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華退了一步，將臉上血跡抹幹淨。
    “前輩舉世無雙。”
    邊說邊將傳記遞了過去。
    “這是我寫給陳素風他們解悶的故事，勞煩前輩轉交，我們先告辭了。”
    心中的擔憂得到答案，楚明華強壓下好奇心和探索欲，隻想離開。
    有許多事在等著他做，時間沒必要浪費在這。
    傳記在陳素靈麵前的空中翻頁。
    陳素靈道：“急什麽，看在你們對部落的善舉上，我可以為你們解惑幾個問題。”
    滅罪還在平複心情，沒有開口。
    剛從罪域逃脫，見識美好、接受美好，卻發現一切是人為控製。
    修行修心，這個衝擊對滅罪足夠震撼。
    也難怪滅罪會情緒失衡。
    楚明華並不想過多糾纏，五行木和風雷藤此時卻在腦海中鬧了起來。
    “華華，要她的，信息！”
    “你們要這個有什麽用？”楚明華疑惑。
    “不知道，但，有大用。”
    “……別急。”
    楚明華安撫兩株伴生荒植，對陳素靈行了一禮。
    “前輩每一個本體是不是都與一個部落共生死？”
    “對。”
    “我原本是馭詭者，也是唯一一個修馭詭傳承還能在九階破限時活下來的人。”
    楚明華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因這句話險些暴起的滅罪。
    陳素靈沒理兩人的動靜，語氣還帶著炫耀。
    “但超脫隻能算半成功。”
    “我沒法擺脫詭化的結局，隻能自斬自身。”
    “重走修行路。”
    這樣的陳素靈，明顯不像老道的超脫者。
    反而像炫耀糖果的小孩子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但這樣總比老謀深算好。
    楚明華聽著，放下了心。
    這人顯然是與祖庭有契約在。
    畢竟如此大批量的部落，祖庭不會察覺不到。
    統禦人族的祖庭，底線並不低。
    祖庭會用部落繁殖室給強者做實驗。
    但繁殖室發展為初生的部落後，祖庭就不會允許任何人肆意毀滅他。
    更別說是上萬的規模。
    因此，相比起滅罪，除了最開始的遺憾，楚明華接受良好。
    別管蛙部落這樣的部落是怎麽出現的，隻要他們過得好，就行。
    陳素靈還在繼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如今萬千本體都在修不同的道，都可以同時修到六階本我境。”
    “隻要有一個本體活著突破到七階合體，我就成功了。”
    “到時活著的本體越多，我突破後實力就越強。”
    “省時省力又保險，同階無敵。”
    “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麽會告訴你們這些？那是因為你們知道了也沒用。”
    “我的路，你們走不了，也阻止不了，瞎琢磨也沒用，哈哈哈。”
    陳素靈語氣誇張，身體卻一動不動。
    空中的書籍翻動的速度也沒有絲毫變化。
    這是個半癲的，而且癲的穩定無比。
    楚明華確定了陳素靈的精神狀態。
    也確定了隻要他們沒犯錯，這人就不能拿他們怎麽樣。
    要不按陳素靈這狀態，他要是陳素靈，高低也要借機給引動她癲態的人兩巴掌。
    見陳素靈停了下來，楚明華當即問道：“詭化的影響，哪怕轉世身也無法擺脫嗎？”
    “嗬嗬，小子，你真聰明。”
    “要不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和部落氣運綁定？”
    “又為什麽在脆弱又危險的世情下，吃力不討好的將部落中人養成現在這個樣子？”
    “當然是因為這樣性情的人，供給的香火、氣運才能壓製我的問題啊！”
    楚明華明白了，不僅是陳素靈所在的部落。
    包括她現在的性格。
    大概率也是她故意受環境、身體影響養成的。
    這樣對她擺脫詭化影響有利。
    要不超越九階的存在，帶意識的轉世身，再癲也不會如此表現。
    楚明華對陳素靈的狀態產生了濃鬱興趣。
    “小子，這麽好的機會給你，你盯著我問做什麽？”
    “還有你這是什麽眼神，你是不是想把我切片研究了？”陳素靈很敏銳。
    “我就是好奇，前輩見諒。”
    陳素靈哼了聲，“你修行沒難題嗎？不想知道哪裏有天材地寶嗎？”
    “前輩，這些我都沒興趣。請問泥蛙和前輩之前馭使的詭物有聯係嗎？”楚明華。
    資源他不缺。
    至於修行引導者，他要是需要，祖庭如今多的是人想為他解惑。
    何必問這無法全然信任的人。
    靠山和保護也是。
    兩株伴生荒植的需求重要。
    “有。”陳素靈沒好氣的回了聲，一道定身符揮向楚明華。
    她定個身總不能算造成傷害吧，要是算，她也認了。
    總感覺這小子想把她扒光，這感覺很不好。
    無法再開口，楚明華在心中歎了口氣。
    看來是探究不成了，他還有好多疑問沒問呢？
    陳素靈已經惡趣味的看向滅罪。
    “我現在是真正的三階巔峰，和你一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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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神子，要不要試試，能不能打得過我？”
    滅罪早就冷靜下來，沒說話也沒動靜。
    人家這三階巔峰能和他是一回事嗎？
    他沒興趣找死。
    “沒意思。”陳素靈神色莫名。
    可惜不能給這兩個小子點教訓。
    她的萬千本體分散在人族各域各處部落。
    那些部落不是沒有其他天驕進入過。
    但那些人要麽什麽也不管，直接武斷認定這是大險之地，直接退卻。
    要麽打著為別人好的旗幟做自以為是的事。
    對這種犯錯在先的，陳素靈自然不會手軟。
    隻有極少數人沒犯錯走到他麵前。
    按她與祖庭契約，她需要為這些人解答疑問。
    但這次這個年紀小的讓她很不爽。
    “怎麽不說話，你也沒有要問的嗎？”陳素靈。
    楚明華隻恨自己說不了話，什麽叫也？
    “請問前輩是早就放棄罪域了嗎？”滅罪聲音低沉。
    他猜到了陳素靈的身份，這就是消失的罪域之主。
    “要是放棄了，罪域就不在了。”陳素靈。
    “我前身的狀態，不另尋出路，隻會拉著罪域陪葬。”
    “至於罪域現狀，創造是一條路，毀滅也是一條路。”
    “若有一日，有人能毀滅禍源海，這一切都不算什麽。”
    “為此產生的無邊業力，同樣不算什麽。”
    滅罪一時沒說話，楚明華隻能幹瞪眼。
    但他對這種說是自斬重修，實際什麽也沒斷幹淨的行為很疑惑。
    這樣真能成嗎？
    不過他才一階，連四階的力量本質都還看不透徹。
    探究這個就是白費功夫。
    楚明華開始對滅罪使眼色。
    是不是傻，問血神子怎麽解決啊！
    滅罪像是收到了信號，在楚明華期待的目光中，摸了摸眉心。
    “請問我身上的隱患要怎麽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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