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信徒和其他神隻看。”韋德又重複了一遍：“寫給信徒看，那就是至高的神諭和真理，也是世界的意誌和一切的本源。寫給其他神隻們看，那就是交流互動，還可以為他們定製不同的世界。”
    王琦愕然……。
    自己才發現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偽神和邪神之間有自己的關係網甚至是組織。
    說實話，這很正常。
    以前看待偽神和邪神問題的時候，自己總以為這些東西全是單打獨鬥的。
    靈界、凡間和下界可沒有偽神與邪神生存的土壤，凡間的討伐軍和超凡家族們會在第一時間剿滅一切偽神和邪神。
    也就是說偽神和邪神必須要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不被發現，學會夾起尾巴做人。
    王琦可不認為偽神和邪神們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什麽餘力去搞小團體。
    除非是那種完全不知道真神存在的偽神和邪神，才有可能會無所顧忌地為所欲為。
    然而靈界之外的世界呢？
    在韋德所在的那個世界，偽神和邪神們居然可以無視真神的存在，明目張膽地搞小團體？
    還是說韋德和小團體裏其他的那些偽神和邪神根本就不清楚真神的存在，所以才如此膽大妄為？
    “所以說，有沒有興趣一起賺點錢？”韋德回到座位上，繼續運指如飛。
    “怎麽賺錢？寫小說？”王琦很好奇這位大文學家寫出來的玩意能賣個什麽價格。
    “差不多吧。寫好的小說就是一個小型的世界，這些小世界是可以賣給其他神隻換取信徒的。信徒越多，咱們的力量自然也就越強。”韋德打了個哈欠：“當信徒足夠多，信仰的力量足夠強，哪怕是沒有任何信徒和信仰之力，都無所謂了。到時候，咱們就會成為神王，甚至是至尊祖神。”
    “不需要信徒和信仰之力？”王琦感覺事情有些嚴重。
    如果是這樣的話，剿滅偽神和邪神的難度就會變得極大。
    “成神的起點就是足夠的信徒和信仰之力，但是成神的終點卻不是。你不知道對吧？”韋德看了王琦一眼：“我很好奇，你的信徒呢？還是說，你屬於靈物成就的低端神？你的本體就是這個世界的某個部分或者是這片樹林，所以你根本無法離開這片樹林？”
    “我……。”王琦撓頭：“你的信徒呢？”
    “我的信徒？都在這了。”韋德伸手一指桌麵：“這就是我的世界和神庭。”
    桌中世界光陰交替、萬物生發，文明在發展、科技在進步，充斥著天災人禍、戰爭和災害，既有歲月靜好，也有哀鴻遍野。
    整個世界在一遍又一遍地輪回、循環，每次發展到星際時代或者是高魔時代的時候就會因為種種原因灰飛煙滅。
    唯一不變的隻有那尊矗立在南極大陸正中心的巍峨神殿，那是屬於韋德的；證明著他的權威和地位，彰顯著他的存在。
    每一次文明發展到了一定的程度都會發現那處神殿，然後獲得韋德的神諭，整個世界就會瞬間進入基於信仰的統一戰爭。
    經過戰火的洗禮，整個世界的信仰就隻剩下一個——創始之神，規則之主。
    “我不明白，你為何要毀滅自己的信徒？而且還要眼看他們一次又一次地發起統一戰爭？維持一個可持續發展的世界不是更好嗎？這樣的話，信徒的人數也會更多不是嗎？”王琦皺起眉。
    “信徒的人數自然是越多越好，但是這並不代表人數越多越好、文明的等級越高越好。”
    “什麽意思？”
    “文明的發展會帶來領土的擴張，領土的擴張會帶來距離，遙遠的距離會導致統治的成本極速上升。”
    “然後呢？你隻需要賦予他們遠程通訊手段和快速交通手段就可以了吧？”
    “說實話，我試過了。但是即便如此，也難以避免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隨著人口和領土的不斷增加，總是會出現一些異端。無神論者、異教徒、偽信者，會充斥其間。甚至還會滋生偽神和邪神。”
    王琦愣了一下——你一個邪神，居然也會擔心偽神和邪神？你在逗我？
    “怎麽？你不明白？”韋德以為王琦是不明白這些東西的危害性。
    “不明白。”王琦點頭：“反正這是你的世界和神庭，毀滅那些無神論者、偽信者和異教徒很簡單吧？有必要滅世嗎？”
    “無神論者會動搖信仰，減少信仰之力的總量。邪教徒不僅會減少信仰之力的總量，還會滋生偽神和邪神，這些偽神和邪神會嚐試突破我的神庭，來到高維世界完成自己的升格。危害最大的其實還是偽信者，他們所滋生出的信仰之力是有毒的，會汙染很多純正的信仰之力。”
    “你剛剛說那些偽神和邪神會……。”
    “會嚐試突破神庭，完成升格。”
    “不是，你當初……。”韋德的這番言論給王琦說迷糊了。
    “我在還是凡人的時候獲得了一個金手指，隻要通過寫小說收集足夠的信仰之力就能完成升格。”
    “什麽？”王琦震驚。
    係統和金手指這種玩意居然可以成就邪神嗎？
    “很震驚對吧？你無法想象我為了成神付出過何等程度的努力。”
    “那個金手指是什麽樣的？難道你寫出過世界名著？”王琦怎麽想怎麽都覺得這不可能。
    這個家夥根本就是不學無術，寫書全靠ai，寫出來的東西狗屁不是。
    這樣的人能夠通過寫小說成神？
    開什麽玩笑！
    他所在的那個原初世界的讀者都是瘋子嗎？
    “世界名著？”韋德輕蔑地笑了一聲：“什麽樣的世界名著在我眼裏都是狗屁，我可是大文學家。”
    王琦很想直接掐死他……。
    “那個金手指的運行機製很簡單，隻要我寫的小說有人看到就行。”
    “就這麽簡單？”王琦覺得這個金手指簡直就是一個毒瘤。
    到底是誰設計出來的這麽無聊的玩意？
    “就這麽簡單。”韋德的表情頗有些得意：“任何一個看到我寫的小說的人都會被判定為我的讀者，哪怕是僅僅隻看到封麵也算，而且是每看到一次就重新計算一次人數。每一名讀者都會貢獻給我一份信仰之力。哪怕僅僅隻是有人討論我的小說我都能獲得一份信仰之力。”
    “讀者每讀完一章，就會給我一份額外的信仰之力獎勵，讀完的章節越多，我的信仰之力就越多。重複閱讀也算。”
    “如果有讀者給我消費，會根據讀者的消費數額給我更多的信仰之力。最奇妙的是，哪怕是我雇人燒錢消費也算。”
    王琦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知道你開掛，但是不知道你開的是這種掛。你這是開掛？你這根本就是直接改代碼！
    這什麽垃圾金手指？
    簡直劇毒！
    “這東西，就一點限製都沒有嗎？”
    “限製？確實有。”韋德的語氣有些不爽：“必須是百萬字以上的小說才可以，而且不能太監。”
    “你管這個叫做限製？”
    “不然呢？”韋德聳聳肩：“想想吧，如果沒有這種限製的話，我把小說的字數控製在三萬字左右。那麽我將會獲得多得多的信仰之力。”
    “不是，即便如此，你的小說也不可能被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吧？”
    “當然不可能，所以我需要更高的曝光度和更快的創作速度。感謝那些文學網站，他們簡直就是完美的平台。”
    “我隻需要保證書名、簡介和封麵足夠吸引人就可以了，最多保證第一章的質量，後麵的內容全部交給ai即可。為此我甚至成立了數十個工作室，不分晝夜地進行量產。”
    “但是到了後來，我發現這個速度還是太慢了。就幹脆全部都用ai搞定。”
    “不是，你這麽搞，真的有人看嗎？不怕被封嗎？”
    “怕什麽？有什麽可怕的？那些網站缺乏有效識別ai的手段，無數的寫手都在大張旗鼓地使用ai，甚至於網站本身都提供ai工具。”韋德嗤笑一聲：“還有那些讀者，你太高看他們了。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對於他們來說有什麽區別？”
    “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寫小說不是為了錢，是為了信仰。賺不賺錢根本無所謂，隻要看到的人足夠多、信仰足夠多，就可以。”
    “就算是被封也沒關係，我隨便換個馬甲還可以繼續收割。我不需要別人的認同，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知道我。我會花錢想盡辦法增加我所寫的小說的曝光度，隻要有曝光度，我就會獲得源源不斷的信仰。”
    “你這樣搞，不怕群情激憤嗎？”
    “群情激憤又如何？我的行為引發過幾次所謂的淨網行動，我的小說也被點名批評過，甚至還被掛起來聲討。然而這樣反而更好，因為曝光度增加了。你無法想象我因此獲取了多少信仰之力。”
    “十年！我足足努力了十年！整整十年，我才積攢了足夠飛升的信仰之力，升格成神。”
    王琦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十年時間很長嗎？你這簡直就是不勞而獲！
    結果還被你說的如此咬牙切齒、苦大仇深，好像你經受過多大的磨難一樣。
    “那你飛升之前的那個原初世界呢？不回去看看嗎？”
    “我還是凡人的時候所在的那個原初世界？”韋德伸手一指那個桌中世界：“這就是。我把它變成了自己的神庭，隨身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