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孺子十分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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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貴婦人先是被王琦一嗓子吼的嚇了一大跳,然後卻聽見王琦說自己不是空軍佬,表情瞬間變得十分迷惑。
“隱士大人,恕我無知。可否請您賜教,什麽是空軍佬?”小貴婦的一雙大眼睛帶著對知識的渴求,閃啊閃。
“你不是問我喜不喜歡釣魚嗎?我都告訴你了啊,我不是空軍佬。”
“所以,您的意思是說。空軍佬就是指喜歡釣魚的人?而您並不喜歡釣魚?”
“嗯,正是如此。空軍佬嘛,不就是說的釣魚佬?很遺憾,我不喜歡釣魚。”
小貴婦聽到王琦這麽一說,明顯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她強忍住想要詢問為什麽空軍佬就是釣魚佬的疑惑,小心翼翼地拋出了自己的下一個問題:“那麽您喜歡吃魚嗎?”
“吃魚?還行吧。有就吃,沒有就不吃。你幹嘛好奇這個?”
聽到王琦的這個回答,小貴婦明顯被嚇的一哆嗦,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您剛剛訂製了一套收拾淡水肺蛇鱸的東西,這是因為什麽啊?您是打算吃它們嗎?”
“淡水肺蛇鱸?吃它們?沒有的事。我許願的時候出了點小小的誤會。”王琦立刻搖頭。
吃淡水肺蛇鱸?自己當時還真沒這個想法,自己想的是怎麽弄死這玩意。
至於說弄死以後吃不吃?那要看是怎麽弄死的。如果是下毒弄死的,那肯定是不能吃了。
不過不管是怎麽弄死的,應該都可以丟進供奉黑箱換點東西吧?
“那太好了,太好了。非常感謝您,隱士大人。”小貴婦的心情簡直就和坐了一趟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這種體驗也未免太刺激了。
“好什麽?謝我幹什麽?”王琦一頭霧水。
“在下是‘費雯麗.塞納斯.斐舍魯’,斐舍魯家族的當代主母,鄙家族在此地居住已經有兩百年時間了。您昨天剛搬過來,我們當時還不知道您就是隱士大人,沒來得及登門拜訪,非常失禮。結果您反而是提前給在下的家族送上了禮物,鄙家族甚為羞愧惶恐。”小貴婦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口氣說了許多。
“哦,多大個事呢。鄰居嘛。”王琦渾不在意。然後立刻就反應過來:“你說你是誰?斐舍魯?肺蛇鱸?我後院水潭的那一窩?”
“是。昨日承蒙您的厚禮,吾等卻未能及時回禮,在下深感惶恐。然後聽說您訂製了一套吃我們的食材調料,吾等甚是驚恐。在下萬不得已冒昧到訪,還請您息怒,原諒吾等的無禮。”小貴婦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眼看著都要哭了。
“不是,你別哭。哭啥啊?多大個事呢?我都說了那是個誤會了。”王琦最見不得女人哭。
對方嘴裏說的是自己送了對方“厚禮”,心中的真實想法怕不是自己在“打窩”?
吃肺蛇鱸的事情確實是誤會,自己其實是想弄死人家一大家子的。不過這個事情現在可不太好說了,看這意思對方可是怕自己怕的要死……。
怪不得上來都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直接就問自己是不是喜歡釣魚和吃魚什麽的。看這意思,如果自己說是,對方怕是能被嚇得連夜搬家?
不過淡水肺蛇鱸這個玩意不是魚嗎?眼前的這個大美人是怎麽回事?說好的建國以後不許成精呢?
小貴婦抽泣了一會,王琦好一番安慰,才終於穩定了情緒,不哭了:“隱士大人,鄙家族承蒙您的厚禮,無以回報。您看您有什麽需求?還請您盡管吩咐。”
“需求?好像還真沒有什麽需求……。”王琦抓著頭發仔細琢磨了半天,才終於在小貴婦的一臉期待中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我這裏還有幾隻大樹血水負蝽。”
“啊?那怎麽可以?昨天您已經給過鄙家族很多了。”
“不是,你誤會了。我是想把這幾隻大樹血水負蝽養在水潭裏。”
“您是說叫鄙家族幫您放牧大樹血水負蝽嗎。這個絕對沒問題,我一定會嚴格監督族人,並且定期向您供奉。”
“其實你們吃一些也沒問題的,給我留點,別全給吃了就行。我這裏還有四五隻的樣子,不知道養出一定的規模大概需要多久?”王琦可不好意思叫人家白幹活,而且自己更關心的其實是養殖成果問題。
王琦隱約記得桂花蟬這玩意好像是可以人工養殖的,而且這東西畢竟是蟲子,繁殖起來應該快得很吧?
“如今已經是七月中旬了,來不及大規模放牧了,但是先養出幾窩的話還是可以的。您想要看到放牧的成果,怕是最早也要等到明年的這個時候了。”費雯麗蹙起一雙好看的秀眉,小心翼翼地回複道。
“哦,這樣啊?那也沒關係。你們也不用因為這種事太操心。”王琦對此倒是毫不在意。無非就是晚吃一些日子罷了,也沒啥大不了的。更何況看這意思,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以後自己就能實現大樹血水負蝽自由了。
“隱士大人,在下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征求您的同意。”費雯麗完全沒有料到隱士大人居然如此好說話,立刻稍顯忐忑又滿含期待地說道:“不知道鄙家族是否可以不用搬離這裏,隨時侍奉在您身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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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你們為什麽要搬家?”這個請求又給王琦問不會了。隱士的權威這麽大嗎?
如果是按照對方剛才所說,人家可是在這邊住了兩百年了,而自己昨天才剛搬來。
也就是說,這裏是人家的地盤吧?自己才是那個外來戶吧?
自己又不是歐洲的白皮蠻子,哪有外來戶叫人家原住民滾蛋的道理?
“在阿爾克納大人們的居所,除非是獲得大人們的特許,否則其他人是不準居住的。”
“哪怕是原住民也不行?”
“隱士大人您說笑了。在阿爾克納的諸位大人們麵前,誰敢說自己是原住民?”
“嗯?”王琦覺得這番對話的信息量有點大。
“ 不必搬家。”
“是,鄙家族全體感念您的恩德和榮光,感恩您賜予鄙家族侍奉於您身側的榮耀和福祉。”
這些話怎麽聽怎麽怪異。這可不太像是對世俗權力的臣服效忠,更像是對超俗權柄和威能的虔誠頌讚。
“費雯麗,你是怎麽知道我是隱士的?”王琦覺得這個問題自己必須要弄清楚。
光是憑借自己的這棟阿爾克納屋?那對方撐死也就能知道自己是阿爾克納之一,不太可能準確識別自己是隱士。
“您的自然偉力如同皓月,我們隻是稍加確認就知道是您。請您恕罪,在下愚鈍,沒能第一時間辨認出您的身份。”
“這樣啊…。那麽你們又是怎麽知道我的許願內容的?”王琦對這個問題更加好奇。
“隱士大人恕罪!卑賤如吾等,絕對不敢有任何窺視您的大膽想法。”這個問題一提出來,費雯麗嚇的直接跪下了:“是節製大人的屬民白烏鴉克維爾通過郵差傳信告訴吾等的,他是鄙家族的好友。”
“嗯,這沒什麽可贖罪的。又不是什麽大事,沒啥事就趕緊回去吧。走的時候記得帶上大樹血水負蝽。”王琦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決定結束這次對話。
自己隻是隨口一問,居然就給人家嚇成這樣?
不過這一番對話下來,自己也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別的先不說,那個“節製”肯定也是阿爾克納之一,而且他多半和許願有關,手下還有個叫做克維爾的白色烏鴉。
“是,屬下告退。”費雯麗半躬著身子,緩緩倒退著走出了王琦的視野。
“屬下?”王琦感覺這個微妙的自稱變化很有趣。如此簡單就確定了對方一整個家族和自己的從屬關係了嗎?
王琦是被太陽曬醒的,溫暖的陽光和清冷的月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曬在身上烘的人舒服的不得了。
王琦揉著眼睛邊打哈欠邊起床。
還沒睜開眼,就聞見屋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發臭腐爛了。
“什麽味啊這是!”這股子臭味激的王琦瞬間困意全無。
剛一睜開眼,王琦就看見舌頭樹藤吊著那台留聲機門鈴在自己鼻子前麵來回晃蕩。
這股子臭味就是這玩意發出來的。
“肏!”王琦立刻一骨碌爬起來。然後第一時間湊到那個大衣櫃邊上聞了起來,結果發現大衣櫃也正在散發出這股臭味。
“完了!”
王琦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保質期二十四小時!
大衣櫃和留聲機門鈴本來就是活的,不能長久沒有主體。一旦失去了主體,不僅無法發揮應有的作用,本身也會在二十四小時內迅速死亡!
自己昨天忙了一整天,怎麽就把這個事給忘了?
王琦立刻翻找出那個工人留下的工具箱,然後忽然發現——真視明呢?
沒有真視明,自己怕是用不了這套工具。
昨天自己前兩次出門采集的時候還帶著呢,後來好像就沒帶了。給放哪去了?
就在王琦翻箱倒櫃尋找真視明的時候,舌頭樹藤卻忽然卷起那個工具箱,然後縮回了壁爐裏。
“你咋連這個都吃?這玩意不能吃啊!”王琦都要瘋了。工具箱沒了,找到了真視明也沒屁用了啊……。
舌頭樹藤根本沒有理會王琦的大呼小叫,反而是提著留聲機門鈴到處比劃著尋找合適的放置位置。
最終,廚房的餐台獲得了房子的認可。
舌頭樹藤將留聲機門鈴往餐台中央一放,然後立刻分泌出一大堆帶有腐蝕性的酸性粘液,沿著留聲機門鈴的底座開始忙活。
另外一邊的幾條舌頭樹藤對著大衣櫃也是一頓相同操作。
整個房間內立刻變得酸臭難聞,那味道簡直就像是往一隻泡滿了榴蓮和死耗子的強酸桶裏丟進去一整箱開了蓋的鯡魚罐頭……。
這是何等難以名狀,令人無法忍受的可怕味道!
王琦連滾帶爬,幹嘔著逃離了自己的房間……。
好不容易跑到了一樓,逃離了那股可怕的味道,王琦還不忘安慰自己:“凡事都要往好處想,起碼學會自己幹活了。看來以後房子可以自己修自己了,這也算是好事。不錯,孺子十分可教也。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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