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看向店內，入眼是各種玩具以及模型，兩側還有一本本的漫畫書。
    但她第一眼就被櫥窗裏的zero麵具吸引，那副黑底金紋的麵具似乎是個珍稀的款式，竟然鎖在櫃子裏。
    她小跑過去，手指輕輕觸碰玻璃櫃，眼裏閃著期待。
    “請、請稍等……”
    麻生真見狀，立馬手忙腳亂地翻找鑰匙，打開櫥窗時還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招財貓。
    “啊，對不起！我馬上收拾。”
    林離彎腰幫她撿起招財貓，麻生真連連鞠躬道謝，耳根都紅了。
    繪梨衣已經拿起麵具比劃著，很是認真的看了看。
    放下麵具後，繪梨衣的目光落在店員胸前的工牌上，她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小本子，認真寫下
    「你好。」
    麻生真看清楚遞到麵前的本子，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溫和的笑容“啊，您好！”
    “呃…嗯，今天天氣真冷呢……您喜歡這個麵具嗎？”
    繪梨衣點點頭，又在本子上補充“很漂亮。”
    “謝謝！”麻生真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這個是典藏款式…不過也是向外出售的…那個，需要我幫您調試尺寸嗎？”
    繪梨衣將麵具遞過去，兩人手指相觸，然後同時微微縮了縮肩膀。
    “抱、抱歉！”
    繪梨衣搖搖頭，在本子上快速寫著“沒關係。你很溫柔。”
    麻生真的耳尖微微發紅“第一次有客人這麽說……啊，這個麵具的材質很輕，戴起來應該不會不舒服……”
    繪梨衣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頭。
    當麻生真說到最近很多客人都喜歡配著披風一起買之類的，她便舉起本子問「你也喜歡嗎？」
    “誒？我、我嗎？”麻生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沒看過這部動畫……隻是覺得客人們開心的樣子很好。”
    繪梨衣盯著她看了幾秒，點了點頭，在本子上畫了個小小的笑臉。
    接著，她又指了指櫥櫃裏的一把木質長弓，又是s桔梗的周邊，做工意外地精致。
    麻生真小跑著取下來，輕聲介紹“這個也是限量款，弓弦是特製的，不會傷到手……”
    很快，麻生真仔細地將麵具和長弓包好，還偷偷塞了幾張貼紙作為贈品。
    繪梨衣在小本子上寫下「謝謝」，女孩受寵若驚地擺手“不、不客氣的！”
    ……
    終於，在回程的車上。
    繪梨衣望著後座堆積如山的購物袋，一時有些發愣。
    思索了一下，她翻開小本子，認真地寫道「黑色騎士團什麽時候來？」
    看著這句話，林離剛握起方向盤的手微微一緊，幾個月前離開日本時，他確實用這個借口安撫過繪梨衣。
    “快了，就快了。”他低聲回答，目光朝向遙遠的西麵，似乎是在看信號燈。
    說完，他從紙袋裏取出那副zero麵具，頗有些感歎“戴著這個麵具的人，可不一定是他……”
    他將麵具輕輕貼在繪梨衣臉頰旁，少女眨了眨眼，主動接過來戴上了。
    黑金藍三相間的麵具襯得她露出的下巴格外白皙，以往隻在神社儀式上戴過神樂麵具的她，此刻新奇地晃了晃腦袋，絲毫沒有摘下來的意思。
    車窗外，東京塔的燈光已經依稀可見。
    林離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要不要去東京灣看夜景？這個角度看塔更清楚。”
    繪梨衣戴著麵具點頭，她摁了下麵具上的開關，雙眼的位置露出月牙似的紅瞳。
    ……
    而在他們身後，玩具店的麻生真正鎖好店門，嗬著白氣走向公交站。
    她摸了摸口袋裏繪梨衣偷偷塞回的贈品貼紙，下麵壓著幾張折成方塊的萬元鈔票。
    ————
    夜色漸深，繪梨衣回到教堂住所休息後，林離獨自回到車邊。
    他掀開後座，從旅行袋裏翻找了一會兒，最終摸出一個小布包。
    布包解開，裏麵是兩截斷裂的弓，漆黑帶著銀光的弓身看起來像是精靈的造物，斷裂處隱約可見細密的煉金紋路。
    這是之前的戰利品，一直丟在車裏沒管，但現在……似乎能派上用場。
    他掂了掂斷弓，嘴角微揚。
    ……
    教堂側廳，上杉越正癱在沙發上看著深夜綜藝，手裏還捏著一罐啤酒。林離推門進來時，他連眼皮都懶得抬“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覺幹嘛？”
    林離笑眯眯地在他旁邊坐下“老爺子，你是不是……存了一些煉金刀劍？”
    “哈？”上杉越一臉懵，啤酒罐停在半空，“什麽煉金刀劍？”
    “就你那個大立櫃。”林離指了指角落，“我上次就感覺到了，裏麵有不少好東西吧？”
    上杉越這才反應過來，表情頓時變得微妙“你小子怎麽知道的？”
    “直覺。”林離麵不改色。
    上杉越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放下啤酒罐，走到立櫃前“哐當”一聲拉開櫃門。
    裏麵整整齊齊碼著幾十把古董刀劍，有的裝在樸素的木鞘裏，有的幹脆裸露著寒光凜凜的刃口。煉金術留下的符文若隱若現，顯然都不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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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離家出走時，在家族博物館順的。”上杉越撓了撓頭，“本來想賣錢，結果這幫玩意兒太紮眼，根本脫不了手。”
    林離掃了一眼，隨手抽出一把短刀，刃口薄如蟬翼，刀身卻重若千鈞，典型的煉金製品。
    “不錯！”
    “怎麽了？”上杉越狐疑地看著他，“你小子該不會想倒賣老子的家底吧？”
    “哪能啊。”林離笑得人畜無害，“就是想找點材料，給繪梨衣造個玩具。”
    “等等？”
    上杉越盯著林離手裏的斷弓看了幾秒，又看了看櫃子裏的煉金刀劍，最後憋出一句
    “你管這叫玩具？！”
    “當然是玩具了，反正也不必有實際作用不是？”林離一挑眉，語氣輕鬆得像是要去菜市場挑兩根蘿卜。
    在上杉越逐漸不善的目光中，林離蹲在那堆煉金刀劍前，挑挑揀揀，動作隨意得像在撿破爛。
    他拎起幾把刀劍，裝模作樣地彈了彈刃口，在上杉越眼裏，這簡直是在胡鬧，但林離其實是真的會。
    “不錯，就它們了。”林離滿意地點點頭，把選中的幾把刀劍堆到一旁。
    他摸著下巴想了想，忽然問道“得找個爐子……嗯，話說起來，黑日燒爐子的水平怎麽樣？”
    “噗——”
    上杉越差點一口啤酒噴出來，瞪大眼睛“你說什麽？！”
    “黑日啊，高溫還無汙染，簡直是完美的冶煉火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你小子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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