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凡沉默了。
    是啊，劉若凝沒看見他，可他卻是真真切切看了個完全。
    一點都沒遺漏那種。
    “小凡？”劉若凝有些奇怪，“你的臉。”
    秦少凡回過神來，急忙擺擺手。
    “我洗完就去找地方修煉調息了，臉紅是因為運功療傷。”
    劉老也湊了過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我雖是倉促一擊，可也是築基境實力，你怎會半天就好完全了。”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沒死都是幸運的了。
    秦少凡咳嗽了一聲，“是，劉老老當益壯，我這傷勢還很嚴重。”
    說罷，他又是作勢咳嗽了幾聲。
    事實上，他已經是下意識運轉《太古吞天訣》，又是有八卦鏡護體，這才是重傷，否則他怕是已經死了。
    他這也不算是故意捧劉老。
    築基境實力，他這凝氣境三重怎能輕易擋下？
    劉若凝上前兩步，“那小凡就在馬車上好好調養吧，內裏我已經更換了一次。”
    兩人進入馬車中，果然裏麵又是恢複了幹淨。
    三人再次上路。
    秦少凡盤膝而坐修煉。
    不過他卻是不敢修煉的太過明顯，否則以吞天訣的霸道，全力運轉功法之下，這四周的靈氣恐怕都要被他所卷動。
    期間，劉若凝也找機會和他聊了一下。
    “小凡，你之後要做什麽？”
    “我們要去黑石城。”
    提起今後的打算，秦少凡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我要，提升實力。”
    而後，顛覆大周皇朝，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盡快提升實力去救父母親。
    兩人被困的地方，正好就是在黑石城附近，而他的目標也是那個地方。
    “你要去黑石城，而不是回不夜皇朝？”
    秦少凡有些詫異。
    劉若凝眼中浮現出悲傷之色。
    “回到不夜皇朝，我就不能為自己做主了。”
    “我遮掩麵容被退婚，隻是權宜之計，趁著消息傳回去之前，我得要有能為自己說話的實力。”
    “黑石城是大周皇朝邊境城池，那邊靠近雲清宗，更是設有雲清宗在俗世王朝中的駐地，而我打算成為雲清宗弟子。”
    秦少凡能看得出來，劉若凝有許多難言之隱。
    他隱約聽父親說過。
    不夜皇朝，老皇主走的倉促，新皇主經曆九子奪嫡上位，疑心病嚴重，卻又不善治理皇朝。
    鎮國公劉家，當朝元老，位高權重，手握兵權，新皇主總覺得會有威脅。
    上次大戰，不夜皇朝和大周其實沒有真正要起衝突的意思。
    若是不夜皇朝硬氣一點，大周在失去他父親坐鎮之後，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偏偏不夜皇主欲要讓劉家表忠心，讓劉家唯一女兒，劉若凝去和親，平息大周怒火。
    這也是要斷劉家香火。
    他歎息一聲，他曾為劉家感到不公，可沒成想，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了他們秦家身上。
    自古君王多無情。
    “實力為尊，隻要有足夠的實力，覆了這皇朝又如何？”
    秦少凡淡淡道。
    他願意吐露心聲，在這個和他有相同際遇的女子麵前。
    劉若凝怔了怔，將頭倚靠在車窗上，腦袋隨著車窗顛簸一上一下，靜謐甜美。
    “我沒有小凡如此恢弘的目標。”
    “可是如果皇主當真覺得我劉家覬覦他那皇位，我奪過來，也算是趁了他的心願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也透露出了莫大的野心。
    兩人相視一笑，是隨意的交流，更像是兩個有相似經曆的人，所許下的諾言一般。
    馬車內的氣氛陷入沉寂之中，兩人都看著窗外，月明星稀，不再說話。
    秦少凡覺得，雲清宗，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雲清宗在不夜皇朝和大周皇朝邊境交界的地方，被歸入大周皇朝三宗之一。
    可事實上，雲清宗從不摻和皇朝的凡塵俗事，也不在意任何弟子的來曆，隻看天賦，品行。
    若是要加入宗門，三宗之中，雲清宗顯然最為合適。
    可他如今被扣上叛國賊的名頭，雲清宗看中品行，當真會收了他嗎？
    不入宗門，做個散修也瀟灑。
    “小凡有決定了嗎？提升實力，入宗門最是不錯。”
    劉若凝再次道。
    她一次次拉攏秦少凡，一個是看中秦少凡成為廢人還能反殺如此多禁衛軍的心性和天賦，另一個就是兩人相同的遭遇了。
    攜手並進，也是這條路上不錯的夥伴。
    秦少凡卻是搖了搖頭，“我打算做個散修，亦或是建立自己的勢力吧。”
    畢竟他要顛覆的可是大周皇朝，一人之力，實在是有限。
    而吞天塔需要大量血氣修複，就注定他這修煉一途，無法平靜。
    宗門內的那種生活，太過於平靜，不適合他。
    “好吧。”劉若凝似乎是有些失望。
    秦少凡卻是再次道：“我會在黑石城，你要尋我，很簡單。”
    “祝你武運昌隆。”
    劉若凝眼睛亮了起來，“也祝你，武運昌隆。”
    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秦少凡開始修煉。
    數日後。
    馬車輾轉來到了黑石城附近。
    秦少凡刻意壓製，可還是突破到了凝氣境四重。
    劉老看到這修煉速度，也不禁咂舌。
    秦少凡隻能推脫說自己本就是築基境修士，雖說被廢，卻隻是重傷導致實力下跌罷了。
    如今隻是在恢複此前的修為，自然很快。
    劉老長歎不已，“老夫修煉八十餘年，也不過築基境。”
    “秦少當真是年少有為，今後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秦少凡拱手，“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忘記二位救命之恩。”
    路到這裏，雙方還是要分道揚鑣。
    劉老要帶著劉若凝低調進入黑石城，而秦少凡想去打聽一下父母親的情況。
    黑石城西北三百八十裏外，有一禁地，名為斷魂崖。
    崖高千丈，其下乃是深淵，可詭異的是，環境和蠻荒域大不相同，那有著高聳的大樹，密密麻麻的叢林。
    還能依稀看到湖泊流過。
    可詭異的是，斷魂崖中段有罡風層。
    罡風淩厲，縱然是築基境修士，一個不小心也會被罡風攪成碎片。
    唯有築基境巔峰亦或是合丹境可通過這罡風層。
    隻是，任何進入其中的修士，哪怕是合丹境大能，也從未有人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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