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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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兒,我改日帶蠻子登門拜謝。”
“謝就不用了,巫奶奶讓蠻子多來找我玩。”
巫黃靈笑了,部落麒麟兒就是聰慧。
“以後就拜托華兒多照顧蠻子了。”
楚華挺了挺胸,“放心交給我吧,誰讓我是老大呢!”
幾位長老相攜離開,楚華留在廣場和陸續到來的小夥伴匯合。
一群小孩在廣場逛了半天,嶽嬌問道:“老大,新夥伴呢!”
“出了點意外,過兩天帶你們認識。”
“老大,你說的夥伴,不會是巫家那個巫蠻吧?”性格安靜的紀元突然問道。
楚華點頭,“現在是巫宙蠻了。”
“我不想和他做夥伴。”紀元低著頭,聲音很小。
一旁遺孤院出身的趙草附和:“我也不想。”
“為什麽?”
“兩年多前,我叔叔外出巡獵,就是因為他,才被詭異殺死的。”
趙草說著,紅了眼眶。
一旁的安山河怔了下,低了低頭。
“元元呢?”
紀元抬頭看了楚華一眼,“廣場上荒修都在說上午的事。”
“挽月弓支援突然沒了,要不是華醫師就住在我家附近,我妹妹和父親,就死了。”
“部落因此死了不少人。”
楚華沉默。
那些人死亡確實和巫宙蠻有很大關係,但決定是部落幾位長老做的。
“我媽媽說,巫蠻是災星。”鄧歡插嘴。
“對,我家裏人也是這麽說的。”
“好多人都說他是災星。”
一群小孩七嘴八舌。
楚華皺眉,“什麽災星不災星的,造成傷亡的,明明是詭異。”
鄧歡不解的看著楚華。
“我們知道啊,詭異和災禍大家都習慣了,但要不是他,也許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楚華隻覺一股寒意從心中升起。
可怕的不僅是詭異和災禍,還有隱藏在族人心中的認命和恐懼。
安山河神色平靜,“老大,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們說的對?”
“哼,對什麽對!自己懼怕詭異災難,就會遷怒弱者。”
楚華小胖手指向了一群小孩子,“一群慫蛋!”
“老大,我什麽都沒說。”
“老大,我才不慫!”
“老大,你是老大也不能無故罵我們。”
一群小孩有委屈的、有不忿的,紛紛看向板著小臉的楚華。
楚華個子九十厘米,氣場全開。
“你們因為親人朋友或者其它原因,不喜歡誰、不想和誰交朋友,是人之常情,都沒錯!”
“但災星這個詞,誰要再說,誰就是慫蛋、懦夫!我就揍誰!”
“為什麽,明明……”有小孩不解也不服。
“所謂災星,難道不是因為我們抵抗災難失敗了嗎?”
“會失敗,那是我們不夠強!如果我們夠強……”
楚華指了指天上烈日,又指了指地麵。
“天災會受我們控製,裂淵也隻是無聊時的調劑。”
“朝遊北海捉鯤,暮上蒼梧抓鳳。”
“世界不過是我們的遊樂場,日月山河、漫天星辰,都會按我們的意誌運行。”
“災星自然也沒有誕生的機會。”
廣場寂靜的可怕。
一旁原本在看熱鬧的部落荒修看著小小年紀的孩童,仿佛被按了暫停鍵。
“叔爺爺,鯤和鳳好吃嗎?”隻關心吃食的楚武問道。
眼裏滿是渴望和好奇。
楚華歪歪頭,“我不知道啊,大武,你以後要是有能力,抓到了請我也嚐嚐。”
此時部落議事廳,這次年祭意外的補償正好敲定。
嶽世平突然道:“自三祖離開部落,我部已墨守成規四千年。”
李維遠皺眉,“嶽長老有什麽想法。”
“華兒出生至今不過兩年半,自開神庭、助山水先生登神、助黃金蟒走蛟,更是兩次救我等於危難,當得起山嶽少子之尊位。”
自上次蠕蟲事件後,嶽世平就有這個想法,隻是當時還有巫蠻前途未定。
如今,已經沒什麽好猶豫的了。
巫黃靈和王振東當即點頭。
巫黃靈道:“山嶽紀實中,哪怕三祖,在與華兒相同的年歲,也沒有如此氣運、能力和心性。”
李維遠對此很認同,腦海中出現的卻是小小個子的楚華窩在懷中撒嬌的畫麵。
部落上至首領,下至普通人,皆為山嶽族民。
少子者,既山嶽之子,應山嶽氣運,承山嶽之誌,統山嶽族民,開山嶽新章。
既是身份地位也是責任負擔。
“華兒還小,此事等華兒過了覺醒禮再議。”
“行。”嶽世平沒再多說。
隻是此後部落內,隱隱有了尊楚華為山嶽少子的聲音。
時間一晃來到人族曆年年中。
這天夜裏,楚華被一聲雷霆驚醒,起身推開院門,大雨傾盆而下。
“旱災結束了!”
近兩年半的時間,山嶽部還算平靜。
05年、06年年祭,迎新禮後楚華迎來了不少小夥伴,也有小部分小夥伴在覺醒禮成功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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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紀非元成了醫師。
部落周邊出現過五次裂淵,都是綠級,山嶽部很順利的打碎了淵核。
持續了六年的旱災,通江河床已裸露大半。
部落大半荒修力量都用在了對抗旱災上。
楚華在05年末從蒙學畢業。
但與蒙學,乃至整個幼育堂的聯係並沒有斷,甚至更加緊密。
這是楚華出生後,所見的第一場雨。
明明應該是興奮的,楚華心中卻有悲傷升起。
沒等楚華多想,就見楚化田冒雨從院外推門而入。
“華兒,苗老不行了,快隨我去。”
楚華腦子有片刻空白。
“部落前幾天不是將找到的延壽荒食鬆齡子給苗老了嗎?”
楚化田苦笑,“苗老以鬆齡子為媒介,結合自身全部精氣神,製作了傳承珠。”
傳承珠是介於荒器和荒食之間的特殊存在。
荒修以命為引,將一生修行的經驗感悟融於媒介,傳於後人。
這個過程中,經驗感悟經由天地認可,去蕪存菁。
後人使用,不僅能獲得一個荒修畢生所學,還不會影響自身道路。
楚化田說著,就準備抱上楚華去苗家。
“等等。”
楚華跑到院子一側,抱起了兩盆盆栽跑到楚化田身邊。
一盆是白水蓮和雨蓮嫁接種,一盆是白水蓮和雨蓮雜交種。
兩株蓮株都還沒有自主存活的能力,需要楚化田一天數次以荒術維持生機。
楚家院中,有數十盆這樣的蓮株。
白水蓮對荒修無用,雨蓮生長條件苛刻。
這些盆栽是楚華根據前世知識在楚化田的幫助下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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