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雙向陣法的光影交錯中悄然流逝。陳落凡一次次踏入光團，又一次次帶著輕鬆的神色走出，破境牆上懸浮的光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一旁的孫利、趙敏和昊德早已看呆了，即便之前見過陳落凡的能耐，此刻仍忍不住感慨：“這速度，怕是曆代鑒定師裏都找不出第二個。”
    就在陳落凡踏入最後一個光團時，破境牆上方突然又有一道亮光閃過，一個嶄新的光團飛快落下，懸在了原先的位置。
    “咦？怎麽又來一個？” 昊德瞪大了眼，語氣裏滿是不滿，仿佛自己化身成了陳落凡，帶著幾分替天行道的硬氣，“這人難道也睡過了頭？找陳小友鑒定不知道早點來？換做是我，指定不給看，讓他明天趕早，好好學學規矩！”
    孫利和趙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無奈，這位老夥計，又開始代入角色了。
    兩人沒接話，隻是癟了癟嘴，昊德見沒人搭茬，也隻能悻悻地把後半截話咽回去，和兩人一起盯著雙向陣法，等待陳落凡出來。
    可這一次，等待的時間遠超以往。陣法的光芒始終穩定，卻遲遲不見陳落凡的身影，三人臉上的輕鬆漸漸褪去，多了幾分擔憂。
    此時的雙向陣法內，陳落凡正與九龍尊者相對而立。他本想借著鑒定術先摸清對方的情況，畢竟是求人打聽事，總得有個 “禮” 的姿態。
    可當他調出係統界麵時，卻愣住了：原本隻需 500 積分的鑒定費用，竟憑空漲到了 1000 積分！若不是這些日子從鑒定師總盟得了不少極品靈石，換算成積分填補了缺口，他還真要被這突如其來的“漲價”難住。
    陳落凡索性放棄鑒定，對著九龍尊者拱手一笑，語氣帶著幾分篤定：“恭喜九龍尊者，看您周身劍意凝而不散，想必已經將多套劍法融合，突破到靈尊巔峰了吧？”
    九龍尊者被喚來時，心裏還藏著幾分小得意，可陳落凡一句話就點破了他的修為，那點驕傲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連忙收起心思，恭敬地回了一禮，語氣謙卑：“全靠高人上次指點，不然我還得在靈尊後期卡上許久。不知您這次喚我過來，有何吩咐？”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跟你打聽個人。” 陳落凡語氣輕鬆，沒繞彎子。
    九龍尊者立刻應道：“高人隻管問！隻是我們劍修向來獨來獨往，認識的人不算多。但您放心，若是我不認識，我可以讓宗門裏的人幫忙打聽，定能給您一個答複。” 他心裏清楚，未來說不定還要仰仗陳落凡，態度自然格外殷勤。
    陳落凡擺了擺手，笑著道：“這個人你若是不認得，其他人恐怕更沒機會認識了。”
    九龍尊者一愣，隨即以為陳落凡是遇到了仇家，連忙表忠心：“高人有話直說！不管這個人是誰，哪怕是我的好友，隻要得罪了您，我也會把他帶來給您賠禮道歉！” 他話鋒一轉，聲音陡然冷了幾分，帶著劍修獨有的淩厲，“若是他不知悔改，老夫定讓他嚐嚐我‘九龍劍法’的厲害！”
    陳落凡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忍不住想逗逗他，故意拖長了語調：“哦？那我先謝過尊者了。對了，我要找的人，名叫蒼狗皇者 —— 嗯，好像是個靈皇。”
    “哐當！”
    一聲脆響，九龍尊者腰間的佩劍竟沒握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臉色瞬間變得尷尬，彎腰去撿劍時，手指都有些發顫，嘴裏支支吾吾：“高、高人…… 我、這個……”
    陳落凡見他這副模樣，終是忍不住笑了，擺了擺手道：“行了，不逗你了。我可沒讓你去對付一個靈皇，那太不現實了。我就是想打聽打聽，這位蒼狗皇者的背景和身份。”
    九龍尊者這才長舒一口氣，撿起佩劍插回腰間，隻是臉上的窘迫還沒散去。
    他定了定神，語氣凝重起來：“高人，若是您和蒼狗皇者結了怨，我勸您最好先低頭認個錯，靈皇的實力，遠不是您現在能想象的。不如您先說說，你們是怎麽結怨的？若是能化解，那是最好不過。”
    陳落凡點了點頭，也不隱瞞，將大陸上最近發生的事，局中局的挑釁、裁判團的裁決，還有秦天與蒼狗皇者的關係，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九龍尊者聽得格外認真，尤其是聽到百裏風找陳落凡，讓他放棄爭奪大陸之主時，他的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
    等陳落凡說完，陣法內安靜了片刻。
    九龍尊者才緩緩開口，語氣帶著幾分了然：“這麽說來，是您的出現，打亂了蒼狗皇者培植後輩的計劃。他找百裏風提醒過您一次，卻還是不放心，怕您以後會威脅到秦天，這才想斷了您突破靈尊的機會，讓您永遠留在試驗大陸。”
    “可他一個靈皇，有什麽不放心的？” 陳落凡皺起眉，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就算我突破到靈尊，進入靈能大陸，在他眼裏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編外人員。哪種情況更容易對付我，傻子都能看明白。他何必繞這麽大的圈子，讓局中局的人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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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龍尊者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裏多了幾分無奈：“您不知道，蒼狗皇者在靈能大陸，也隻是外管部的一個組長而已。盯著他這個位置的人不少，他怕的不是您以後報複，而是怕您把這事捅出去。到時候，那些盯著他位置的人，肯定會借‘以公謀私’的由頭彈劾他，趁機把他拉下來。”
    “外管部？組長？” 陳落凡聽到這兩個新鮮的詞匯，眼神裏滿是疑惑。他從未聽過這些，顯然靈能大陸的勢力結構，比他想象的複雜得多。
    九龍尊者這才反應過來，拍了拍額頭，語氣帶著幾分歉意：“抱歉抱歉，我忘了您還沒正式進入靈能大陸，對這裏的勢力分布不清楚。不如，我先跟您說說靈能大陸的結構？反正這些也不算什麽秘密，您遲早會知道。”
    陳落凡大喜過望，連忙拱手行禮：“那太好了！多謝九龍尊者！”
    “不用這麽客氣。” 九龍尊者擺了擺手，語氣隨意了些，“首先，我們所在的大陸叫靈能大陸，而您之前待的地方，在我們這裏被稱為‘試驗大陸’。”
    “等等！” 陳落凡猛地打斷他，眼神裏滿是震驚，“試驗大陸？難道我們這些人，在你們眼裏隻是試驗品？”
    九龍尊者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撓了撓頭：“這個…… 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關於‘試驗大陸’的由來，一直是靈能大陸的秘辛，隻有頂層的人才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恐怕得您以後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好，您繼續說。” 陳落凡壓下心中的震驚，示意他接著講。
    “試驗大陸的情況我了解不多，但靈能大陸的勢力分布其實不算複雜。整體分為八部，市麵上那些所謂的‘大勢力’，其實都是這八部下屬的分支機構而已。”
    九龍尊者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道：“這八部分為三層，最上層的是安全防衛部和大陸發展部。安全防衛部的主要任務，是保護靈能大陸的安危，一旦遇到重大危險，比如外敵入侵或者秘境崩塌，他們有權調動大陸上所有勢力的力量，算是靈能大陸的戰時最高指揮機構。”
    “至於大陸發展部，職責是推動整個大陸的實力提升。它的核心成員，大多是‘格物’，也就是你們試驗大陸說的鑒定師。以您現在的鑒定水準，在靈能大陸，或許該叫您‘小格物’才更貼切。”
    九龍尊者看了陳落凡一眼，見他聽得認真，便接著道：“大陸發展部的核心工作，是研究人體潛能和功法武技的優化。不過，這些研究的經費都得他們自己承擔 —— 即便如此，他們也是靈能大陸最富有的部門。您這些日子在鑒定師總盟應該也體會到了，一個頂尖的鑒定師格物），能帶來多大的價值吧？”
    陳落凡讚同地點了點頭，這些日子，他光是靠解決破境牆上的鑒定委托，就得了不少極品靈石和稀有材料。
    若說格物是“下金蛋的雞”，倒也不算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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