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孽隻是一絲痕跡依附在夏秋水身上。
    但對四階來說也很龐大，無法抵抗、無法擺脫。
    詭異行為模式再智能，所表現出的情緒浮於表麵。
    它們是沒有真正情感的。
    這是他在神孽霍靈絲那明白的道理。
    若非夏秋水本人無比仇恨大魂天，情緒失控。
    讓依附在她身上的東西，就如沸騰的開水中涇渭分明的冰水。
    沒辦法協調，顯了出來。
    他就一頭撞進了陷阱中。
    但不得不說，做為身孽，在這應該是短板的方麵，它也遠比神孽霍靈絲要強。
    若附身的人性格本身就很冷淡，身孽沒有其他破綻，瞞過身邊的人並非不可能。
    但不管怎麽說，法術還是要交易的。
    此時的夏秋水必然能控製自身，要不她也上不來這邊境長城。
    有邊境長城壓製，也不用擔心這絲痕跡會作亂。
    它要是有這能力，楚明華人早沒了。
    就是不知道邊境長城為什麽沒清理這絲痕跡。
    而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五罪雖然蠢蠢欲動，但也沒有動作。
    沒等楚明華開口，情緒穩定下來的夏秋水搶了個先。
    “你們都想要我的一魂三體之法吧，可以。”
    “隻要答應我兩件事。”
    “你說。”楚明華皺眉。
    夏秋水剛剛的反應，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泯滅大魂天和我身上的這隻詭。”夏秋水聲音冰寒。
    楚明華鬆了口氣，“詭異、異常人人得而誅之，但我們現在做不到。”
    李太清：“你身上的，祖庭目前都束手無策。”
    “哪怕我們到超脫，也不一定做得到。”
    夏秋水沉默。
    良久，夏秋水：“隻要你們答應我，有能力後會盡全力去做成這兩件事。”
    楚明華和李太清對視一眼，“好。”
    夏秋水笑了，看向楚明華。
    “是不是好奇怎麽隻有我一個了？”
    楚明華直覺不對。
    夏秋水雖然在笑著，但李太清的話後，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心如死灰。
    就聽夏秋水繼續道：“他們在雷劫中沒了。”
    “原本我們都能活、能突破。”
    “但在這片天地認知中，我們人，還有他們當時的狀態，都是異類。”
    “異類自然不該存在。”
    “如此，我們一起赴死也是好的。”
    “我永遠無法再一次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我麵前。”
    “可是，你說巧不巧，偏偏就有東西在這時候附在我身上。”
    “我隻能眼睜睜看著我自己操控著他們擋在我麵前。”
    “他們徹底死了，我卻還活著……”
    “而你們想要的一魂三體，詭異天生不懂完美法，我也沒有收回他們身上的靈魂。”
    “如此晉階，完美法自然沒了。”
    “不過做為創法者，要讓它重新現世很簡單。”
    “等等……”
    楚明華的阻止沒有起作用。
    夏秋水的身體在瞬間燃盡，一道靈光衝向傳承玉章。
    化為其中一道傳承：一魂三體。
    那絲失去依附的身孽痕跡也在長城壓製下顯了出來。
    就如神孽依附人的精神。
    導致在平凡之地絕對性下失去能力的五罪無法直接清除人精神上的附著物，通過身體清除效果極低。
    身孽依附的是人的身體。
    它能讓人靈魂清醒卻身不由己。
    楚明華不知道是怎樣的悲痛和絕望才會讓一個執念成魔的荒修一心求死。
    “華華，好吃的！”腦海中，風雷藤興奮無比。
    楚明華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見長城上有流光溢彩升起。
    圍繞著那絲痕跡。
    “找到你了。”
    下一瞬，聲音從流光中響起。
    給人無比霸氣的感覺。
    “能否帶我一起？”五罪突然開口。
    “行。”
    五罪化為一道光珠附在流光上。
    流光隨即向冥冥中而去，消失前一張人臉出現。
    先是衝大鵬鳥笑了笑，得到大鵬鳥一聲冷哼。
    人臉也沒在意，對楚明華道：“三十年。”
    楚明華莫名明白，這是在說他的困境三十年後將解。
    至於這期間要不要一直待在長城，是他自己的事。
    無比自信，但這張臉的主人確實有自信的資本。
    “這是趙王孫？”李太清不可置信。
    他是見過趙王孫的，臉還是那張臉。
    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如果說趙王孫是重情重義，哪怕受鉗製也會因情麵狠不下心。
    剛剛那張臉給人的感覺就是霸氣絕倫、唯我獨尊。
    “不，他是秦皇尊者。”楚明華。
    祖庭意誌給的信息很全麵。
    因為趙王孫的事，他特意關注了秦皇這位存在。
    第一紀元末劫，人族勢弱，在荒詭界很快全線潰敗。
    災難直衝最後的淨土祖庭。
    是超脫者秦皇身合流光瑰寶邊境長城，護衛祖庭萬載。
    人族才得以在劫難中保留了最後的力量。
    如今看來，秦皇是以另一種形態與邊境長城永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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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楚明華突然明白趙王孫為什麽會死。
    頂著那張臉，他的性情太不像秦皇了。
    就注定無法繼承和發揮秦皇的大部分力量。
    如果隻是這樣，也無妨。
    世間並非隻有秦皇曾經的道能成就人。
    偏偏大秦部之前隻是中型部落，部落族人眼界見識有限。
    趙王孫的性情讓他受製血脈親情，不斷為部落開拓，沒有條件重新梳理自身。
    一步弱，步步受製，而後萬劫不複。
    而身孽吞了秦皇轉世身，以秦皇的性格，哪怕身合長城，那也是不死不休。
    兩者的糾纏遠遠沒有結束。
    身孽也永遠不會明白，為什麽有人好好的不活，偏要求死。
    所以這一局，它在贏了趙王孫後，又輸了秦皇一步。
    與祖庭意誌意念交融，楚明華的思維和眼界層麵都有了改變。
    “嗚嗚……華華，好吃的，被搶了！”風雷藤在楚明華腦海中告狀。
    除了那顆太鯤胚胎，另外兩隻也在跳腳。
    “……”楚明華無語。
    剛剛秦皇尊者在你們怎麽不抗議。
    三個小家夥又想坑他詭食材。
    想到自己用風雷藤支蔓釣詭，一直沒出事。
    又想到三個小家夥的本質，楚明華意念一動。
    五行木、風雷藤和畢方鳥下一瞬出現在邊境長城下的未定之地中。
    三個小家夥既然眼饞那絲痕跡，顯然依附這些手段是不怕的。
    除非身孽加大力量。
    但這樣一來，旁邊是邊境長城，秦皇可就有話說了。
    隻要他自己不出去，身孽就不會孤注一擲。
    風雷藤傻眼，“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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