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世的外孫？”
    “大羅金仙之境？”
    秦少凡打量著陳月，懶得去算對方的身份，就當成大師兄六世孫的了。
    大師兄這一脈，倒是強者挺多的啊，第六代，都有大羅金仙圓滿強者。
    陳月瞧見秦少凡有些驚愕，頓時歎息一聲，道出情況：“前麵四代，我父母已經陣亡，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等等，也都陸續犧牲在幾萬年前的世界之戰中！”
    “有的陣亡於仙界強者之手，有的陣亡在魔界和妖界，鬼界強者之手！”
    “像是我這種情況的，太多了！”
    “曾曾祖爺爺，麾下有上百個子女，每個子女都會衍生下來一大堆家族！”
    “但是其中戰死的很多。”
    戰淩風聽到這裏，倒是收起了對陳月的不喜。
    原本，他是有些驚訝於，不敗佛王的子嗣後代，居然都能修到大羅金仙之境，現在才明白，原來是他們這一脈依靠著搏殺修上來的，而不是單純的吃戰神宮的資源成長的。
    “既如此，血海深仇之下！”
    “為何，還要答應仙界的約戰？”
    “那些資源，就比這樣的血仇，都要重要嗎？”
    北宮乾月上前，他此前在仙界時，也隻是一個人仙境的小修士而已，對於這些高層修士的恩怨，都不太清楚。
    按照他的看法，像雪夜那邊的家夥，應該是陳月的死敵啊。
    “這麽多萬年過去了！”
    “很多時刻，仇恨早就淡漠了，隻剩下修行的動力。”
    陳月臉上露出一抹哀愁，若說不想報仇，那倒是假的。
    隻是家族中陣亡的人太多，再加上兩界那些恩怨情仇太多，一時間都道不明，隻能奔著利益去了。
    “那我算是明白了！”
    “我們準備一下，就可以去天劍星了！”
    秦少凡回應一聲，同時在心中問詢蒼梧神匠關於陳月這種情況。
    吞天塔內，蒼梧神匠輕撫著胡須，“陳月家人死在仙界強者手中，但是依舊與仙界有聯係這種情況正常，修士的壽元，動輒以萬歲來計算，歲月可以磨平一切。”
    “當一個修士，看著父母戰死，自己原本想要修行去報仇。”
    “卻發現，一次閉關就是幾萬年，幾次閉關之後，雖然修到了高境界，但距離父母之死，已過了十幾萬年了，自己興許也兒孫滿堂了，再麵對仙界的修士時，也許當初死敵，早就隕滅在其他戰場了！”
    “就隻能以利益作為動力了。”
    蒼梧神匠活了數千萬年，對這些問題，看的非常清楚。
    一個大羅金仙活了百萬年，要麽無法報仇，要麽仇人已經死了，當初對於仙界仇敵的憎恨，進而引發對整個仙界的仇恨，早已經消磨在歲月之中。
    “但願我不會這樣！”
    “雖然修了三十多萬年，但我依舊內心堅毅。”
    “蒼梧叔，所謂的紅塵曆練，應該要包括找回自己的初心吧？”
    秦少凡仔細回想，發現混沌界的修士，仙界的修士，哪怕是仇敵，卻都能為了利益，再度成為朋友，甚至暗中相互出賣自己世界的修士。
    隻是這種出賣，很容易上癮，與仇敵公分利益幾次之後，怕是就會淡漠了仇恨。
    “那要問你自己的道心。”
    “當初為什麽而修行。”
    “心中理念又是什麽！”
    紫嫣兒出聲說道，“你是當代吞天塔塔主，你背負了仇恨。”
    “因為你知道，如果不夠強大，來日終究會被神界強者，或者是六界強者抹殺。”
    “但是，你也感悟出了人皇道，想要庇護萬靈，但你的想法是等到徹底成長起來之後，再去庇護。”
    “你要做什麽，想什麽，怎麽做，這些都要問問你的初心。”
    紫嫣兒表示，像是秦少凡這種修士，若是失去了動力。
    有的是辦法逃避。
    就像是仙界有數之不盡的修士擺爛。
    他們修到了金仙，修到了太乙玄仙，能夠享受美人、權力、美酒，已經滿足了。
    不是所有人的欲望都會那麽強的，作為一方霸主，隻要不找死，能享受幾萬年。
    直到仙界開始征召他們參戰。
    仙界征召強者比例，遠低於混沌界的強者，主要是仙界人多，有時候征召不過來。
    而仙界高層讓他們參戰，也是因為，他們活得太久，占的位置太多，又沒有寸進，要想個辦法弄死他們了，高層直接去殺，不合適，索性將其送到戰場上，進行優勝劣汰的抉擇。
    為了進行這樣的事情，還堂而皇之打了一個‘壓製混沌界’的口號。
    誠然，也有這部分理由，但更多是消耗仙界修士。
    至於秦少凡，是見到陳月似乎忘記了仇恨，這才有些感悟出聲問詢。
    “想什麽就去做什麽！”
    “出賣也好，暗中剪除仇敵也罷，沒有人是永遠光輝偉岸的。”
    “就像是你此前所想的那樣，你二十五師姐的門人親眷，你不可能當麵去殺，隻能讓仙界的人弄死他們，這樣就會與仇敵有聯係，時間一長，分的利益多了，就不免產生墮落，失去報仇的動力等等。”
    蒼梧神匠注視著秦少凡道！
    他並不擔心秦少凡成長起來之後，會不找青帝報仇，那是不可化解的死仇。
    隻是秦少凡這會有感而發，自己點撥幾句而已。
    秦少凡回看周圍的修士們——
    混沌界修士們清理好了戰利品。
    仙界修士們，一聽到可以伏殺混沌界修士，似乎將剛剛陣亡的己方修士事情，選擇性遺忘。
    在有巨大的利益麵前，剛剛戰死的同胞，仿佛沒有絲毫的價值，就像是沒有存在過那樣。
    “他們該是絕對的死敵！”
    “我記得他的弟弟，好像是被龍睿澤殺死的！”
    秦少凡注視著一個仙界的中年修士，對方是太乙玄仙巔峰，弟弟是太乙玄仙中期，被龍睿澤五劍斬殺。
    此刻，這位中年修士倒是淡漠起來，似乎很期待殺混沌界的修士。
    仙界修士還真與眾不同啊！
    殺弟之仇，都不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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