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王氏和貼身伺候的人、還有穩婆，很快被安排進了匆忙布置好的產房。
    也是楚明華早就準備好的地方。
    沒辦法，按張家的規矩，哪怕是老大夫，沒出事，也斷然不可能留在產房。
    隻能提前準備好。
    隻是心裏到底不放心，就聽張招娣指著止戈在喊。
    “弟弟，弟弟也進去。”
    “不……”張元皺眉，正要拒絕。
    楚明華：“小孩子心最明淨，說不定真有用處呢。”
    張元沒再拒絕，他想要兒子都想瘋了。
    止戈做為吉祥物，順利留在張王氏身邊。
    楚明華鬆了口氣。
    有止戈在，產房基本不會出問題。
    如此，他也能專心應對外部危機。
    此時，人族牧場所在界膜與虛無扭曲交界。
    仿佛受到某種吸引。
    世界之內，無數負麵存在從層層時空虛影中脫出，壓向牧場。
    世界之外，禍源質濃鬱到形成實質性的浪潮，席卷而來。
    祖庭意誌在平定時空虛影中的曆史遺毒。
    數位超脫者在鎮壓虛無。
    卻還是有遺毒和禍源質襲向了人族牧場。
    人族牧場在竭力運轉威能。
    但一時間，牧場內，詭異數量、實力仍然大盛。
    遺毒則精準找上了迷失領域。
    邊境長城上，秦皇光影顯於虛空。
    可界膜震蕩，人族牧場和邊境長城如海嘯中的孤舟。
    不可避免的節節後退。
    此時的凡城中，天災不斷、人禍四起。
    紛紛向醫館襲來。
    天災被楚明華提前的布置一一阻斷。
    少有能靠近醫館的。
    哪怕靠近，也被如程丫這樣的“人”平息。
    即使它們明明看到種種不合理之處。
    這一刻，迷失詭的進化本能戰勝了獵食本能。
    甚至，這還不夠……
    “父親，我去守著弟弟和娘。”張招娣。
    張元摸了摸女兒腦袋，“好，招娣長大了，能為父親分憂了。”
    “去吧，外麵不太平，有爹守著。”
    楚明華眼神閃了閃。
    這“人”的執念同樣強大，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
    時間流逝，產房中痛呼聲不斷。
    夾雜著穩婆和丫鬟緊張的交流。
    張王氏卻一直沒有生下來。
    產房外，張元正急的轉圈。
    “怎麽還沒生，不是才八個多月嗎，胎兒小，應該很好生啊！”
    畢竟好幾個大夫已經確定了張王氏腹中，確實有男胎。
    要是希望當前，最後卻功虧一簣……
    張元覺得自己也會跟著去了！
    “十七大夫，怎麽辦。”張元忍不住求助。
    “沒事，雙胎提前生產正常，快慢都是有的。”
    楚明華麵上平靜，心卻一直提著。
    能讓止戈特意傳訊，生產顯然不會安穩。
    還好該準備的都早就準備好了。
    楚明華無法幹涉其他層麵的較量。
    現在隻希望在祖庭和人族牧場阻攔下，危害越少漏下來越好。
    時間流逝，外麵嘈雜的人聲傳來。
    顯然，哪怕他早就布置了多處誘餌。
    人禍還是越來越靠近醫館。
    楚明華將一瓶瓶藥劑倒在了醫館四周。
    張元沒空理這些，隻一味盯著產房。
    “啊，我的眼睛！”
    “我看不見了！”
    慌亂的聲音從醫館四麵八方響起。
    “為什麽會這樣？”
    “會不會是我們要做的事，傷天害理，老天看不過去，特意警告我們？”
    是程丫的聲音。
    “胡說，張王氏和她腹中孩子就是禍害，留不得！”
    “對，要不怎麽她要生了，就災禍四起。”
    “我們現在這樣，都是她和她孩子的原因！”
    “當初她就應該真被劫匪擄走。”
    一時間，群情激憤。
    “燒了她！”
    “殺了她，我們說不定就全好了。”
    “對，誰攔著誰就是敵人。”
    楚明華歎了口氣。
    哪怕有止戈壓製，這人禍終究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沒再猶豫，又拿出了幾瓶藥劑灑向空氣中。
    這裏畢竟是迷失領域，迷失詭又倒向了進化側。
    藥劑生效很快。
    在大門被推開前，“咳咳”聲代替了所有聲音。
    但很快便寂靜一片。
    “外麵怎麽了？”
    這麽大動靜，張元難免有些好奇。
    楚明華：“管那麽多做什麽，你兒子平安出生才重要。”
    “你說的對。”
    張元說著，又不安的看向產房。
    痛呼聲陣陣傳來。
    “可別出什麽事啊！”
    楚明華沒有說話，不過生產的時間確實有些久了。
    終究還是擔憂占了上風，張元求助的看向楚明華。
    “十七大夫，我三十多了，還沒有兒子。”
    “其他都不用在意，請你進產房，務必保證我兒平安誕下！”
    “這……”楚明華猶豫了下。
    “此事若成，必有厚謝！”
    “也罷，老朽這把年紀，就不用講究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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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明華說著，就準備進去。
    產房中傳出氣息不穩的聲音。
    “夫君，男女有別……別讓……大夫進來，破壞了好兆頭……我能行的。”
    楚明華頓了一下，隨即臉色大變。
    “不對，這不是張王氏！”
    張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也是急了，直接衝了過去，一把推開了產房的門。
    房間內，止戈不知所蹤。
    張王氏早已昏迷，身下血流不止。
    張招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臉狠毒的王三娘正模仿著張王氏的聲音在痛呼。
    其他人在給王三娘打配合。
    不想謀害張王氏之事被張家知道，他們隻能用如此迂回的手段。
    眼見事情敗露，一群人臉色慘白，跪到了地上。
    “家主，是王姨娘威脅我們做的。”
    “家主，我是被逼的啊！”
    “哈哈哈，夫君，你來了。”王三娘。
    張元目眥欲裂，卻是看向了楚明華。
    “大夫，我兒子還有救嗎？”
    楚明華沒說話，急步走到了張王氏身邊。
    甚至沒來得及去想止戈為什麽不見了。
    終究還是大意了，誰能想到本應該有止戈坐鎮的產房會出這種驚變！
    “大夫……”
    “我盡力。”楚明華話沒說滿，開始施救。
    張元緩了口氣，隨即暴怒。
    “混賬，你們都該死！”
    “家主，饒命。”
    張元沒管幾人如何求饒，提著劍走了過去。
    穩婆和丫鬟很快沒了性命。
    輪到王三娘時，“我懷孕了！”
    張元停了下來。
    “你最好祈禱夫人不會有事，否則等你生下孩子，就是你的死期！”
    張元說著，希冀的看向了楚明華。
    比起還不知道是真是假、是男是女的胚胎，他更關心張王氏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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