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族第七序列胸懷天下、冠絕古今的氣質不同。
    做為當世最年輕的高階，楚玉京與小時候相比，變化極大。
    一頭銀發齊地，欺霜傲雪，給人的感覺則很淡漠。
    但兩人同樣的豐神玉秀，風姿天成。
    上麵還有神農楚傳德，中間又有噬詭者楚明武。
    也難怪祖庭許多人在說，當今人族氣運十二分，至少有三分落在楚家。
    楚明華怔了一下，而後苦笑，“你說的有道理。”
    完美法的本我胚胎，連禍源海本質都沒有辦法。
    但如果朝生暮死他體驗過許多次了，卻還沒達到對他有害的程度呢？
    其它都好說，有楚玉京的提醒，他發現了唯一的問題。
    以他的性格，在這裏待了這麽久，本我胚胎沒有進展的情況下，他不應該還沒有進行這種嚐試。
    如今看來，對這裏的一切，都要重新評估。
    兩人碰上，少不了一番敘舊。
    楚玉京的成長經曆，隻能說一路坎坷。
    在山嶽部時還好。
    但他畢竟不是當年楚明華那樣，是成熟心性。
    年少時隻知埋頭修煉，好盡快繼承傳承的力量、擔起使命。
    卻把握不好輕重，因職業根本能力，數次引來大禍。
    好在山嶽部今非昔比，部落後手無數。
    比上個紀元神農起勢後最記掛部落時還要強勢幾分。
    又有王碧水相互扶持。
    這才沒出大問題。
    但也差點落到和巫宙蠻當初在山嶽部時差不多的處境。
    有天賦有後台，部落給予了最好的培養。
    但荒詭界的部落為了生存，也是現實的，人心更控製不了。
    後來楚玉京走出根基部落庇護。
    因著身上背負的東西，更是幾乎成了一部移動的災難史。
    那一路上。
    滿目山河不再、回首再無故人。
    是真實寫照。
    這也是他如此急著突破到高階的原因。
    到了高階，掌控過去守護者的力量，才能擺脫這種處境。
    “所以你寧願把自己圈在過去守護者的限製中？”楚明華。
    從接到楚玉京突破到高階的消息，他就知道，楚玉京的上限已經固定。
    最高隻能達到當初桃花源中那些過去存在曾經成就的最高點。
    “嗬嗬……我也沒辦法。”楚玉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並不在意。
    楚明華拍了拍楚玉京的肩，歎了口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既然來了，那我們還是想想怎麽解決這裏的問題吧。”
    他沒有經曆過楚玉京的一切，自然也沒權利去質疑他的選擇。
    至少這個孩子如今承擔起了祖庭最初賦予他的使命。
    “過去世界的記錄中，這處有目前荒詭界最古遠的痕跡遺留，曾叔祖有發現嗎？”楚玉京。
    做為過去守護者，越古老的痕跡，對他的助益越大。
    楚明華目光看向了集群意識。
    他本體不在，相對來說，楚玉京比他要合適。
    “你們要我幫忙？”集群意識。
    楚明華：“是的，你願意嗎？”
    “好。”集群意識。
    沒有敵我，也沒有喜怒善惡，甚至它對自身的存在都沒有清晰的認知。
    難得有能交流的存在，它也隻是稍微有點動靜。
    這就是蜉蝣集群意識。
    楚明華轉向了楚玉京，“你悠著點，我打破了平衡，這裏堅持不了多久了。”
    “好的。”楚玉京觸碰向集群意識。
    集群意識朝生暮死，但它從來都是同一個存在。
    夜色降臨，楚玉京的身形隨著集群意識的消散，也在漸漸透明。
    死去的金屬世界深處，一處由無數各色金屬塊構建的、正在崩毀的大地之上。
    寧莫在：“殿下，當初我們就是在這處地下得到的金屬塊。”
    “然後就遇到了成群九階特殊詭異襲擊，不敵撤退，下麵還沒有全部探查完。”
    “下去吧。”
    一百零一具本我胚胎和寧莫在仿若無物的往下沉。
    那具對應映照啟明星輔星的本我胚胎留在了啟明星上。
    它需要代替星靈的工作，無法遠離。
    另外的六具在路上犧牲了。
    需要楚明華本體花時間和資源重新孕育。
    一路走來，碰到詭異他們能躲則躲。
    實在沒辦法，也隻能以最快的速度消滅，或者引開。
    雖說如今這個死去的金屬世界八九階的詭異並不密集。
    但寧莫在的傷隻是暫時穩定，並沒有好全。
    實力受限。
    至於本我胚胎，單一一隻和七階同歸於盡都將就，更別對付八九階了。
    等到了目的地也是大地中心附近時，這裏被破壞的嚴重。
    許多金屬塊破碎不堪。
    但好在這裏隻有零散幾隻六七階詭異。
    “我來吧。”楚明華。
    情況不明，寧莫在還是保存實力的好。
    “是。”寧莫在苦笑。
    最終又付出了七具本我胚胎的代價，附近的詭異才被清理幹淨。
    “我們當時唯一的發現，是這些金屬塊每一個都有獨立的核心。”寧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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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明華感知探了出去。
    而後延伸向旁邊的金屬塊，以及更中心的金屬塊。
    直到所有金屬塊都被他一一探測完。
    楚明華：“如果我們沒來，這處大地最多不過十年就會徹底歸寂。”
    “但這個死去的金屬世界，這樣的地方不少。”
    “你說，詭化世界意識為什麽偏偏會在這裏？”
    寧莫在搖了搖頭。
    楚明華：“這些金屬塊，有幾塊核心裏好像還有東西。”
    一具最擅長切割的本我胚胎走到了中心處一塊被砍成兩半的金屬塊前。
    一番動作下去，除了不深不淺的痕跡，什麽也沒留下。
    “……”楚明華。
    這就很尷尬了不是。
    “我試試。”寧莫在走了過來。
    楚明華：“小心點，別傷到核心裏麵的東西，我有預感，這是大收獲。”
    然後兩人都麻爪了。
    寧莫在能破開金屬塊，但將核心裏麵的東西取出來卻做不到。
    核心有異動，裏麵的東西也會毀滅。
    “帶回去吧。”楚明華各種手段齊出，細細檢測過後道。
    這裏的禍源海本質達不成目的，早已隱退，和荒詭界禍源海本質匯聚在了一起。
    這個世界連詭化的世界意識都落到了楚明華本體手裏。
    自然也沒有什麽能讓他再顧忌的東西。
    九十四個本我胚胎和寧莫開始掃蕩。
    一個也不想漏掉。
    死去的金屬世界沒有日夜，荒詭界已經天光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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