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算是確定，陳素靈是真的快要到極限了。
    “就那樣，現在可以生孩子了吧？”
    陳素靈聲音幹澀沙啞的不像話，像是破布撕裂。
    說話間，她身後有無數人臉出現，將雙目中的各種神情轉移。
    但這無數人臉和她也有相同的一點，那就是問這話時的執拗。
    “好。”這一次，楚明華沒有猶豫。
    這都稱得上執念了。
    那無數人臉是曾經那無數個陳素靈，隻是她們在七階合體時顯然出了岔子。
    現在不同意，感覺這位能當場表演一個徹底失控。
    這裏是祖庭，他自然是不怕的。
    但他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
    更別說這事對他確實好處巨大。
    那就沒什麽好矯情的。
    這段時間，楚明華也沒閑著，和祖庭意誌好好交流了一番。
    陳素靈勉強控製了狀態，但還是隨時會失控的樣子。
    向楚明華拋來了一個透明的水晶小瓶子。
    “這裏麵是暮色。”
    “你輔星融合了集群意識，以你如今就超過一般九階的本質，等你到了六階， 差不多能把握得住它。”
    “畢竟是能克製各種詭異力量的存在，還讓禍源海本質視之為大威脅。”
    “到時候足夠你憑此完成一次升華。”
    “不過再像之前那樣想讓暮色和禍源海氣息對抗，就不要指望了。”
    “禍源海本質已經有了破解之法，這次的斑點小世界就是教訓。”
    “……多謝！”楚明華。
    這就是吃軟飯的快樂嗎？！
    頓了下，楚明華問道：“斑點小世界是怎麽回事？”
    畢竟曾經依附在荒詭界，將之打落到虛無中，可沒有徹底抹除永絕後患來的保險。
    陳素靈：“死黑斑點是禍源海本質專門弄出來對付暮色的，沒那麽簡單。”
    “在斑點小世界沒有徹底詭化前，它即是死黑斑點的老巢，也有克製死黑斑點的作用。”
    “我超脫有缺，無法完全抹除死黑斑點，隻能將之連同老巢都扔得遠遠的。”
    “我知道了。”楚明華將心中的擔心壓下。
    這次危機，祖庭超脫者層麵的戰鬥如何，楚明華並不清楚。
    但祖庭意誌未動，人族疆域也沒有大災禍繼續被引動。
    甚至因為多了陳素靈這個意料之外的超脫，根源問題解決的很快。
    也並未讓詭異力量由下影響到上。
    雖然後續動亂需要慢慢平複。
    但有月靈在，他就算要生孩子也不至於真分不出心神到本我胚胎。
    這些都不是問題。
    一切太簡單了，與禍源海本質付出的代價不符。
    所以禍源海本質弄出這些事，根本目的是什麽？
    陳素靈：“我的時間不多了，你現在就去，在祖庭騰個大點的地方。”
    “行。”楚明華。
    “聖域那些人，不會聽話，趁機把他們的爪子都砍了。”陳素靈。
    楚明華沉默了下，“倒也不用現在就交代後事。”
    哪怕陳素靈以自身為代價，要生孩子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耗時短不了。
    陳素靈：“我既然要和你生孩子，自然要為孩子著想。”
    “而這事一旦開始，我就沒有回頭路了。”
    “這些都是我送給孩子的禮物。”
    “好，我們的事，我會和家中父母說的。”楚明華。
    他總不能學楚明武當初那樣，等孩子生出來了，家裏還不知道吧。
    “哼，你覺得我會在意這個。”
    人族曆年末，截天尊者傳出確切消息，她確實如陳素靈說的那樣，需要長期親身鎮守地陷區。
    人族曆年年初開始，楚明華本我胚胎重新散落人族疆域各處，接觸各種事故。
    或者行走各層級部落之間。
    他需要深入了解各種詭異、災禍力量。
    也需要了解各大部族。
    本體則一直在祖庭和陳素靈一起閉關。
    得益於禍源海在荒詭界的本質消耗過大，人族疆域無大事。
    罪域消息卻在不斷傳來。
    整個罪族分裂成三大派係。
    以謀主為首的超九階勢力主張遵從陳靈素的命令，歸順人族。
    如今想來，當初白如碩會被派到人族疆域是有原因的。
    並非袛真的瞞過了謀主。
    而這一次，白如碩將會和玄武軍團的那位擁有繁衍神職的鎮族一起，協助陳靈素和楚明華孕育後代。
    另兩個派係則是以聖祭祀為首的超九階勢力，保持中立。
    既不歸順，也不主動與人族為敵。
    以戰王為首的超九階勢力則堅決抵製陳素靈的命令。
    他們魚肉眾生慣了，自然不會願意服從祖庭的調遣。
    又有血神隱在暗處興風作浪。
    整個罪域已經亂了起來，三大派係衝突越發劇烈。
    特別是謀主和戰王之間。
    而自從轉世重修，罪族中有無數人想找到血神，將之吞噬以強自身。
    但誰都沒有成功，反而讓血神實力在飛速恢複。
    如今雖然還比不上九階，但九階之下拿血神是沒辦法了。
    如果沒有猜獵，這是罪域在感知陳素靈的狀態後，應運而出的人。
    原本劉天幽前往罪域就是為此。
    但她顯然沒有被選中。
    哪怕她如今實力也到了七階。
    身邊還有已經七階又同樣不凡的射日者巫宙蠻和冰火同濟白如凰。
    沒錯，白冰凰為了七階之路，已然改名，如今為白如凰。
    雖然往後每一次提升都會無比艱難，但她確實走出了自己的路。
    當初白如凰和巫宙蠻以祖庭將在星辰帶展開的行動為投名狀。
    打消了罪族中大部分人對兩人的懷疑。
    雖然結果是罪族因此損失巨大。
    但那不是兩人的問題，他們的情報是準確無誤的。
    這些年兩人在罪族一些人的庇護下，進展飛快。
    如今幾乎已經與巫宙蠻同生的挽月弓已然成了黑級珍品。
    祖庭挽月計劃在悄無聲息間已經跨越了一大步。
    但罪域能夠供挽月弓成長的資源也耗盡了。
    人族曆年年中，啟明星以巨型天體之勢讓巨象天出現了一瞬間的破綻。
    在朱元鑫等人擔憂的目光中。
    楚明華一百零八具實力最強的本我胚胎找準機會沒入巨象天。
    “殿下，若事不可為，本我胚胎舍棄就舍棄了，萬不可強求。”
    “我知道的。”楚明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