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老大，怎麽樣，成功了嗎？”
    “不行，天星能量還在產生，我們封死了原來的節點，新節點馬上就誕生了。”
    楚明華說著，不由歎了口氣。
    如今距楚明華離開玄武宗廢墟，已經過去兩年零四個月。
    再有一個月時間，試煉時間就要到了。
    這段時間，楚明華帶著啟明和蜉蝣，走遍另九大宗門廢墟天坑、走遍無數有各種古老傳說的地方。
    卻仍沒有找到大滅絕根源。
    自然也無從談起讓更多生靈個體存活下來，更別說形成一套穩定增加生靈數量的體係。
    甚至因著第三階段，整個天星原本還剩餘的數萬人，如今不到一千。
    當然，若是楚明華願意影響自身修行，放出正在與本體逐漸同調一致，隨時都能合體的本我體。
    事情不至於如此。
    但他又不真是如荒詭界眾生傳唱的那樣，是聖人。
    損己利人，他還沒那麽偉大。
    又不是關乎整個大族群，隻是涉及一些個體而已。
    哪怕是在荒詭界，他也不是沒有做出過犧牲他人的抉擇。
    如今堅持著不創造對人類有害的新生靈物種，讓它們趁著大滅絕替代人類。
    是因為這違背他的底線，與他要走的路衝突，得不償失。
    沒辦法，三觀已經養成。
    當然，要是獎勵是整個塔世界，那又是另一回事，或者他又是另一種考慮。
    但走到如今，隻是一層塔世界更好的通關獎勵，沒必要為難自己。
    又不是不能通關。
    試煉中，原本該有的致命危機也一直沒有到來。
    於是楚明華改變了思路。
    大滅絕針對天星中高層修士，他試圖減弱或者禁絕天星能量和修煉傳承，以換取往後大滅絕不再。
    讓更多普通人和低階修士存活。
    可惜都失敗了。
    天星能量濃鬱，且本質極高。
    哪怕把如今的修行之法都滅絕，有資質的人也能自動吸收能量，慢慢摸索出新法。
    下一次大滅絕也延後不了多久。
    而他不是超脫者，還沒有能力在天星人的本質上禁絕他們修煉，或者設定上限。
    現在，減弱、禁絕能量這一塊也失敗了。
    這裏是一處幽暗、危險的懸崖底部，也是天星現有奇異地點，楚明華所到的最後一處。
    啟明“現在怎麽辦？老大，要不你繼續研究不盡草？”
    “我知道，你不願意創造針對人類的毒物、敵人或者克星之類的。”
    “但哪怕是人類的食物，若能夠有像在荒詭界那樣的繁衍能力，通關獎勵也能大大提升。”
    “啟明，你真是單純……”若是有眼睛，蜉蝣都要翻白眼了。
    啟明跳腳“你什麽意思？！”
    蜉蝣“我們這一路走來，你看有哪裏沒被隕石波及到嗎？”
    “這就注定身為植物的不盡草，沒有人為幹預，沒辦法渡過大滅絕第一輪。”
    “而天星的人，無論是天性還是資質，這段時間也深刻體會到了。”
    “別說大滅絕第一輪後他們會願意主動大規模種植了，你信不信老大一走，現有的不盡草都會被他們清幹淨。”
    “反正他們絕大部分人隻想保證自己不被磨死就行了。”
    “老大要是直接放棄人族，事情就好辦多了。”啟明嘀咕。
    楚明華瞪了啟明一眼，“不想被祖庭改造，這話以後就不要說了。”
    “你們說，我們是不是漏了哪裏？”
    蜉蝣“那就犁庭掃穴，以我們如今的實力，速度不慢。”
    “雖然時間上來不及將整個天星掃一次，但總比什麽也不做強。”
    “隻能如此了……”
    “你來了啊。”一個幹瘦的老者看向了破開屏障走進來的楚明華。
    這是一處位置偏僻無比的普通人村落。
    老者身邊還圍著幾個小的三四歲、大的六七歲的孩子。
    正在等著老者給他們編草蚱蜢。
    “塔心？！”楚明華一喜，隨即皺了皺眉。
    喜的是，這位應該能知道大滅絕的根源。
    那他就有希望創造人類數量大爆發的穩定體係，獲取更好的獎勵。
    但如今已經是半個月後，時間大概率是來不及了。
    而塔心能直接具現在試煉世界，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
    想到那一直未至的試煉危險，楚明華心提了起來。
    雖說近三年時間，他所過之處，皆有民生布置。
    但誰不想能順順利利通關。
    “村長爺爺，這位叔叔知道你的名字，是你的朋友呀，犁兒怎麽從沒見過？”
    五歲左右，長了張可愛圓臉的小姑娘仰頭問老者。
    塔心摸了摸小姑娘的頭，“你們沒見過的可多了去了，爺爺有事，先去別處玩吧。”
    探查出這些孩子隻是普通人，楚明華沒有阻止。
    他還做不出以他們為質的事。
    更何況，存活了這麽久的塔心，難道還真能被幾個普通人牽製不成。
    塔心“放心，我做不出什麽幹擾試煉的事，唯一動的手腳就是將你在隕石降臨時投放到玄武宗。”
    “但這也是極限了。”
    這位看著比108要沉穩太多。
    楚明華“塔前輩可否告知，大滅絕的根源是什麽？”
    “哈哈哈……你問我根源……”剛剛還沉穩的塔心幾乎是要將自己笑死的樣子。
    楚明華沒有打擾，民生職業從不怕陣地戰，也從不怕對方拖時間。
    良久，見楚明華沒反應，塔心也笑夠了，“這整個世界存在的根源，不都是為了你們這些生靈試煉服務嗎？”
    “……！”楚明華醍醐灌頂。
    塔心這認知……之前的105層，通關評價和獎勵一直如108所說。
    但誰說106層就一定要是一樣！
    果然不能小瞧任何靈性的智慧。
    塔靈“該我問你了，以你的能力，用新生靈物種代替人類，並不難，為什麽一直不動手？”
    “大概是……誘惑不夠。”楚明華笑了笑。
    然後忍不住驚訝問道“這是你的真實形態？”
    塔心盯著楚明華看了半晌，道“對，怎麽，很驚訝？”
    楚明華點了點頭，“我一直以為，塔心是和108或者001它們那樣。”
    “所以，這次試煉的到底是什麽？或者說危險是什麽？”
    塔心“你們的，我不知道。”
    “但我這一層的主題，一直是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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