那你...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裏不對勁？”
    “好像也沒有什麽，除了吃的比以往多了不少。”老唐撓頭說道。
    “能吃是福啊。”
    “哎。”老唐把手機舉得老高，生怕弟弟貓再給它來一爪子，姐姐貓的尾巴掃過他鼻尖，癢得他打了個噴嚏：“阿嚏！明明你最近怎麽樣？沒被那個破學院坑吧？”
    “還行，就是天天被我室友那家夥編排。”
    路明非的聲音混著學院的夜風傳來，“你那邊真沒事？要不我下個月請假去找你？”
    兩隻肥貓突然同時豎起耳朵。姐姐跳上老唐頭頂，爪子勾住了頭盔上的金穗，弟弟則抱著太刀刀鞘當磨爪棒，金屬刮擦聲刺得路明非在電話那頭直皺眉頭。
    “你那兒搞裝修呢？”路明非喊道。
    “是貓！都說了是兩隻肥貓！特別鬧騰。”
    老唐手忙腳亂地搶救著頭盔，手機放在腿上，“你悠著點啊，別又被當冤大頭坑了，我這還有倆活祖宗要伺候，先不說了。”
    路明非聽著電話裏叮鈴哐啷的動靜，仿佛看見老唐追著肥貓滿屋跑的畫麵：“成，改天帶貓糧去看你，保重。”
    “你也是。”
    老唐掛斷電話站起身，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窗外櫻花飄落，灑在他肩頭，卻讓他感覺不再孤單。
    “走吧，帶你們去花園轉轉。”老唐說著，推開沉重的檜木門，兩隻肥貓一前一後跟在他身後，尾巴高高翹起，仿佛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
    黑衣老者帶著眾人穿過歪斜的石徑，潮濕的海風裹著鹹腥味撲麵而來。兩個年輕若眾跟在老者身邊，襯衫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山間的風帶著海水的鹹腥味，吹散了他們額頭的冷汗，卻吹不散心頭的敬畏。
    “前輩...”左邊那個年輕人壓低聲音，眼神閃爍，“您覺得...我們的新龍王大人，比老龍王更厲害嗎？”
    老者腳步一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這不是你該想的事情。”
    年輕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問。
    眾人繼續沉默地前行，隻有腳步聲在石徑間回蕩。
    過了片刻，老者突然開口，聲音低沉：“龍王大人乃是天照命，即使是在蛇岐八家，也已經幾十年沒有出現過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身後的眾人，“你們...好自為之吧。”
    這時，右邊那個年輕人忍不住問道：“那...之前的那位龍王大人呢？”
    老者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憶什麽：“那一位...同樣極其厲害，可是厲害歸厲害，我也沒見過他幾次。”
    “那他和新龍王大人比...”左邊那個年輕人剛開口，就被老者淩厲的眼神嚇得閉上了嘴。
    老者冷哼一聲，繼續向前走去，“那位龍王大人...應該是不如天照命的。”
    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再問。
    山間的風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敬畏。
    他們加快腳步，跟上老者的步伐，身影漸漸消失在蜿蜒的小路盡頭，卻無一人注意到，幾片不該在此八月綻放的繁櫻。
    ————
    隊伍末尾，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在確認各自四散後，悄悄放慢了腳步。
    他的眼神閃爍，時不時瞥向四周，確認無人注意後，悄然拐進了一條隱蔽的小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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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大半個小時後，年輕人驅車來到一座破敗的神社前。
    神社內部昏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木頭味道。
    年輕人熟練地繞過幾根傾斜的立柱，來到一麵斑駁的牆壁前，隨著“哢噠”一聲，牆壁緩緩移開，露出一條幽深的密道。
    他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了進去。
    密室裏點著幾盞油燈，昏黃的光線下，一個戴著黑齒白色公卿麵具的男人正坐在陰影中，麵具上的笑容詭異而陰森。
    他麵前擺著一盤未下完的將棋，棋子泛著幽冷的光。
    “王將大人。”
    年輕人跪伏在地，聲音恭敬而顫抖，“屬下有要事稟報。”
    “說。”王將的聲音沙啞而冰冷，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新龍王...確實是天照命。”年輕人咽了咽口水，“屬下親眼所見，他的黃金瞳...比傳聞中更加可怕。”
    “繼續說。”
    “他似乎...對蛇岐八家的事務並不了解，屬下認為，這是個機會。”
    王將突然站起身，麵具下的眼睛閃爍著光芒：“很好...你做得很好。”
    年輕人低下頭，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他渾然不覺，王將身後的陰影中，一雙猩紅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
    “去吧。”他揮了揮手，“繼續監視，有任何異動，立即向我匯報。”
    “是！”年輕人恭敬地退下，密道的門在他身後緩緩關閉。
    王將坐回陰影中，手指輕輕摩挲著棋盤正對麵的某顆棋子：“天照命...嗬嗬...又是你麽，該死的玉將。”
    密室中回蕩著他陰冷的笑聲，油燈的火光忽明忽暗，映照出牆上扭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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